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皇家三弟(中)(1 / 1)
这章貌似纠结了一点……
关于天下的身份……下一章就出来了……不急不急,那也是个很重要的孩子啊……秋怜飞奔回秋阁,一把拉起正在练字的悯悯,激动地绕着她打转,叫道:“悯悯,我有了,有了耶!”
“小姐,您有什么了?”悯悯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开朗明媚,源自真心的笑,在她看来,小姐一直拥有着全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兴奋成这样子了。
“孩子,我和维瀚的孩子,”秋怜站定,牵引着悯悯的手来到自己的小腹上,“一条小生命,在这里。”
掌下是平坦的小腹,什么生命的迹象也没有,但悯悯分明感受到小姐前所未有的愉悦,她伸出双臂环抱住小姐,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那悯悯能不能当干娘啊?”
秋怜的笑容如阳春三月般,道:“好……好美的梦!”见悯悯小脸垮了下来,又道,“不过本小姐此刻心情大好,特准你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
“谢谢小姐。”悯悯俯首将耳朵贴在秋怜的肚子上,喃喃道:“小主子,我是你干娘。”
“哪有干娘叫自己的孩子主子的?”秋怜被悯悯童真的话语逗笑,暂时忘却现实,但偏生有人连这一刻的幸福也不愿给她。秋怜突然脸色一凛,斥道:“出来!”
屏风后的人现身,是俊逸王爷维浩,他的表情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发生了什么,想必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秋怜道。
“你……打算怎么办?”入宫吗?宣判他彻底失败,彻底失去了这个非同一般的女人。
秋怜一个眼神示意悯悯,悯悯立即出去替两人关了门。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秋怜坐在悯悯刚才练字的椅子上,以肘支头,慵懒地仰视维浩笑道:“我要回玉枫哥哥身边去,江湖对我而言才最安全。放心,我决不会连累你,让你担这个罪名的,秋怜要好好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秋怜满不在乎的样子提醒着维浩生命里曾经流逝的太多东西:钦定的妻子,皇位,初恋情人……他不顾一切想要抓住面前的人,把她视为最后的拥有。
为此,他可以不惜纡尊降贵,放低他的身份。维浩俯身和秋怜平视,认真地道:“既然不进宫,那就做我的王妃吧。”
“哦?你确定?”秋怜暗自庆幸这招欲擒故纵的成功,脸上则是怀疑的神情,“我这个……”“下贱丫头”是他们之间的心结,秋怜见维浩脸有悔色,便轻点即止,清了清嗓子,道,“我一介民女,配不上王爷。”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维浩两条铁臂箍住秋怜,“做我的王妃,我可以认下这个孩子,给他合法的皇室身份,这是你让他可以接近他的亲生父亲唯一方法不是吗?”维浩抛出他的筹码。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秋怜一副仔细盘算的样子,心里暗笑:你说的,我怎么会没想到?否则就不用那么累的让你辛苦挽留我了。
“那你答不答应?”维浩紧张地注视着秋怜的一举一动,想寻得蛛丝马迹。
“嗯……不过我只是侍妾。”正妃是许冰柔,跟个可怜的女人抢,太没品了。
“你……侍妾?”这个名位意味着低贱,同样意味着她可以以御书房伴读和王府侍妾双重身份游走于皇宫与王府,因为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小小的王府侍妾。
秋怜的答案既让维浩安心,又让他的嫉妒之心突起。他暗道:只要你一天名义上是我的女人,就足以让多情天子痛苦不堪了。让维瀚伤心去吧,这场战役,不必讲求公平,再同样,替我生儿育女,我的儿子,不会输个这个孩子。
维浩一张英俊贵气的脸瞬间扭曲,充满暴戾之气。
秋怜一眼看穿了维浩的心思,心里一声冷笑,但目的达到,她也就懒得揭穿。
哼,做梦。你今日的残忍,我记得了,十八年后我要你付出代价。秋怜倚进维浩怀中,心却是冰冷的。
悯悯在门外,听着这场残酷的情感交易就此达成,轻轻叹了口气。此时,下人来报皇上召见王爷进宫,悯悯便通传了维浩离开。
片刻之后再见小姐,悯悯发现小姐已从刚才的兴高采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有些歉然地望向悯悯,道:“不论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你必须进宫。”
“悯悯明白。”悯悯颔首,“悯悯是小主子的干娘,为小主子做些事是应该的。”
“事不宜迟,明日我就送你进宫。”
“这位姑娘是……”维瀚不懂秋怜带一个小女孩来做什么,“她应该不过十二岁吧?”
