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兄妹会（1 / 1）

一日晚上，戴月来到百乐门歌舞厅，原晓妍出场的时间还早，她直奔到后台。原晓妍正在化妆，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了。”

戴月道：“什么大忙人，我晚上闲着呢？只是特别困，特地来捧你的场。怎么样？没人闹事吧！”

原晓妍笑笑道：“谢谢你，这里冶安还是不错的，没什么事。”

戴月道：“到底是大歌厅。不过，上海还是插乱的，你应该小心点。嗯！你怎么了。”戴月发现晓妍的面色很难看。

原晓妍道：“大概吃坏了肚子。不行，我要出恭了。”一连上了四五回。才叔闻言也赶了过，道：“晓妍，你怎么样？还有一会儿就轮到你出场了。”

原晓妍抚着腹部，道：“我怕不行了，我看还是换人吧！”

才叔急道：“这可怎么办？别的歌手还还没赶来。你能不能坚持一下。”

原晓妍求助地看着戴月。道：“你能不能替我唱，救场如救火啊！”

才叔看看戴月打量一番，道：“样貌还不错，但唱歌可是讲究工夫的，她行吗？”

原晓妍忙道：“她行的，我唱的新歌就是她写的。”

戴月似有所悟。拉了她到一边，道：“丫头，你少来这一套，想逼我上梁山是不是，别装了，马上去唱，不然我揭你老底。”

原晓妍苦笑道：“你看我都这样了，像装的吗？求求你了，救场如救火。”

戴月看看原晓妍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果然不像是装假的。也急了，道：“我怎么上场啊！”

才叔道：“既然决定了，我就先过去了，一会儿报幕，你们准备一下。”

原晓妍道：“你给我的那些衣服还在这，改都不用改了，再让丽姐给你化化妆，就行了。”

一番手忙脚乱，一切准备就绪后，戴月直奔后台。才叔刚好报完幕下来。轮到戴月登台了。林披星手里拿着一个长号，冲她善意一笑。道：“你来了。”戴月这才知道他是一个吹长号的。嘴角一撇，没有理他。她还记得上回的事。记忆中，除了师父，还没有人敢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走上台前。莺声燕语道：“各位尊贵的来宾。下面由我为大家唱一首‘心门’希望你们能喜欢，谢谢！”回首示意了一下乐队。乐声缓缓响起。在乐声中，戴月轻唱道：

“旧时的歌谣，唱一回老一回。新时期的空气，扑面而来。海天就在你脚下，乘风来去。时空在你手中，变成了回忆。品一杯浓茶，摇着扇儿，听着昨日的故事。偶尔翻翻旧时像片，已发黄。就像人已老，情已淡。谢谢你往日的温柔，往日的关怀。万千柔情，尽映眼底。在尘封的日子里，有几许失落。怅然回顾，多年以后，人海中再度相逢。给我一份惊喜。仿佛流失的岁月从又追回。再次陪我散步有这雨中。看红日初升，听鸟儿啾啾。柳儿轻佛。到夕阳西下，玉免又东升，何是跨越这道心门，。”

一曲即终，博得满堂彩。人人打听这个新面孔是谁/下台后。才叔和原小妍已在等她了。原晓妍兴奋地搂着她道：“你唱得太好了，是你新作的词吗？”

戴月还没来得及话。才叔又道：“戴小姐，你到我们这儿来唱吧！薪水好商量，怎么样？”

原晓妍碰碰她道：“你快答应吧！我也好有个伴。你也总不能老朝你爸伸手要钱吧！试试你自己的能力吧！”

戴月怦然心动，道：“让我在这唱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时间不能太晚。白天我还有事，怕起不来。”

叔喜道：“好，一切依你。”

这时林披星也从后台下了来。原晓妍道：“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林披星林大哥。这位不用我说了。戴月小姐。以前的不愉快。希望你们能忘掉。”她看林披星的眼神是异常诉。

戴月一听‘林披星’三个字，全身一震，道“你认识镜月师父吗！”

林披星大喜道：“那是我师父，你果真是我师妹？”

“师哥，真的是你！师父还好吗？”戴月也是喜极而泣。

林披星道：“他老人家还好，只是时常想起你。”

戴月有些歉疚道：“要不是我出国，我早就去看他老人家了。”

原晓妍再也想不到两人是师兄妹。不由一呆。勉强笑道：“你们师兄妹团聚，应该庆祝一下，走吧！我请客。”

次日，戴月正式登台演出，这次演唱的，是她和徐图合作的那首《最后的约会》：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今夜，今夜，我们就会分手。我不知道，如果，如果，剧情可以重演，结局会不会这样。不愿在流泪。不愿在等候。不愿再听你言不由衷的誓言。爱你在心间，把你藏进脑海却装豪不在意的样子。习惯了一个独自走，习惯了冷漠，我不知道，用我的所有，赢得一次胜利，究竟对不对，值不值得。对不对。（为什么美丽的花儿总是寂寞开在深山处。你在我心中有千斤重，找根天枰称一称，我在你心中有多重，是否轻得像鸿毛一样飘起来，永驻风中，不能入我梦。）”

一曲即终，戴月蓦地发现戴僧行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两人都是一愣。戴僧行转身就走。戴月跳下舞台，一直追出大门外。叫道：“戴僧行，你给我站住。”

戴僧行转过身道：“大小姐，有事吗？”

戴月沉着脸道：“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不许告诉老爷子。否则我拿你是问。”

戴僧行叹道：“你何苦卖唱呢？二叔又不是……”

戴月道：“这你管不着，你要是敢管闲事，我要你好看。还有，不许再来百乐门。听见没有，要是老爷子来，你要拦着，否则，也找你算帐。听懂了没有。”一转身，又走进百乐门。戴僧行摇摇头，他实在惹不起这位大小姐。

刚进后台，戴月就发觉情形不对，只见原晓妍对英娥瞪着眼。英娥怯生生地躲在一边。她是来给戴月送衣服的。

戴月对原晓妍道：“你干什么？使这么大劲瞪着人。你不怕累，也别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

原晓妍道：“戴月，这事你别管。丫头，你说你认不认识我。我让你上学读书，谁让你给人家当丫头。你要钱，我可以出，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英娥走过去道：“对不起，晓妍姐，你从小就教我写字，读书，还很照顾我。我很感激你。可是，我想自己照顾家。照顾奶奶和弟弟。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戴月看看她们俩，道：“原来你们认识？”

原晓妍道：“你认识吗？你以为我会吃了她？”

戴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她，给我当丫头很委屈吗？”

原晓妍一愣，道：“原来她是……那可是她的造化了。你可要好好教她。她天资不错的。”

戴月道：“放心吧！她现在在实验室帮我忙，这丫头很机灵，学东西也快。我会好好教她的。英娥，你先到后面等我。”

待英娥走后，原晓妍道：“你又有什么事？”

戴月道：“我问你，戴僧行是不是经常捧你的场？”

原晓妍点点头，戴月急道：“你怎么可以让他来呢？我告诉过你，他不是好人。我打听过，他手上有不少的人命案。还有很多革命党人死在他手里，真是心黑手辣呢？”

原晓妍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走上舞台就是为了赚钱，那有轰客的道理。”

戴月默然无语，这时有人喊道：“现在该谁了，怎么没人上台？”

戴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急道：“晓妍，该你了。”原晓妍急忙奔向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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