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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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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躺了许久许久,我试着想把自己弄开。可是,我累得满头大汗,那些绳索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动。我不能不承认这些家伙很会捆人,他们能把人捆裹得像个粽子,让你无处着力,无法脱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白色的光线透进来,那是白天到了。有人进来,放了水和饭团,然后离开。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里。

无穷无尽的黑暗,无边无涯的黑暗,我沉没在那黑暗中,渐渐地睡着了。

似乎是在做梦吧,我听到有细微的声响,沙沙拉拉,是从洞口方向传来的。

飘移着,浮游着,向我这里靠近。我的听觉警惕地颤抖起来,紧张地监控着那逼近的声响。

是什么野兽钻了进来?

我本能地想避开,可是我被捆得那么紧,于是那避让就变成了一串身体内部的骨骼和肌肉的摩擦声。

那野兽想必听觉极敏锐,它是奔着那摩擦声来的,它在黑暗中一扑,便准确地扑中了我!

热呼呼的鼻息吹着我的脸,随后是潮呼呼的舔舐。我束手无策地闭着眼,等着它用利齿咬断我的喉咙。

“鸟,我的大鸟——”女人的声音痒痒地吹拂着我的耳孔,于是,我的身体就像洞箫一样鸣响起来。

是那个女人,那个“麂子”。她要干什么?她为什么叫我“大鸟”?

首先松动的是我的脚,依次是小腿、膝盖,髋,腰、胸和脖子,但是我的双臂和手仍然被紧紧地捆着。黑暗中,我觉得有蹄爪在我的胸前急切地搔扒,那情形就像焦渴的野兽要扒开草丛寻找水源。

我明白了,她没有敌意,她只是渴。

剥开我的衣服之后,她就把半边脸贴在我的胸上。她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地贴着。

“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说。

“听你呀。”她的脸没有移开,她就贴在我的胸脯上回答。她说她听到一只黄京在蹦,那黄京不老实,它跳着撞着,想跑出来。奇怪,她这样一讲,我就听到了我的心在胸廓里的跳动声,而往常我是听不到它的。它本该平平稳稳,可是此刻它却躁动不已,那怦怦的声响是蹄子在刨?是脑袋在顶?还是臀在撞?

更奇怪的是我听到了另一只黄京的跳动声,那只黄京跳动的声音虽然并不太响,可是却更加迅即,更加热情。两只黄京相互追逐,相互呼应,它们之间仿佛是在对抗,然而对抗中却有一种微妙的和谐。

她的半边脸移下来,贴在了我的小腹上。

她说她听到懒惰的大蟒醒了,那条盘卧在洞里的大蟒。它渴了,它饿了,它在慢慢地蠕动。

我已经感觉到我在陷落了,那温柔的陷落让人生出无力的舒适感,让人无从反抗亦不想反抗。是树在剥皮,粗糙的丑陋的外皮剥脱之后,细腻和白净就裸露了出来。我的衣裤被剥脱了,她也同样,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驱动我的手去抚摸她,可是它们再次提醒我,它们是被捆着的。

“麂子”,她是名符其实的“麂子”。这是她的毛皮吗?和她的肌肤相触,我生出了一种丝绒般的感觉,它光滑细腻,仿佛哔哔剥剥的,在暗夜中闪着光。

我的皮肤似乎有了听觉,每一个表皮细胞都在凝神谛听,听她无数微血管里的血液在春雨润物般地透渗,听她一束束肌肉宛如弓弦松放一般张张弛弛地扯动,听她一块块骨骼像禾黍拔节似的抽升……

她已经把耳朵移到我的小腹下面了,她还在听着我。她一边听,一边低低地絮语,将她听到的那些都说出来,传送给我的听觉。

那是一种微妙的启迪,我恍恍惚惚地听到她的喉骨在振动,像磬,像三音叉。我听到她的软腭在共鸣,仿佛弹性十足的鱼尾在柔韧地击水。我听到她的声带在拨颤着空气,犹如晴空中薄薄的蜻蜓翅,犹如风中猎猎抖擞的丝旗。

这个精巧微妙的尤物。

忽然,她说她听到了豹子抬头的声音,那豹子从蜷伏的草地之上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慢慢地伸长脖颈。于是,它那颗大脑袋就昂然地挺立在了空中。

是的,这时候,我也发现我的耳朵已经贴在了她的小腹下面。我听到了风入幽谷般的声音,宛如葫芦笙悠扬地鸣响,又好似暗河在汩汩地流淌。

“鸟,我的大鸟——”她蹬跨在我的身上,喃喃地说。

我们做爱了。

风停雨住之后,她滑落在我的身旁。她的半边脸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问她做什么,她说她在听,听听有没有阿熊的脚步声。

