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维系(1 / 1)
(欠下的日后卷阿一定会补上)
从莹儿那里出来,自是要去看看颐贵妃的,却没想到璍妃已经坐在那里了。
“我一听梅晔说你来了蕊珠宫,就知道你定会来颐妃姐姐的主殿,便早早等在这里了!”璍妃朝我调皮一笑,宛若二八少女。我进来这内室的时候,她正哼着小曲儿,颐贵妃闭目听着,倒是一幅安详和乐的画卷。
我行了礼自己坐了下来,问璍妃:“娘娘有什么话要说给李鸢听?”她这模样,定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璍妃挑了挑眉,望向颐贵妃:“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颐贵妃端起手边的五彩茶碗轻轻酌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这事儿你自己斟酌……一会儿说不想她卷进后宫纷争一会儿又说她不可能幸免,我自个儿都被你说服几遍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后宫纷争?我一听见这词儿就不大想听下去,可是瞅着璍妃那个欲说不说的样子,也实在好奇是什么事儿能让她这样犹豫不决。
“怎么,瞧着你的样子,也想知道?”璍妃媚笑着。
“娘娘,其实……要是不关我的事儿就可以不说了……”理性压过了好奇心。
璍妃翻了一个白眼:“不关你的事我会拿来告诉你吗?”随即她又皱了皱眉,“不过我倒是想看看热闹的……”
颐贵妃道:“行了,你就别逗她了!要是真的闹出热闹来,咱们这帮太妃也不得安宁!”转头对我道,“这个璍妃,当了太妃也不好好歇着,后宫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你以后若真是想做些什么,该来向她学学!”
璍妃得意地朝我一扬眉,仿佛颐贵妃真是在夸她什么。我有些禁不住她们这么吊我胃口:“若真是后宫的事,娘娘还不如直接告诉皇后来的好!”
“她?”璍妃一脸不喜,看了一眼颐贵妃嘀咕道,“幸得当初梅妃没有搬来一起住……”我瞧着她说起梅妃的样子不由得就想到方才在冷宫的见闻,那个女人说的路美人……颐贵妃可不就是姓路?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一声,只听璍妃突然道:“你可听说过玲珑醉?”
玲珑醉?是一种酒的名字吗?我还没说话,璍妃又道:“说合huan香你可能容易明白些。”合huan香,听着与玲珑醉差的十万八千里了,怎么像是迷情药?
“范将军,偷偷给皇后送进一些合huan香。”璍妃说完只是盯着我的脸瞧。
其实后妃偷偷在侍寝的时候用些有利于催情的香料已经不是宫中的秘密,她们用的那些东西对人身也没什么坏处,而且还大都是买通敬事房的太监来做些手脚,当然皇上并不乐见,可一般也不会被发现,原本就是要侍寝的,不过是让两人行巫山yunyu时更加畅快些罢了。
这东西在后宫偶有出现,但是范玉颜要用的话还是让我很吃惊。她一国之母的身份却还要使这样的手段,必是十分隐秘的,璍妃又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在后宫真的如此通天吗?
“你别这样看着我,她们才进宫多久,要想瞒住我什么,至少再等个十年。”
“娘娘将此事告诉李鸢,难道是这合huan香与一般东西有些不同?”
她嘉许的看了我一眼,正色道:“可不是很不同。这东西用久了,可迷人心智!”
颐贵妃突然道:“你方才怎么没告诉我!”看她的脸色,像是也才知道这合huan香的特别。
我心中却是大惊,范玉颜竟如此大胆?!就算她想自己的儿子登位,也不该使出这样的手段!“梅太妃知道吗?”范玉颜是梅妃的侄女,这样大的事情若是告诉梅妃,她应该不会同意的吧。果然,颐贵妃告诉我,梅妃八成是被蒙在鼓里的。
“可是现在将此事告诉李鸢又有何用?”是要我跑到坤宁宫阻止皇后还是直接告诉曾肃燎?
颐贵妃秀眉轻蹙,璍妃也是一脸无奈:“她要是个一般妃子兴许我背后可以出点力,可是她是皇后……就是因为没办法了才告诉你。”
“这东西绝对不能对皇上用。”颐贵妃斩钉截铁,她将曾肃燎视为半个儿子,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人迷了心智。
“为什么不找梅太妃?”她是范玉颜的姑母,以她的身份去劝阻范玉颜恐怕是最适合的了。谁知刚刚听我提及梅妃两位的脸色就有些异样,现在更是相视一眼默不作声了。
半晌,璍妃轻咳一声:“这事儿还是不要惊动她的好。”有些尴尬地忘了颐贵妃一眼。这几位之间明显有什么事却又不愿意告诉我。我想了想,问璍妃:“我该怎么做?”
“皇后是拿了合huan香,但用不用还不一定,用在谁身上也不一定……”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了颐贵妃一眼,继续道,“你现今住在养心殿,这是开朝后从来没有的事儿,只是李鸢,你要记住,雨露均沾,历来是保持后宫平稳的不二法门。现在这事儿皇后维系不了,就需要你了。”
雨露均沾,当我出了蕊珠宫的们还在想着这个词,如今的我并不是想独占曾肃燎的李萋萋,我自是希望他的江山稳固后宫平安,可是要我来维持这后宫的“雨露均沾”,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原来我即使身不在后宫……心也是逃不了的。
想到范玉颜刚刚来了一次蕊珠宫,她是来做什么的呢?颐贵妃和璍妃并未向我说起,难道是范玉颜说了什么,璍妃才想让我去劝劝曾肃燎?璍妃到底有没有当着范玉颜的面去点一点合huan香的事?范玉颜知道几位太妃都在暗地里看着她吗?
纤纤见我从蕊珠宫出来之后便是一脸的心事重重,问了一句我不答便也没有再说话。我们俩各想各的事朝养心殿走的时候,远远的瞧见有两个侍卫从养心殿里拖出一个太监,隐约听见那太监在哭喊着“皇上饶命”,我心里突然就想到范玉颜的事,赶忙加快了脚步。
回到养心殿,心还突突直跳,曾肃燎脸色阴霾,见我喘着气站在殿门口,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我顾不得平下自己的呼吸,指着刚刚那太监被拖走的方向:“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再往下一沉,恨声道:“朕养了一只好肥的老鼠!把朕的皇宫当做不要钱的米仓了!他……”他说了一半,突然盯着我,“你认识?”
我摇摇头,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忙道:“吓了我一跳,见他喊成那样,我还以为……”
“他倒还敢喊冤!朕今日要不是想起来那幅《清明上河图》,苍云殿让他搬空了朕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