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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仪顺皇后(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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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阁密谈成为了本朝史上最大的秘密。

旁人能看见的仅是秋阁一夜之间夷为平地,俊逸侧妃“因意外不幸逝世。”所幸那夜秋风建在惠风阁中为湉伶儿守灵,无心管上一辈的事情,没有引起更大的慌乱。

许冰柔的葬礼很完美,起码比她的婚礼中规中矩,没有意外。维浩给了许冰柔最后的尊重,让史官在许冰柔的档案里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盛熙三十年秋,俊逸王妃许氏因病暴毙而亡。”前人太多的心酸是非,不需要后人了解。

出殡那天,已经出家的鸿鹄一身缁衣僧鞋来拜祭母妃,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对父亲的告别也没有,或许在他心里,这些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身外物。

“已故侧妃”秋怜在幕后旁观这一切,低声问维浩:“如果许冰柔没有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你会爱她,会给鸿鹄一个温馨的家吗?”

维浩疲惫地看了一眼秋怜,反问道:“如果你没有被调换出太傅府,还会不会有后来的如果?仪顺皇后娘娘?”再过不久,这个女人将成为他弟弟的妻子,光明而正大地彻底走出他的生命。而他,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在秋阁密谈中输得一败涂地。

“那好吧。”秋怜默然。答案很明确,世上没有靠如果进行的人生,每一步都是随着际遇走下去,每一个人都是上天的玩偶。

“什么时候进宫?”维浩不敢直视身边的女子,就算面对亲儿出家,他也未曾如此刻般心痛。他是爱这个女子的吧,所以一再对她让步,哪怕只得到了二十三年如梦似幻的不实婚姻。

“等一个好时机。”秋怜淡不可闻的笑容里遮不住期许。

“那我祝你和维瀚共享这盛世繁华,恩爱百年。”这是一个男人的风度,他想留给秋怜一点好印象,从此后,他们是陌路人。“你能告诉我,你到京城那天,是故意用那匹马接近我的吗?”请她也给他一些安慰吧。

秋怜毫不吝惜地嫣然一笑:“至少在那时,我的目标只有你。”至于你没有抓住,就怪不得我了。说穿了,只怪当时他们两个都对对方充满了理性,于是一个人放弃了纠缠,另一个很久以后才愿意抛下自傲,可惜故事早已戛然而止。

“谢谢。”这是维浩以丈夫的身份对秋怜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只听得俊逸王爷痛失两位王妃,无心留恋京城,云游四方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国主陛下:

本朝俊逸侧妃一介侍妾,勾结山贼,企图破坏两国关系,无奈此女工于媚术,迷惑圣上,混淆视听。望借贵国之力,铲除狐媚,以清君侧。本宫自当倾本国之力,结国主之欢心,交两国之友好。

大灵仪顺皇后

盛熙三十年十月”

娟秀的字迹,字字句句却是这样恶毒。

维瀚拜读完半途拦截回来的皇后娘娘“亲笔懿旨”,气得浑身战栗,清俊的脸皱成一团,反手“啪”地抽在了秋惜的脸上,抽掉了她的面纱。

“贱人!”维瀚一生温文可亲,从未和人红过一次脸,更遑论开口骂人。

秋惜看着维瀚盛怒的样子,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抹了抹嘴角,笑道:“皇上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朕容忍了你二十年,所有的事朕看在小怜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以至于让你横行无忌,可是这一次,朕受够了,再也不会姑息养奸。”

秋惜这才察觉事态严重,她知道维瀚恨她占了秋怜的后位,但因为爹的关系而无技可施,

“来人,将这贱人充作犯妇打入死牢,听候发落。”维瀚冷酷下令。

“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是吧?”秋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

“我只是把属于小怜的东西还给她,这,已经迟了二十三年。”维瀚说得天经地义。

“呵,你永远不懂我在斗什么,我要的不是这顶一顶有名无实的凤冠。”秋惜没有胎记的侧脸称得上绝色,妙目里满是凄然。

“不必多说,拉下去。”温情如维瀚也有如此无情的一面。

“维瀚,饶了她。”秋怜身穿伴读的官服赫然出现,脸上没有半分报仇后的快意,“这不是她的错。”她顺手制止了侍卫带走秋惜。

“小怜,别太心软了,你忘了这一切原本该是你的,而她还不知足地闹腾。”当维瀚的目光转向秋怜,瞬间化为一池春水。

秋惜沉默刺痛。那抹眼神才是她渴求了一辈子的,她可以不要凤冠,来换取维瀚一点点的关注,如同那个卑贱的祝瑾妃。

“那是她娘的罪过,”秋怜望向秋惜,“原该天人之姿的一张脸满是坑洞胎记,上天已经给了秋惜最重的惩罚,够了。”而我,抢了她最爱的男人,真的足够了,就此一笔勾销吧。

“她勾结贺加,企图伤害你,你都不追究吗?”这可一点也不像锱铢必较的秋怜。

“天下没有姐姐逼死妹妹的道理,”也没有哥哥下令处死妹妹的事情,虽然,一切荒谬得像旷世笑话。“维瀚,你说过,我在你面前可以完全作主的,你想食言哦?”秋怜笑得无害,她永远知道如何驾驭这个痴情天子。