“我姓祝,小姐唤我悯悯,怜悯的悯,我都十五及笄了。”弯弯的眉头一挑,一派挑衅的神色。这是小姐吩咐的,悯悯没有回绝的资格。
维瀚讶异于自己的看走眼,走下龙座,细细打量这个娃儿。才及她胸口的袖珍娃娃,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掐得出水来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玲珑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堪比上等绣品,却是倔强的眉眼,傲气的唇角。
悯悯,就是这样,很好。秋怜满意地勾起嘴角。
“曹一德,带她去异苑,奇珍异宝随她挑,就说是朕赏她的。”维瀚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秋怜。
“我不会客气也不会道谢的。”祝悯悯紧跟在曹一德身后离开,识趣地退场,。她从面前少年天子的眼里看见了他对小姐毫不掩饰的深情,奇怪的是,这样的他居然让她怦然心动。
“等一等,悯悯,先别急着去,和曹一德在门口守着,不许偷听,其他人也不准靠近,我有话要和皇上说。”秋怜对上次秋太傅闯入的仍心有余悸。
“是。”悯悯乖顺地退下,替两人掩上了门。
维瀚坐到秋怜对面的椅子上,一脸质疑的表情:“你把她带进皇宫,不单单是为了搜刮我的贡品吧?”
秋怜自若地啜着茶,抬眼扫了一眼维瀚,嫣然一笑,道:“悯悯是四川首富的独生女,母亲是糟糠之妻被下了堂,继母恃宠凌虐她。悯悯七岁的时候,玉枫哥哥救了她,把她带回了晹汐寨。可往日噩梦如影随形,几乎将悯悯折磨至死。于是,我拜托剑安姐姐找苗疆蛊师为她下蛊,令悯悯忘记过去并拥有了一段梦幻般的童年,才使悯悯健康快乐地长大。
但是,有些损伤连神妙婆婆也治不了,悯悯这辈子都无法受孕当娘亲了。”
“你告诉我这些也不会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吧?”除了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维瀚很难想象秋怜做一件事是毫无目的的。
秋怜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悯悯跟了我八年,琴棋书画学得比我好,诗词歌赋谅夫子也考不倒她,武功是地煞宗宗主亲自教授。论出身,也算是个千金小姐,论相貌,小仙子似的美人儿。娶妻求淑女,想她是不二人选。”
“原来如此,好,我下旨,封祝悯悯为祝瑾妃,特别为其建造毓琉宫一座,暂居椒风阁,这样,你满意了吧?”维瀚从来没有拂逆过秋怜的意思,即便他觉得难受,只要秋怜觉得有意义,那就是可以忍受的。
秋怜知道,毓琉宫是为她建造的,但,她不可以进宫。对不起,维瀚,原谅我,秋怜在心里轻道。
“昨天皇兄向我提出要册封你为俊逸侧妃的事情,看来你真的做到了。”用两个最合法,最出其不意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
“不做到不行啊,”秋怜温柔地笑道,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腹部,道,“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你我的小生命将在这个世上出生!
“你的意思是……”维瀚细细咀嚼秋怜的话,目不转睛地瞪着秋怜,“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是。”秋怜脸上出现了几分不自然的娇羞,“我们共同拥有的哦。”
“我要当父皇了!”维瀚欢呼雀跃地抱起秋怜原地打转,“我有儿子叫我父皇了!呵呵呵呵,谢谢小怜!”
