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我知道这次行动不能失败,汪组长你用的是我的手下,他们用不用心,不劳您费神。
”米江假笑了笑,语带不满。
“你……”
“好了好了,两位,都厉害、都厉害。我们讨论到哪儿了?”彭科长一见爱将话中夹枪
夹棒,急忙充当和事老。
“哼。”鼻孔出气,汪于时不再多言。
“嗯。”扫他一眼,米江看向天花板。
“既然大家没意见,从今天开始,爱莉丝和何涵烟就要开始熟悉网络黑市交易流程,与
IT同事一起,随时注意马翔军的动向。各位有没有意见?”最后一句用吼的,以提高士气。
“没有!”
☆☆☆士气果然很高。而后是短暂的寂静。但——不痛不痒的懒散嗓音在寂静中特别突
兀:“我有。”
“涵烟,有意见刚才为什么不提出?”开口的是米江。
“为什么会选我?”瞪了汪于时一眼,她看直属上司。
“汪组长看中你果敢的能力。”
行动快,死咬逃犯不放,无论条件多么困难,4yt何涵烟绝对能捉拿逃犯归案。这也是他
看重她的地方。
最初接新人时,看到她三个月调换一次科室,还真让他有点头痛,怕她干不了两个月又
要走人。幸好她生性热情,嫉恶如仇,两年来的成绩让他面上有光。前几个月,当她拿着近
干字的辞呈放到他桌上时,他真的舍不得放手。
局里随后调她去了毒品科,让他心痛能干的手下又少一名。愁了个把月,没想到局里又
把她给调了回来,害他高一兴得哼了三天小曲,让撞见的她以为他有神经病。
试想,一个有责任心,时时刻刻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员,他怎么忍心批准她的辞
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我哪里果敢?”她当他放屁。
“你能果断辨别逃犯的方向,擒拿经验丰富,身手利落,套马行动一定少不了你。”米
江见手下脸色僵硬,难得扯出笑脸讨好。
全怪汪于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一个女孩子,面子当然挂不住。自己的手下嘛,自
己安慰吧。
“我什么时候‘果断辨别逃犯的方向’了?什么时候‘擒拿经验丰富’了?”她不爽,
非常不爽。
“上次一个杀人犯跑了五条街都让你追上;还有一个抢劫犯,身上绑了一圈炸药也让你
擒拿归案啦,不记得了?涵烟啊,你厉害。”米江拍拍桌子,肯定得就差没放鞭炮。
杀人犯?哦,那家伙跑得太快,让她兴起比赛的念头,誓要比比看谁跑得快,谁的耐力
久。五条街小意思,七条街她都跑过。
抢劫犯?哦,谁叫那小子跩,敢拿路边的油漆桶泼她,害她最喜欢的牛仔裤全毁了,她
看不顺眼把他摔个七晕八素的,看他还炸不炸。
“我没经验,胆子小,不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私人恩怨当然不能公然说出来,她
抿嘴拒绝。
“何涵烟,如果你气我刚才批评你开小差,我道歉。不过,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
绝完成任务,那我只好认为自己看走了眼——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汪于时突然插话,
语气是难得的严厉。
眼一眯,她皱眉,“你说我不负责任?”
“你现在的举动,和一个任性的孩子没分别。”
“汪组长,你确定爱莉丝和我能完成这次的套马行动?”突地,她一笑,完全看不出被
人指责的不满。
“刚才是。”汪于时被她突来的一笑怔住,眼中微有怀疑。
“现在不是了?”她问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现……”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为了一个毒贩吵得脸红脖子粗。安静。”彭科长适
时拿出威严。
“米组长,彭科长,我没问题。”长官开口,手下总得给点面子。何涵烟双臂交错环在
胸前,冲两位上司点点头,笑得自信而骄傲,瞳眸深处,隐隐闪着一丝怒火。
“OK,既然大家都没问题,散会!”中气十足地吼出。
“散会!”众人在惊讶中各自走出。
看不出涵烟那么厉害,连汪组长也敢顶撞。
——有魅力。
——那么爱出风头,她是想引起汪组长的注意吧?
“涵烟,别介意。”爱莉丝拍拍她的肩,坐在会议窒陪她。
“没事。”她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听了那么多年的八卦,用脚趾想也能猜到明天的饭
后话题是什么。
八卦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以后最最喜爱的牛仔裤被人毁了,她也不会再意气用事
,拿逃犯当空手道练习对象。
绝对绝对不会。
呜……还是杜瓦最好,她好思念他的温暖……好想他。
第七章
大门被一脚踹开,带着强大的冲击撞上雪白的墙面。如果不是门底的保护柱,完壁无瑕
的墙面势必被撞出一个圆形的手柄凹洞,成为印象派的一员。
叭叭!
