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入宋(1 / 1)
女儿,但说无凡。”
子虚看了安子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有人说,她入宫不满八个月就生下……”
哦,这消息,太劲爆了!安子恍然大悟。一个妃子入宫不满八个月生下孩子,这会让好事者做怎样的猜想?如果,所有的猜想都是事实,那么安子,不,甚至是赵圆珠,都真跟帝姬没什么关系了。
“徽宗怎么不杀了她和她的孩子?”安子平静地问道。
她的平静让子虚稍显意外,即使她说自己不是赵圆珠,子虚也仍然相信她和这个女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毕竟,两张脸这么相象,要说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不能让人信服。但是,她如此平静,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据说先帝是在她入宫之前就临幸了她,所以坚持认为她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原来如此。只是安子觉得,即使徽宗舍不得这个女人,也不能保证他对赵圆珠从来没有过一丝怀疑。所幸的是,她生下的是一位公主,若是一位皇子,为了防止混乱皇室血脉,恐怕大人孩子都留不住了。因为皇帝的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儿子,而是朝廷的儿子,会有一大堆人进言,黑也说成白的,不是也说成是。
谁叫他们那时没有DNA检测?安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把未来的DNA搬到古代,皇帝的子女,有多少是自己亲生的?
两人继续看着眼前的画像,安子如同在照镜子一般,画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让安子有种强烈的一探究竟的欲望。
“子虚,你说,画这幅画的人会是谁?人们都说,画画的人很容易把感情倾注在画里的,如果他恨这个女人,就会把她画得狰狞一些,我看这画,恬静安详,隐隐透着几分欣赏,甚至,是爱慕。”
徽宗虽然治国昏庸,书画却是世人公认的一绝,如果是他画的也未尝不可,不过,如果是他画的,更应该题款才是,将这样的画献给美人,再加首匹配的诗词,大赞一番美人,一定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幅画既不题上美人的名字,也不写上作者的名字,这才是让安子觉得蹊跷的地方。至于那个“与闵”,又是什么意思。
“是啊,她真的很美,甚至,比你更胜三分。画她的人,是渗透了满腔柔情的。从画上的细节就可以看出。只可惜,红颜薄命,朱氏于政和二年就过世了。”
“啊?她怎么死的?”安子闻言一惊。
“朝廷对这样小的妃子只是简短的记叙重病身亡,具体的个中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后宫一向是非多,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即使后来的人,也对她的死因莫衷一是。”
安子对这个“生母”产生越来越大的兴趣,她隐隐地觉得,只有真正身临其中,才能知道一切真相。甚至,安子怀疑,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和眼前这个女人背后的故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子虚更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走出密室。他趁着安子还在研究那画的同时,开始自行四下寻找出口起来。这个密室真的是太空了,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就这么一幅简单的画,子虚连墙上的任何一块砖都没有放过,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安子见子虚无功而返,倒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密室里就这么一幅画,会不会机关就在画里?
“子虚,把画收起来看看?”安子试着提议道。
这么大的一幅画,要收起来,没有个盒子,携带起来也很不方便,一不小心要是毁了画就可惜了,这么大的一幅人物画,画功不凡,怎么说也是古董,值不少钱,从荷花池走是不可能了,否则肯定会弄坏了画,安子指望的是能从画里找出点什么道道来。
子虚有些犹豫,贸然将画收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机关真的在画里,他担心的是,触动了它,会置两人于死地。
犹豫再三,最终子虚还是采纳了安子的意见,毕竟在别的地方实在找不到出口,只有冒险一试。当下嘱咐安子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将画拿了下来。画的后面没有如安子预料的是一个出口,仍然是一面墙,只是因为长期挂着画,墙的颜色比周围的浅了些。
子虚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就在画即将收拢的时候,子虚突然停住了手。
“子虚,怎么了?”安子见他停了手中的动作,不安地问道,每次子虚这个表情,都没什么好事。
“好象有什么声音。”子虚侧耳听着。
安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听了一会,不知道安子的耳朵构造不一样,还是接收的频率不一样,听了半天,楞是没听出什么异常。
“我什么都没听到?”
子虚慢慢地收起画,安子看见他的眉头越来越紧,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恐怖的镜头,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那条巨大的蟒蛇,因为子虚刚到水苑时,也曾试过蟒蛇疗毒。所以水苑里藏着一条蟒蛇,也很正常,而且,外面没人,它饿了这么多天,万一被它碰上,两个人刚好它一顿晚餐。
安子警戒地看着石门外面,突然,听见外面的石门“哄”地一声,紧接着,无数的水涌了进来很快就涌满了先前呆过的密室,眼看着就往现在的地方涌来。子虚一个剑步奔到安子身边,带着她在墙壁上走了几遭,就见那画的位置,豁然呈现出一条通道。外面的水仍在不断地涌进,来不及做过多思考,两人直往通道冲去。
黑暗中,安子的耳边除了汹涌而至的水声,似乎还听到一个邪魅的笑声。
第二卷 金国篇 第九十章 入宋
第九十章 入宋
安子醒来的时候,对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这是什么地方?到处是金碧辉煌,雕栏玉砌,却不是如梁王府般的气派,倒是香艳的感觉。她首先寻找的就是子虚,依稀记得,自己和子虚一起逃出密室的。密室被水淹了,安子只记得两人在往通道离开的时候,水越涨越满,最后,安子被淹没在血腥味中。
从水的血腥味,安子初步判断那些水都来自荷花池,那么多的水,如果没猜错,整个荷花池应该都流到密室里了。可惜安子刚做出这个判断,就被水淹得呛了好几口水,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他们可能是什么时候无意中触动了开关,或者有第三个人触动了开关,以至于整个池子的水全都漏到了密室里。
以安子现在的处境来看,当时有第三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安子现在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更重要的,是安子记得,自己离开时听到的那阵令人恐怖的笑声,仿佛是水底传来的鬼魂的声音。
安子不相信有鬼魂,她更相信是一个功力深厚的人,借着水波传递了自己的声音,加上密室周围的密闭产生了回声,所以那声音显得特别大。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一直阴魂不散的尹天衣,水苑只有他一个男人,甚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荷花池下的密室。
安子揉了揉发痛的头,回想起自.己在逃离时,衣服都湿透了,赶紧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不过这衣服,也太……
安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若在前世,不足为奇,不过这是在宋朝,这衣服也未免太露了吧,或者安子该尊称一声“前卫”?露也就算了,还无比艳丽,整件衣服都镶着亮晶晶的装饰,这简直就是歌姬穿的嘛。
等等,歌姬!