“好好好……”维瀚立即妥协,对于他来说,如何处置秋惜,和这些年这么多的情伤相比,不过是些许无足轻重的小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旁欣赏两人恩爱的秋惜完全崩溃。

她早听说,皇上对“陆伴读”言听计从,没想到竟是这般千依百顺,仿佛任何事都抵不上秋怜的一个笑。她终于明白,祝悯悯说在见过皇上是怎么对秋怜之后,就会知道皇上对祝瑾妃根本算不得宠爱是什么意思。

是啊,区区物质上的虚荣又怎么能比得上一番真心真意。

“不如放她出宫在秋府做一名普通女婢,不准她带面纱以示惩戒,如何?”秋怜状似和满意地道,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让秋惜保命。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维瀚毫不介意地牵着秋怜坐上龙座,道:“慕骁,按小怜说的速速办理。”

“慕骁哥哥,不要跟我爹说太多,就让他按他理解的认为吧。”秋怜补充了一句。否则,爹还会有一百种更残酷的办法继续他的报复。

“末将明白。”刘慕骁指挥心腹将秋惜拉了下去,他为这个他爱的女人祝福着,希望以后再也没有风雨。

被人用黑纱覆面之前,秋惜回头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维瀚,她的宫廷梦醒了,她的丈夫很愉快地抛弃了她,将她的身份还给了她的姐姐。

“那我祝愿你们真的可以百年好合。”秋惜笑得古怪,低头下去了。

秋怜心里一阵恶寒,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有什么后招不成?

“不必理睬她,过会儿换上宫装,你就是皇后娘娘,可以入主皇后宫了。”维瀚一往情深地道。

“我能不能和悯悯一起住在毓琉宫?那才是你为我建造的皇后宫。”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地李代桃僵,而不是光明正大地重新立后,为的是保住秋氏一族的荣耀。不过只是这样,秋怜已心满意足,她是个小女人,求的不多。

“随你高兴。”维瀚趁秋怜失神之际偷得一个香吻。

宫里的主子换人了。

祝瑾妃将统领后宫的权力完完整整地移交给了皇后娘娘,两人还情谊深厚地共住一座毓琉宫,这可是二十年来后宫最破天荒的事,更离谱的是,皇上竟和皇后娘娘恩爱不已,如胶似漆。而皇后娘娘似是脱胎换骨,不仅拿下面纱,艳惊四座,且待人和蔼可亲,半分没有以前的阴沉。

无法探知来龙去脉,只能看见表象的旁人,从宫人到百官,习惯性地把这当作了天威的不可测,以及小道消息的不可靠。一时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毓琉宫,等待下一场大转变。

“娘娘,这身行头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悯悯拨弄着秋怜头上的凤簪,衷心地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嫉妒,轻易地知足,这让她稍稍快乐地活着。

“算了吧,徐娘半老,就是刷墙粉,穿金衣,也是难看的。”秋怜不以为意地道。姿色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梦繁华,盛开得越灿烂,凋谢得越快。从二十五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乎过相貌。

“徐娘半老,可是风韵犹存。”维瀚调笑的声音传入毓琉宫,“皇后太过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你可是比多少妙龄女郎吸引人多了。”

秋怜好气又好笑地白了进来的那个人,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个会贫嘴的人。

“看看,我带什么给你了?”维瀚自动忽略秋怜的不满,讨好地笑道。真是的,小怜当了皇后,“伴读陆晓帘”只得“告老还乡”,因为小怜立下后宫不得进入御书房的规矩,并且作出表率,很多事反而不方便随时沟通。

“难不成是返老还童药?”秋怜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维瀚手里抱着一只和肥球如出一辙的西域猫。“哪来的?”想到肥球,净是些令人不快的过往,让秋怜很不耐烦。

“贺加国主遣人送来的赔罪礼物,十日后,贺加使者会来请罪。”维瀚说得应当。“我知道,你和风建都很喜欢肥球,这只勉强代替一下好了。”

“等一下,既然秋惜的密旨被我们拦截了,贺加国主何来赔罪一说?还是……”秋怜立即发现了端倪。

“你的意思是……”维瀚也觉得有一场阴谋的感觉。

“贺加国主故意让秋惜的密旨出纰漏,然后以赔罪之名送礼来,趁的就是我们麻痹大意,认为理所应当。想必秋惜也是知道的,但她铁了心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悯悯接着道。

