07 爱情都是虚假的(1 / 1)
07 爱情都是虚假的
马作为古代的交通工具,就像现代社会里的汽车,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有的。能有一匹象丽莎胯下的好样宝马,不亚于现代人拥有一辆宝马轿车,它不仅是代步的工具,还是身份的象征。
从安安城到平阳城,一般的坐骑快走大约要四个时辰,骏马要三个时辰,而丽莎的宝马,虽然驮了两个女人,却只需二个时辰足矣。
骑在马上的丽莎给夏然若说了一个马的故事。
有一个汉地的小官员,来到柯尔国丽莎父亲的部落里买马,但是他自以为是天朝官吏而十分无礼,随随便便歪在床上,看见丽莎的父亲小可汗进来,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且还不停地放屁。
小官员问丽莎的父亲:“你们这里的马都卖什么价钱啊?”
丽莎的父亲回答他:“在我们这里,马被分为好几个等级,第一等为骏马,长相奇俊,善解人意,日行千里,价值一百两银子;第二等为良马,筋骨粗壮,大力快走,能驮重物,价值五十两银子;第三等为凡马,耐力、骑力均为普通,只能近处拉磨驮货,价值十两银子;第四等为驽马,光知道吃,被养得肥肥胖胖,却没有什么本事,只会躺在一旁放响屁,这样的马就只能杀了下酒。”
小官员一听赶紧从床上坐.起,吓得再也不敢放一个屁。
夏然若听得呵呵大笑,肩膀顶顶.丽莎问:“那你的马算是哪一等?”
“我的马,不是骏马,不是良马,更.不是凡马。”丽莎卖着关子说。
“那就是驽马了。”夏然若掰着手指数也只剩一项可.选了。
“切~”丽莎扁着嘴叫道:“我的马,拔根毫毛都能压倒一.匹驽马。它奔跑起来,蹄不沾地、路不扬尘。”说着,用力抽了一鞭,座下马立时飞奔起来。
夏然若俯身看了看,明明有马蹄碰地地“哒哒”声,.后面还扬起的一层淡黄色的土雾。
“我的马,身长隐.形双翅,尽性跑上一天,我们至少能到万里之外。”丽莎接着吹,“我的马……”
“得了,得了,你就说你的马是天嚞王朝仅此一匹,能穿山过海,能飞天遁地,能驱鬼避邪,神仙避之不及还被撞个满头包,是不是这样丽莎?”夏然若见丽莎半眯着眼睛吹得摇头晃脑,赶忙打断她。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然若也。”丽莎感叹完,小声困惑嘟囔一句:“我的马有这么厉害么,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丽莎的马虽算不上神驹,也绝对是骏马,耳边风声刮过,转弯拐角上坡下坡,速度不减,稳当如山,两人坐在上面丝毫不觉疲累。
二个时辰之后,太阳将升到十点钟位置时,丽莎已经神气十足地将夏然若带进了平阳城。
平阳城与安安城布局结构相同,不同的是,城墙更高一些,城门更阔一些,人群更多一些,街上更热闹一些。不过夏然若此时没心思逛街,她只想快些找到萧阳楼,见到池水,然后把东西给他,办完这件事,就一切OK,与他们再无任何关系。然后转身回庄园,在家里乖乖等着唐天笑回来,给他一个欢迎的微笑,再然后,一起过平静而快乐的生活。
丽莎可不这么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要先玩个够再去找那个什么池水,水是死的又不会跑掉,好玩的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夏然若正想要让丽莎先去找萧阳楼时,丽莎已先行跳下了马,然后把夏然若扶了下来,两人慢慢地在街上逛开去。
“四嫂,我们快去找萧阳楼吧,办完了事我们再来逛。”夏然若无心逛街,街两边的手编花篮,刺绣女红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
“萧……阳……楼……”丽莎嘀咕着走到一家店铺前,铺门口柜台上摆的是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各种大小的玉石,丽莎拿起一块淡绿色的玉石,摸着看着玉石问:“老板,你知道萧阳楼在哪儿吗?”