安子又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这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还真是歌姬的打扮!安子在金国见过歌姬,即使两国有些差别,但大体上相近,安子这身打扮,是不折不扣的歌姬。
安子想起紫鹿说的,尹天衣不过是叫你代替紫颦;
安子还记得尹天衣说过:“素素这么好的嗓音,真应.该到宫廷乐坊一展歌喉。”
还有子虚说过,赵圆珠的母亲朱氏在被送给徽.宗时,也是个歌姬。
然后是自己,突.然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穿着一身歌姬的衣服。难道仅仅是巧合?
眼下最现实的问题是:子虚在哪里?安子习惯了有他陪在自己身边,突然没了他,只觉得到哪里都没有安全感。如果,自己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子虚会不会逃离密室的时候被人为地与自己分开,甚至,被杀害了。
正当安子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安子警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短刀不见了,显然是她们给自己换衣服时被取走了,还有那些棋子和**。安子身上没有半点可防身的东西,目光瞥见一旁放着的花盆。眼前只有它还算是一件比较象样的武器。
“哎呀,累死了,总算把今天的应付过去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应声揭开珠帘,安子看见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紧随其后的,是十来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装扮和她相似。随着她们进来,屋子里充满了脂粉的香味。看样子,她们刚跳完一场宴会,这会才松懈了下来,叽叽喳喳地聊着,一边擦拭着沾满脂粉的香汗。
一个眼尖的看见里屋里醒过来的安子,立马高声喊了起来:“呀,她醒了。”
闻言,刚才还在跟麻雀似的女人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朝安子望去,安子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接受着众人观赏的目光。尤其是穿着现在这样一身衣服,更觉得像是被剥了皮的猴子,所幸她们和自己一样,安子整了整自己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安子鼓起勇气问道。
刚才领头进来的女子掀开纱帐,走近安子,把安子通身上下看了几遍,没有回答安子的话,眼角挂着一抹笑意,倒是像对着后面的人说道:“以她代紫颦,如何?”
安子闻言,全身一僵。
以安子代紫颦,紫颦原是赵构的人,难道,自己已经在皇宫了?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大宋的歌姬。莫非,自己在不知觉间已经到了南宋?
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对自己不大了解,至少不知道自己是赵圆珠,否则,不会说出让自己代替紫颦的话。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只好装傻了。
“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安子露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说道。
这害怕里七分真,三分假。没有子虚在身边还真有些害怕,但毕竟猜到一点处境,反而没有十分茫然。
那女子见安子害怕,拉起安子的手来,抚摩了一番,赞许地点了点头。安子觉得她的赞许糁人的紧,好象是青楼里的老鸨,在挑拣一个即将卖身的女子,不由得将手一缩。
女子见状,柔声说道:“不要害怕,这里是皇宫,我们的丫头在洗衣服的时候遇见了你,把你从河边带了回来。如今上头的人还不知道你。不过你不要害怕,我这里刚好缺一个人,你资质不错,只要我跟上面的人说一声,会同意你留下来的。”
这么说,那条通道的尽头就是到河边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一路顺着河漂下来的,还是有人刻意将自己带到她们面前的。既然她们找到了自己,那么子虚呢?
“你们只看见我一个人吗?”安子忙问道。
那女子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怎么,和你一起落水的,还有其他人?”
安子看着她的眼睛,斟酌着她的话,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索性跟她挑明了:“是的,和我一起落水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后面的女子们发出一阵暧昧的呼声,安子的话显然让她们浮现联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同时落水,背后会是怎样的故事?是私奔,还是因为私通被一起浸猪笼了,都有可能。
安子不屑于和她们解释,只是问道:“你们没有见到他吗?”
领头的女子淡淡地笑了,柔声说道:“姑娘,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为什么到了这里,既然到了这里,最好还是忘了以前的事为好。还有以前的人。”说到这里,女子刻意加重了语气,“这里是皇宫,不是平常的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要生存下去,就得按照现在的规矩。否则……”
女子笑着看着安子,那笑容隐藏着几分寒冷。
“否则怎么样?”安子冷冷地问道。
“否则,我们只有把你交了差,按潜入皇宫的乱党处死。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世道不好,皇上最怕听的就是‘乱党’这两个字。”
安子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意的人,十分肯定,即使自己真的是无意中从密室里漂到这里来,眼前的这个女子也和尹天衣有关。
“我的衣服呢?”安子迫切地想要回自己的东西,那些是在没有子虚的前提下,唯一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武器。如果眼前的女人是尹天衣的人,区区一个花瓶是对付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