“放我下来!”秋怜紧张地叫道,“慕骁哥哥说我容易滑胎,你快放我下来!”
维瀚闻言,立即乖乖地将秋怜安坐在椅子上,俯首深深一吻,深情地道:“谢谢小怜,我爱你。”
“呵呵。”秋怜忽然笑了出来,道:“你不觉得,此情此景下,我们互诉衷肠,是件很不合时宜的事情吗?”
“小怜……”维瀚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做皇兄的侧妃,要悯悯进宫当瑾妃的原因?”他依稀抓到了秋怜的思路。
“我必须为他建立最安全、最有利的生存环境,不让他像他娘一样,活在没有保障的世界里。”秋怜神色黯了下去。童年对于秋怜来说,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影响了她一生的行为。
“然后,我必须为他计划好未来的正名,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孩子,将会是瑾妃寄养在俊逸侧妃那里的皇子。”悯悯和她亲如姐妹,外人认为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在她身边长大,有最好的未来。
“小怜,天下还能找到比你更精明的女人吗?”维瀚以指腹摩挲秋怜的红唇。
秋怜笑得无辜,道:“有啊,剑安姐姐就是一个,否则,你哪有这么太平的江湖?”维瀚,希望我的精明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虽然你最大的伤害,是我。“悯悯,你进来。”
悯悯闻言进入,秋怜拍了拍她的小脸,嘱咐道:“进了宫,要逆来顺受,绝对不准任性,千万不可露出功夫底子,有什么事找曹一德,我会替你无遗堂挑个贴身婢女,最重要的一点,见到我,要叫陆伴读或是怜姐姐,记住了没有?”
“悯悯记得了,陆伴读。”悯悯优雅地行了一个宫廷礼。
三天后,四川首富的掌上明珠祝悯悯横空出世,一跃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天下人无人不知祝瑾妃。
“悯悯,你恨朕吗?”维瀚吻了吻悯悯汗湿的额头,歉然地问。
无论身体的契合是多好,一切只是本能使然。维瀚使堂堂一国之君,后宫逸事同样是街头巷尾的话题,专宠瑾妃比不近女色或是不能人道的名声好多了,群臣和百姓的流言不可小看,这也是秋怜送他悯悯的缘由之一。
“不,悯悯爱小姐,爱皇上。”小脸上还挂着激情的泪水,悯悯的神色已然冷了下来,“小姐给了我新生,皇上为我展开另一幅画卷。”你和小姐让我看见了钢丝上的爱情,这般惊心动魄,这般刻骨铭心,让我这个旁观者也不禁沉沦。
“即使画卷里只有无尽的阴谋算计?”悯悯冷然的表情像极了秋怜,总使他不由自主屈服于欲望。他怜她,不忍心告诉她,他对她的宠爱里更多是移情作用,但他也明白,伶俐如悯悯,又怎会不明白
“一个女人,有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圣眷,还在乎什么呢?哪怕担个虚名,也有无数女人甘愿为此前赴后继。”悯悯穿上宫装,没有半分自得的意思,愈来愈深沉的黑眸里看不出情绪,跟在秋怜身边久了,她也有超于常人冷情的一面。
“如果站在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角度,皇上一定会松开我的手奔向小姐,但我相信,小姐会带着我,在你们花前月下之余分给我一点关心。”能够如此卑微地存在,她就知足了。
“悯悯,你非得跟小怜一样不留余地地冷静吗?”
若是冷静,我就不会答应小姐陷入这座虎狼环伺地宫廷,任由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悯悯对自己道。
“惋儿,替皇上梳洗,该早朝了。”悯悯转移了话题。
那个叫惋儿的贴身宫女应声而入,麻利地取来龙袍帮皇帝打理起来,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她是秋怜专程从无遗堂京城分部调进宫伺候瑾妃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唉。”维瀚叹了口气,带着曹一德早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