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下午上完第一堂课，顾清泠忽然接到杨大婶的电话，说有个年轻女人找他。顾清泠莫名其妙地合上手机，身旁的同学将她和项印硬生生推到一起。
“我有事，先走了。”她附在项印耳边说道，并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杨大婶给那个妖冶的女人冲上一杯咖啡，随意地同她聊了几句。只见那女人态度戒备，言谈谨慎，说话简短，绝不多费唇舌。
顾清泠一到客厅，那女人便站起来用眼神暗示她找一处僻静的谈话之地。
“到我房间来吧。”顾清泠领着女人到了右角的房间，房间里干净整洁，令人感觉十分地舒服。
“你就住这样的地方啊？”女人一进门便用挑剔的眼光四下打量，“听说你和喜福酒店的代理董事交情不浅，他怎么会舍得让你住这样的地方？”
顾清泠一直站在门口观察她，待她的头一句话说出，她便关上了房门。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事？”她坐在沙发上，口气出奇的冷静。
“巧合呗，谁叫那天那么巧，我竟然碰见你和周董事长在一家酒店开房，”她扭臀往沙发上一坐，接着又说，“咱们周董事长可是出了名的爱老婆，你这个丫头本事可还真不小，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别说他了，就算我是个男人，也会被你这模样给迷住的。不过说实话，凭你的条件，大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不是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你不会笨到利用我和他的关系来要挟我吧，事情公开对你没多大好处。”她抱着一个靠枕靠在沙发上。
“爽快，废话我就不再多说了，我是安富的秘书，我找你商量被打的事，如果你不上诉，我们可以让你在两件好事里面选择一件好事。”秘书摆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你先说说哪两件好事。”
“一件和刚才跟你谈到的周董事长有关系，我们可以帮你介绍条件更好的人，第二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可以开个价给你，价格由你定。”
“好，那我给你答案。”顾清泠的反应十分迅速，“一个字----滚。”
女秘书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顿时花容失色，她勉强镇定地问；“为什么，你别装什么清高了，你的底细我们一清二楚，你不是很缺钱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你回去告诉安富，看在他女儿面子上我不会告他。”顾清泠十分疲惫地闭上双眼。
女秘书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对方既然允诺了，她也只好半信半疑地离开。后来证明顾清泠没有撒谎，安富凭借各种关系花了不少钱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职务，打人事件很快便被好心而又善忘的众人给遗忘了。
回到方才，顾清泠见女秘书已走，便满心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项印抱着她遗落下的情侣装径直到了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他走进去把衣服放在床头，然后正打算不声不响地离开，却没料到顾清泠忽然醒了过来。她是被一场噩梦吓醒的，梦中的她尖叫着喊了声“滚”，这一声着实把项印下了一跳。
“原来是白日做梦。”顾清泠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脸。
“幸好是做梦，不然我还真以为你叫我滚呢。”
顾清泠听到声音后才发现项印在自己房中，她奇怪而警觉地问；“你来干什么？”
“你又忘了把衣服带回来，我好心给你送回来，你还以为我是来偷东西吗？”
“谢谢，你可以出去了。”她揉揉太阳穴不再多言。
“你好好休息。”项印看了她一眼，然后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她无力地垂下双手，接着她又神经质地跑到浴室里冲澡。她蹲坐在地上，方才她梦见周克业，还有那些不堪言状的日子。她只觉得恶心和肮脏，终于，她抱住双膝忍不住痛哭失声。莲蓬喷洒的水打在脸上，与泪水模糊成一片。
明天上午没课，项印又跑到地下台球场打工，那里是赌博的大好之地，所以他的所谓的打工就是赌球，这是赚钱又快又多的方式之一。幸或不幸，他总是很少输。最近几天，只要他一出现，一个美女也会跟着出现。
这日凌晨一点一刻他赌完球走到吧台要了一杯柠檬汁，那女的却拦下他递上一杯红酒。
“哇，美女，你请客之前可得搞清楚，我酒量可不太好，一喝就醉。”他侧过身子，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持着酒杯。
“我就是想把你灌醉。”美女咯咯笑道，她举杯先饮。
“我叫莫慧，普朗大二法律系的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
“那我可真没眼光，这样一个大美女注意自己都没发现。”
莫慧又要了两杯红酒，然后才对项印说：“做我男朋友吧，答应就喝下，不答应……我想没这个可能。”
“那你错了。”项印拿过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但刚走到一半，他却停下步子。莫慧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她知道他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项印又自半路踅回，他站在莫慧面前说：“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不就是你们班的周青梅吗？无所谓，抢别人男朋友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莫慧给他递上红酒。
“你又错了，是顾清泠。”他接过杯子说，“不过没关系，我谢谢你的酒。”
“你们不是玩真的吧，”莫慧狡黠地眨眨眼，“还是因为你怕我整你的正牌女友，所以特地拉个人来垫底吧？”
“你自会知道。”项印揽着她走出乌烟瘴气的地下室。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觉得比好像挺希望我对付顾清泠，好吧，从今以后，你的‘女朋友’可就要小心一点了。我莫慧可是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哪怕不择手段。”她有几分醉意地靠在项印的胸口上。
“你家在哪儿？”他问。
“呵呵，我不告诉你，你又何必假惺惺地问。”她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看来是真醉了。项印扶起她时，她已经睡着了，于是他拿出她提包里的手机给她家人打了个电话……
翌日，莫慧醒来发现自己安然躺在家里，什么事也没发生。原本做好心理准备的她不免有些意外。因为每一次男人说送她回家，结果往往是被送到对方的家或者是旅馆。
“有趣。”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去吃早饭。
妈妈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看样子有什么心事。
“你醒了，昨天有个同学把你送回来的，我说过多少次少喝点酒，你怎么老是不听。”莫妈妈生气地说。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莫慧冷冷地说。
出乎她的预料的是妈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气愤地和她吵起来，反而心平气和地看着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莫慧觉得妈妈的样子有点非同寻常。
莫母大概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她一直僵在那里不说话。等到女儿吃完早饭准备上学时，她才幡然回过神。
“慧慧。”妈妈喊住了女儿。
“什么事？”
“那个……”妈妈站起来犹犹豫豫地说，“我准备和他一起到英国，你的签证我们也差不多要办好了。”
莫慧沉默了两秒，然后豁然拉开大门走出去。其间她一直没回头看妈妈一眼。这件事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