“萧阳楼就在……”老板见门外的二位衣着华美,宝马诱人,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妻妾,于是想极力讨好,希望能做成一笔大生意。谁知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便丽莎打断:“哦,你不知道呀。你不知道就算了,这五文铜板算是赏你的。”
丽莎丢完钱放下玉石,出门一手拉着马一手拉着夏然若接着往前走:“什么东西嘛,天天在这里做买卖,连个萧阳楼都不知道。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就在前面。”
想当初丽莎在平阳城和唐云昆玩了五天的捉迷藏,起初唐云昆还满城乱找。最后三天唐云昆摸出了门道,每天食点时间一到,他就上萧阳楼来,准能抓到在这里胡吃海喝的丽莎,所以丽莎对平阳城的大街小巷算是了如指掌,她根本不需要问任何人。但她知道夏然若人生地不熟,就算着急,这会也得靠着她,所以放心地拉着夏然若逛了一条街又一条街。
店铺的老板虽然没做成生意,但是白得五文钱,也很开心地冲丽莎二人的背影了说了声“谢谢啊,下次夫人再来一定算个折扣”,然后又开始张口吆喝新生意了。
夏然若看着丽莎当面贿赂人家,气得直瞪眼,但瞪眼也是干瞪,一来拿丽莎没办法,她可是开车的司机,离不了她;二来看在时间尚早,想着她也难得出来一趟,于是也就宽容一下,容先她半个时辰希望她到时能见好就收。
半个时辰里,夏然若跟着丽莎吃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冰糖葫芦、炭火烤肉、王妈凉粉、徐记酸梅汤……,也看了一大堆乱七八遭的东西——从大尊的佛像到小巧手捏泥人。
看着丽莎意犹未尽的样子,夏然若想起刚才出堡时丽莎说的一句话,问:“四嫂,大哥和二哥为什么都不娶正房啊?”
如果丽莎被升为正房,就是昆仑山庄的当家主母了,到时也可以随时出来,想去哪里就走哪里了。
“大哥说,女人嘛,一个太孤容易养成霸道习性,形成垄断地位。三个嘛又太吵,勾心斗角没完没了,不好玩。二个刚刚好,有人做伴不会孤单,没事的时候还有个吵嘴的,庄里也不会太寂静。”丽莎学着唐飞龙的语气说完,又学着唐云昆的语气说:“我相公说,娶妻娶才,娶妾娶色,正房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担任的。”
唐云昆的三个妻子,除了丽莎玩性大,其他两个俱是色才双全,夏然若实在想不到唐云昆心目中女子的才色标准到底有多高,她点了点头,随意问道:“那唐天笑为什么要娶正房呢?”