我觉得奇怪,她的听觉怎么会如此灵敏。她告诉我,她是猎户人家的女儿,从小跟着父亲在山林里转,天长日久,听觉就练得出色了。她说每种动物走动的声音都不同,人也一样。阿熊走起来笨得很,听上去就像一只熊。而我呢,她说我是大鸟,是飞禽,平时喜欢在天上,只是偶尔落在地上走走罢了。自从我在山上出现,她就跟踪过我,看我整日在那些山腰间盘旋。她说我走起来是那种禽爪的声音,心跳也是禽的心跳,像大鸟翱翔的翅膀一样,宽展而舒缓。

她是靠着听觉抓住我的,在黑暗中她用不着看,只凭听就足够了。她能听到我的脚步声是在哪棵马尾松的树后隐匿的,她能听到我的骨骼和肌肉是在哪处草丛里作响。她朝着目标分毫不差地抛出掳兽的绳网,等待我的只能是束手就擒。原来是这样!黑暗中无可逃遁的追逐,从天而降的大手——有力却不刚硬,松弛而绝不脱漏。

我问她,如何才能拥有这样神妙的听觉。她说,很简单喽,你只要把这儿连到这儿——把接在耳朵上,懂不懂?

把心接到耳朵上,这是一个很简单又很复杂的工程。

第二天、第三天的晚上,“麂子”都来了。我惊奇地发现,有她的言传身教,我的听觉已经不可思议地拓展了。当“麂子”从我的身边离开,当这个黑暗的子宫里只剩下我孤独自处的时候,我就成了母腹之内心怀憧憬的婴儿。我执著地将耳朵贴在地上,谛听着外面的世界。我似乎能够听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的声音,我能听到松鼠索索地爬动松果飒飒地落下,听到野蜂嗡嗡地在空气中旋舞,听到尖嘴鸟笃笃地敲啄着虫蚀的树干……

尤其有趣的是我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就辨出“麂子”独特的脚步声,她那细巧的脚踝,轻柔而又富于弹性的脚趾,就像藤枝在崖上晃摇,就像溪水在石上蹦跳。我在黑暗中等着她,我的全身都在发抖。这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正扮演着双重的角色:既是窥测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猎手,又是被猎手锁定无计可逃的猎物。

她带着她的各种声响到来,随后就开始了她对我的倾听。她说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向她倾诉,那些声音让她欣喜若狂,欲罢不能。其实,倾听者也是倾诉者,当她倾听我的时候,我也能听到她的身体向我发出的倾诉。那些诉说经由骨骼、肌肉、血脉……直接与我的耳鼓相连,毋须任何的中介物。这是世界上最直接、最真切、最亲密的声音交流,它没有经过空气的振动就实现了,因而它得以避免在空气中传输所造成的损耗和变形。

在身体的诉说和倾听中做爱,别有一种风情。

第四天的晚上,“麂子”来得似乎早了一些。她的动作,她身体的声音,都显得急促。相形之下,我的反应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当那激烈痴狂的高潮突然来临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在用手捧着她的脸颊!

这就是说,我的胳膊和手都是自由的,它们被松开了。

你走吧走吧,快点儿走。她把耳朵贴在地上说,阿熊来了,他大概发现了什么。拿你换大米的事没谈成,阿熊他们要杀你。

于是,我就那样走了。我听着树枝树叶在叹喘,那是我最后听到的她的鼻息。

……

此刻,我的听觉告诉我,那个新鲜的声音来了,那个弹在枝头的苹果,那个蹿出水面的鱼。那是饱满欲绽的桑乐,那是活泼泼的躁动的桑乐——我回过头。

“Hi,大朋友?" 桑乐笑吟吟地站在我的身后,她嘴里嗍着一个蛋筒冰激凌,手里的另一个递给了我。

这可不是一束玫瑰花,这是一个考验。

我的牙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这类年轻食品,我平时很注意保存这支老队伍的实力,绝不让它们贸然出击去打硬仗。此刻,我把门齿派出去了,这些尖兵小心翼翼地在冰天雪地里搜索着,它们发现了一些葡萄干,核桃仁…

…“好吃吗?" 她问。

“嗯,好吃。”我放松起来,没有异常情况,没有痛感,有的只是一种带着欣悦的刺激。

看来,还是能够对付这类年轻的。

拿着这个蛋筒冰激凌,拿着这个经由年轻检验过的入场券,我和桑乐一起进了迪斯科舞厅。

这是四十五亿年前的地球,这个圆球形的大舞厅喷焰流火,处处是没有固化的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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