三人的目光同时射向那只猫。

秋怜抓下那只猫狠狠地丢出去,在维瀚身上仔细地检查着,果然发现了奇怪的血瘀,秋怜立即心急火燎地找来刘慕骁替他诊治,她相信秋惜临走时那个古怪的笑不会那么简单。

“皇上中毒了,是英宗主《毒经》里记载的寒毒雪蝎。曹一德,把地窖里的冰块拿来,撤走全部宫女太监,尽量拖延雪蝎发作。”刘慕骁眉头深锁,但在秋怜面前,说得有所保留。

“曹一德,我不管你传圣旨还是懿旨,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寝宫,明白了没有,你倒是快动呀。”秋怜道。

曹一德伺候皇帝这么多年,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永远镇定自若的秋怜这般惊惶失措,不由自主按吩咐交代下去。

只有刘慕骁知道秋怜这种惊慌并不是第一次,每每维瀚有事,秋怜的心必定跟着紧张,只不过她努力掩饰,别人无法得知罢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古情能磨人,连人精也不例外。

维瀚并不了解雪蝎有多厉害,但见秋怜如此关心他,胸口一暖,仍作笑脸道:“没什么的,小怜,我是天子,自有百神庇佑。”

秋怜白了维瀚一眼,取出无遗令交给刘慕骁,道:“告诉剑安姐姐,小怜有难,速叫英伦和任仪来帮我。”

“属下谨遵无遗令。”刘慕骁救主心切,马上去传令了。

秋怜拉着维瀚走回寝宫,曹一德已经按吩咐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宫人尚未退出,秋怜一急,斥道:“给我滚下去!”一时间,宫人四散,寝宫显得冷清起来,温度骤降。

维瀚抱着秋怜塞给他的玉如意,坐在龙床上笑道:“很有皇后娘娘的威仪,我不过重了小毒雪蝎而已,不用紧张。”

秋怜坐在床边,板着张俏脸道:“雪蝎是《毒经》里最厉害的一种寒毒,雪意为发作时寒气的强,蝎比喻毒性的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闹着玩啊,有你在,就是最好的解药,你不是让任剑安来帮你了吗?”而任剑安,一定会秉承任家遗训来的。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十日后贺加使者就要来访了,对手是有备而来,我们不好应付。”秋怜一想到是自己的大意导致维瀚中毒,她就方寸大乱。

曹一德上前道:“秋小姐是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应付不来呢?”

“皇后娘娘?”秋怜稍稍恢复冷静,“那么维瀚,贺加使者来的那天,也该是让群臣见见皇后娘娘的庐山真面目了,希望不会让他们太失望。”

“有这样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气!”维瀚此时此刻不想管什么雪蝎,什么贺加,甚至自己的命,他看的也不是太重,他这一辈子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皇权在这一刻变得美妙起来,成为他实现宿愿的工具,而之前的三十年,则无异于桎梏。

秋怜无语浅笑。为了维瀚的笑容,她是豁出命去也可以,更何况,如今她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能。

三日后,英伦和任仪奉任剑安之命赶到了皇宫负责诊治和保护维瀚。

饶是无遗堂威名赫赫的神妙宗英派宗主英伦,对雪蝎之毒也是无能为力,急得秋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道:“英宗主,秋怜求你,只要你能解雪蝎,我……”一时间,她根本想不出自己有哪些筹码可以利用,只能哀求:“总之,他不能有事的,求你了。”

“小怜,英伦自负当今毒手第一,可惜始终无法超越英杰成宗主。”英伦年过六旬,鬓白如雪,皮肤呈铁青色却还很是娇嫩,系浸淫各种毒物所致,英派历代宗主,除开派宗主英杰成外,无一例外。

“不可能的,”秋怜不愿认输,“慕骁哥哥,那郭派呢?不是英派有毒,郭派都可以解的么?”

刘慕骁缄默。他何尝不想救他的主子,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当年郭派开派宗主郭仡就是死在雪蝎上的,郭派每个人都想研究出雪蝎的解药,近百年来却只找到一个残忍的解毒法,他不忍心告诉秋怜,更害怕告诉秋怜。

“你说吧,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支付,只要维瀚没事。”秋怜泪眼朦胧而坚定地望着刘慕骁。

刘慕骁附在秋怜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小怜,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吗?不要擅作主张!”看到小怜决然的脸色,维瀚一阵没来由的紧张,是他又一次坏事,不应该要小怜来担负!

“没什么。”秋怜绽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拂过维瀚的穴道,让他昏睡,顺便眼疾手快定住了悯悯的动作,“悯悯,不要阻止我。维瀚,你是我在罩的,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开始吧,慕骁哥哥。”

第二天,维瀚身上的血瘀和来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他笑着对秋怜道:“你看,我就说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有事的吧?”

“当然。”秋怜赞同地笑道。“时间不早,该上朝了。”

维瀚亲了亲秋怜,不疑有他地离开了毓琉宫。

“小姐,这样好吗?”悯悯不想管所谓的规矩所谓的隔墙有耳,她现在只有满心的疼惜,对小姐。

“就当是我对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秘密。如果换作你,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秋怜异常泛红的脸上闪着幸福的光彩,她会守着这个男人直到天荒地老,黄泉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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