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钱(1 / 1)
第二天下午三点,赵跃华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但他还是马上接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赵跃华很有礼貌地问道。
“我找赵跃华。”
“我就是,你是?”
“我是田文娟。”
“哦,是你啊。抱歉,没有听出你的声音来。上次只是你留了我的手机号,我没留你的,所以不知道是你打过来的。”
“我想今天把上次借你的钱还给你。你晚上有空吗?我们晚上见吧?”手机那头的田文娟道。
赵跃华道:“你还真的要还钱啊?”
田文娟道:“欠账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赵跃华道:“我说把钱给你了,你就不用还我了吧?”
田文娟道:“那我也应该当面感谢你才对。怎么,不肯赏脸吗?”
赵跃华道:“田老板相邀,我敢不给面子吗?”
田文娟道:“不用叫我田老板,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赵跃华道:“那我应该怎么叫你?”
田文娟道:“你叫我的全名或者叫文娟也行。”
赵跃华道:“好的,文娟。你说吧,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晚上有空。”
田文娟道:“那好,就晚七点,在北京人酒吧。”
赵跃华道:“这是你的手机号吗?我保存下来了?”
田文娟道:“是我的手机号,到时再联系。拜拜。”
赵跃华道:“拜拜。”挂了电话后,他马上把这个手机号保存了下来。
晚上六点,赵跃华就开着他的车朝北京人酒吧去了。他到北京人酒吧的时候刚好六点半。推门一进,他发现田文娟已经在酒吧里了,一个人要了杯饮料,慢慢地喝着。
赵跃华走了过去,道:“这么早就来了?”
田文娟道:“我不喜欢别人等我。”
赵跃华道:“我也不喜欢别人等我,但没想到还是让你等我了。”
田文娟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道:“这是我借你的钱。”
赵跃华道:“你还真的当真了。”
田文娟道:“你拿着,要不我真的生气了。”
赵跃华看她真的好像要生气,接过了钱,道:“兰兰怎么样了?”
田文娟道:“她没有大碍,还在住院,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这孩子都受了伤了,还是一点都不肯听我的话。”
赵跃华道:“你不要急,那有这么容易就教好一个孩子的?”
田文娟道:“说的也是。你喜欢喝点什么?”
赵跃华道:“我自己来吧。”说完,他叫过侍者,要了一杯橙汁。
田文娟道:“你就喝这个?”
赵跃华道:“我不喜欢喝酒。如果文娟有兴趣,我们也可以喝两杯红酒。”
田文娟亲自听到赵跃华叫她“文娟”时,还真的没有适应过来,道:“你当着我的面叫我的名字我还真的没适应。”
赵跃华道:“我还以为你很习惯别人叫你的名字呢?”
田文娟笑了笑,道:“我也好久没有喝过红酒了,我们来两杯吧。”
赵跃华道:“好。”说完,他去吧台要了两杯红酒。
赵跃华递过一杯红酒给田文娟,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道:“干杯。”
田文娟泯了一口。
赵跃华道:“光喝酒,却没有下酒的菜,确实是一大遗憾。”
田文娟道:“如果你到我家去,我肯定给你炒两个菜。”
赵跃华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到你家去。”
田文娟没想到赵跃华真的想去。
赵跃华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田文娟道:“如果你想来,我绝对欢迎。只是今天真的不行了,我等一下还要去医院看兰兰。”
赵跃华道:“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医院吧。你开车来没有?”
田文娟摇了摇头。
赵跃华道:“我是开车来的,刚好可以送你去医院。”
田文娟道:“昨天要不是遇到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跃华道:“那没什么,也许要不是我刚好经过,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
田文娟道:“你还真的有点奇怪呢。怎么这样想呢。”
赵跃华道:“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
田文娟道:“我不和你争了。总之,我很感谢你。”
赵跃华笑了一下,道:“听说星光家具公司是你一个人创办起来的?”
田文娟道:“是啊,已经有八年了。这八年真不容易啊。”田文娟说着,心里充满了无限感概。
赵跃华很佩服眼前这个女子,无钱无势,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了一片天地,真的很不容易。即使换做自己,恐怕也做不到这么好。
赵跃华道:“我很佩服你。”
田文娟道:“我哪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当时什么都没有,只想着去拼去闯,反正什么都没有,大不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赵跃华道:“就是这一点让我很佩服。”
田文娟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八点了。和你聊得很愉快,但我得去看兰兰了,等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
赵跃华道:“好的。我们走吧,我送你一起去。”
两个人就一起到了兰兰住的那家医院。在车上,田文娟又告诉了一些兰兰的情况。兰兰的全名叫田文兰,今年十六岁,在中江市第三中学读高一。田文兰从小跟着田文娟,居然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而田文娟因为忙于生意,所以对兰兰的管教很少。
赵跃华也知道田文娟的难处。在中江市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公司,又没有背景,真的很不容易。自己身边又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田文娟在医院问口买了几斤香蕉。这个时候医院门口都还有几个卖水果的还在摆摊,也是生活所迫。
赵跃华和田文娟到兰兰的病室的时候,兰兰并没有睡,还在戴着耳机听MP3呢。看到二人进来,她转过身,不理二人。这间病房已经不是昨天晚上那间了,看来是田文娟换了一个高级的病房,病房里只有兰兰一个人。
田文娟放下水果,轻轻走了过去,摇了摇兰兰。
兰兰很不耐烦地摘下耳机,道:“怎么了?”那口气相当不友善,仿佛面对的是仇人似的。
看来,这孩子和姐姐的隔阂已经很深了。也难怪田文娟会头疼,有这样一个妹妹,恐怕换成谁都不会好受的。
田文娟看着赵跃华,尴尬地笑了笑。
兰兰这时却说话了:“你们没什么事就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田文娟道:“兰兰,那你早点休息。不要听歌听得太晚了。我们马上就走。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明天给你带来。”
兰兰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啰嗦得很。你们快走,我马上就要睡觉了。”
田文娟看了一眼赵跃华。赵跃华很知趣地出了房间,田文娟也跟着出来了。两人坐上了赵跃华的车,田文娟却突然哭了出来,“你说我一切都是为了兰兰,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对我跟对待仇人一样。”
赵跃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等田文娟平静下来后,赵跃华问好了地址,就直接朝田文娟住的地方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