丽莎听到夏然若问,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异常古怪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小声说:“然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什么事情?”夏然若不以为然地问。面对总爱搞把戏的丽莎,她已经锻练出了淡定再淡定的心态。
“唐天笑的四夫人依依死后的第三个月,有一天晚上我没事可做,跑到笑傲山庄想去看看轩轩和璐璐。经过唐天笑书房北面的小窗户时,听到大哥在里面说这样的话:‘天笑,现在依依又死了,安安城谣言满天,说你克妇之命真是坐实了。’大哥说完,又听到我家相公说:‘我们藏瑛堡唐家终是容不了当家主母,从祖上到现在,相传五代只要是当家主母都必死无疑,而且都在一年之内。天……’当时我听到这个吓了一跳,不过还好没有叫出声,接着听到唐天笑打断说:‘一定可以成功的,太祖爷不是留下话说,只要当家主母过了一年便可以永远破除咒语,依依就只差一个月了,一定会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得比依依更好。’”
丽莎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接着说:“之后大哥和相公都劝天笑不要固执,天笑都不听,后来也就散了。等他们将要出门时,我赶紧悄悄从窗户边离开,谢天谢地没有被她们发现。当时我心里确实不信,心想着天笑亡妻之事可能只是凑巧,可是后来唐天笑又娶了两房,一个接一个全部都在一年内去世,我才肯相信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丽莎听到这件事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如哽在喉,欲吐不快,憋得这个难受。今天听到夏然若问起,没多想就把这根卡在喉间多年的骨头给吐了出来,痛快了。
“你是说,唐天笑的八字根本克不死人,他的夫人之所以早亡是因为祖上被别人下了咒语?”夏然若听到这个着实惊了。她对八字算命这种事情是一点不信,但偏偏对咒语一类却有着几份接受和畏惧,因为她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说咒语应验例子数不尽数,而且还有几分科学依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咒语,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丽莎摆摆头说。
“过了一年不死,就能打破这个规矩?”夏然若重复了一遍问。
“他们是这样说,到底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至少现在还没哪个当家主母活过一年。”
夏然若现在才知道唐飞龙和唐云昆之所以不娶正房,无非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冒风险。可是唐天笑呢?夏然若心里涌起三千尺长的失落感。
不管唐天笑是出于固执也好,出于坚信也好,是不屈服现实的大丈夫也好,夏然若的心都开始破碎,现在她知道她和以前的几位夫人一样,只是被唐天笑用来打破咒语的工具而已。亏自己还信心满满地在安安城为他赌命,亏她还不断地恢复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亏她还一直护着他……
夏然若不敢再多往回想,因为每想到一件事,她的心都冷下一分,疼痛一分。什么感情,什么爱情,原来都是虚假的。算了,爸爸可以丢弃妈妈,唐天笑为什么不可以利用我呢?真傻,自己居然会对他动了心。夏然若心目的爱情,容不下一点点虚假和利用,她对唐天笑的那颗越来越热的爱心在几分钟内发生了不可逆转的退变。
丽莎看到夏然若心神俱伤的样子,推了推她疑惑地问道:“然若,你不会是怕了吧?”
夏然若在丽莎的眼里心里就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她玩的是幼儿园,赌的是自己的命,会写,会画,会唱,会跳,你就是把她丢到了荒无一人的沙漠她也一样能活蹦乱蹦地走出来,她这会儿怎么能怕呢?
我都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好怕的。夏然若安慰着自己,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这有什么好怕,谁走到头不都一个死字。想开点,死其实也就那点事。不过话说回来,生死无常,生死有命,我们呀,还是要做自己的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然后不留任何遗憾地安心离开。”
丽莎放下心来,很满意地笑了笑,夏然若这段话虽然说得有些凄凉感,却也痛快颇合她的心意,她本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个熟悉的楼房出现在眼里,丽莎停下来手朝西边一指道:“萧阳楼到了。”
一座三层的高楼果然矗立在前面,一层高檐上挂着的宽大门匾上,刻着三个金黄色的草书“萧阳楼”,在阳光映照下闪闪烁人双目。
夏然若这才知道萧阳楼原来是一个酒楼。现在正直中午,食客络驿不绝从大门进入。门口的小二见丽莎二人前来,立即叫来牵马的小厮牵走了马匹,将二位丽人恭敬地领进了酒楼。
酒楼里面很大,仅一层大堂就可以宽敞摆下二十来桌酒席,中间还有一木梯通往楼上。
夏然若嗅着扑鼻而来的菜香,看着满屋忙碌着吃喝、侃侃而谈的食客,不知哪个是池水,要从何找起,于是开口寻问小二道:“请问……”
夏然若刚说出两个字,从楼上急冲冲“蹬蹬蹬”跑下来一个十二三岁瘦瘦弱弱却长得很精神的小伙计,上来打断她的话:“两位客官,可有一位是叫夏然若?”
“我是。”夏然若应道。
“请跟我来,池水池公子已经楼上等候多时。”小二躬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