跑鞋被主人粗鲁地踢飞,哪管是不是落在鞋柜上。
哒哒哒——仅着棉袜的小脚在地板上踩了三步,很用力的那种,然后停在房间正中央。
秀美的瓜子脸因为气鼓鼓而胀成小皮球,双手斜插裤袋,迈开三七步的左脚急速拍打地
板,昭告极度不耐,明亮有神的大眼因为加班染上两颗黑眼圈,甚至带着微恼。
聪明人皆知,绝对不能站在点燃的大炮口前面,又不是活得不耐烦,存心当炮灰。而大
炮后方,绝对安全无虞,是聪明人的首选。
一只手慢慢伸出,聪明人意欲从后方接近满是火药味的大炮。
慢慢搭上肩头,很好,没有引起反弹。
再一只手搭上肩头,很好,还是没有反弹。
就在来人准备将大炮抱个满怀时,右小腿已被一只小巧的白足缠上,搭上的两臂被人拉
过肩头交叉锁在前胸,隐隐能感到醉人而弹性的柔软。
感觉……心跳加快啊……
深深吸气,蠢蠢欲动的猪哥嘴正要偷袭,说时迟那时快——呀!
一阵天转地旋,聪明人已经躺在了地板上,被人硬生生来了个过肩摔。
然后,伴着一声吃痛的惊呼。
呜……
“怎么了,涵烟?”
温柔的声音……注意了,是温柔哦。
本应龇牙咧嘴叫痛的男子,怎么完全无视被摔的疼痛,竞能用温柔得令人咬牙的嗓音问
候?
而应该得意过肩摔成功的女子,却双目泛红,捂着被撞的鼻子哀哀叫痛。
呜……她明明摔倒他了,怎么连自己也跟着被拖了下来。虽说有人做肉垫摔得不痛,可
好死不死的鼻子刹不住车,硬是撞到他的下颚,又酸又痛。
“因为加班,所以不高兴?”软玉在怀,男子并不急着爬起,犹自猜测引她不快的原因
。
不理他。女子赌气将吃痛的两滴眼泪擦在干净的T恤上,然后趴在人肉垫上,当他是软枕
。
“晚餐不合胃口?”他再猜。三点钟便打电话回家,告知因加班不回家吃饭,也叫他不
必去警局接她。隔着话筒也能听出,她的心情不顺畅。
还是没理他。
“又对你的米组长看不顺眼了?”他常听她感叹上司魅力不够。
不是。她心里回一句,懒得开口。
“不是吗?那是在街上遇到没礼貌的人?也不是?4yt那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是加班
太累吧……”他也不管怀中人是点头是摇头,径自在那儿自问自答猜猜猜。
“不是不是都不是。”被耳边的唠叨念得更烦,何涵烟握拳捶打,“是那个该死的汪于
时。”
汪于时?这人他知道,是涵烟仰慕者名单中的一员,而且,是个男人。
这点让他不爽了很久。
“他欺负你?”一向温柔的声音夹了些冷酷。
“对,就是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呀,会破案了不起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
慌,米组长都没批评过我,他凭什么?”
忍了近十个小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何涵烟一骨碌从杜瓦身上爬起,坐在地板上开始抱怨
:“以为自己个子高了不起啊,简直是浪费纺织工人的心血;以为长得帅了不起啊,还不是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以为当组长了不起呀,米组长的领导风范比他强多了。”
“对。”杜瓦点头附和,非常同意她的说法。虽然他与那个汪什么的素未谋面。
“他是个蛋白质、老王子、自以为是的混蛋。那个狗屁倒灶的家伙居然自作主张派任务
给我,最可恶的是米组长,居然让别人指挥自己的手下,他到底知不知道身为领导,就要有
领导下属的职责和为下属谋福利的义务。”
吸口气,她酝酿着接下来要骂的台词。
“对。”坐在她身侧,他赞成,不过,老王子是什么意思?“涵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老王子是什么意思?”
“老王子?哦,就是老王八羔子。”吞了吞口水,她继续:“那个头上长红斑狼疮,脚
上生新几内亚热毒的家伙,害我一下午死盯电脑,坐在办公桌前动也不能动。他根本是想让
我被电脑辐射,居心不良。在网上挂了半天也不能进到那个该死的黑庄中介网,连在网上开
房间也要排队。有没搞错,不过是一个BBs,还要排队,排上了队还不知道能不能被中介联系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