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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义气。”这是听完故事的艾斯给出的评价。
“义气能当饭吃吗？”露玖双手抱胸，盯着少年哼了声，“如果现在发生这种事，我会直接说你揍轻点。”
“这就是你得到的教训吗？”艾斯黑线地看着一副【果然这样子才不会被揍得很惨】的表情的露玖。
“不……”露玖直勾勾地盯着艾斯，浅棕色的眸底缓缓漫出迷蒙之色，她忧郁地望着少年，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我的教训是我必须要无止境地吃着奶糖。”
露玖说罢，趁着某幽灵愣怔，拨开糖纸将奶糖往嘴里塞：“让我继续接受教训吧，再吃一袋我以后一定很有义气，艾斯，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人格，你不要阻止我……”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艾斯瞪着眯着眼吃奶糖的少女，她讲了那么多就是吃奶糖吧！！！
“艾斯，淡定。”露玖挥了挥手，示意某人安静，她的舌尖轻舔着嘴里的糖，缓缓开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看见了一个金发的大姐姐，而杰看见了一个大叔……”
“是有点……”艾斯皱着眉，表情疑惑。
“而且……那个大姐姐和你母亲很像。”露玖垂下眼，低低地叹了口气，“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人，而杰看见的大叔一定是你父亲，可是为什么我们会看见？”
“……我不知道。”艾斯摇头。
“你不想见他们吗？也许可以看见。”露玖侧头看着少年，她不会错过他的眸底在那一刹那泛起的波澜。
“没必要。”艾斯盯着露玖，表情平静，露玖垂下眼，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少年从出生开始便被称为罪孽的存在，母亲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或是只是个模糊的概念，露玖不知道若是自己站在少年的角度改如何去对待母亲这个人物。
若她的母亲为了生下她，肯怀孕20个月，甚至牺牲了生命，她应该去感激她，可是若是在她生下后，她将承受着无止境的唾骂和冷落，若她出生后无法得到母爱，无法得到父爱，她该如何去对待母亲这个人物？
露玖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哪怕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年生日出现那样怪异的发疯状况，可是她的父母没有亏待过她，仍是对她很好，她依旧享有着父母亲给予的爱。
她理解不了少年，是的，他们在不同的环境长大，她不可能那么伟大地去理解任何一个人。
“喂，艾斯，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那么有礼貌吗？”露玖望着少年问道，她想起最初他们见面时，少年身上无形的疏离，他对她的态度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你不是说身为一个正常的鬼需要有交际礼仪吗？”艾斯好笑地挑眉反问，露玖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当初自己说得话，有点傻气。
“确实需要，对于第一见面来说。”露玖嘴角微勾，心情似乎极好，“只是第一次见面才需要。”
“或许吧。”艾斯无意识地勾起嘴角，第一次才需要的礼仪，有时候第二次也需要，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第一次的礼仪成了一场开幕式，他能接触到的世界，只有她。
但是，他还能看见全世界，是的，还能看见，终有一天。
“喂，艾斯。”露玖上前挽住少年的胳膊将他往下拉，看着少年俯下身，露玖很大意地搂住他的肩膀，眉梢微挑，道，“艾斯，我们可以再随便一点的，你不用把我当女生。”
“……你怎么不搬凳子了？”艾斯挑眉看着作势与他勾肩搭背的少女，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身高不是距离，毋需凳子来垫底。”露玖相当文艺腔地弹出一句，她意有所指地开口，“所以你……”
“……你想说什么？”艾斯皱起眉，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艾斯，你真的不用把我当女生，所以不要大意地叫我干妈吧。”
“…………你去死！！-_-#”
“儿子，你真傲娇。”
“………………………………我一定把你揍到死！！！！-_-##”
“儿子，干妈为了你可以下地狱，想揍就揍吧。”
……………………
所以说，其实露小呆无论怎么样，都还是绝对欠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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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前夕，大伙都在奋笔疾书，高三时高一高二的复习方法已经行不通了，若还是像高一高二时那样复习，那么几十本书还要等着你翻。
所以大伙一般都很明智进行裁剪工作，是的，剪试卷。
高三大部分学生的试卷都是破破烂烂的，露玖的也是，每人必备一把剪刀一个固体胶，每当一张试卷校对好，就避免不了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命运。
试卷上涂涂改改的地方很多，大伙剪下来的题目加过程也都歪歪扭扭地很有艺术感，用固体胶粘在错题本上，碰到填空题选择题时，题目的解析过程只能用一点点用红笔抄下来，许是人的追求美好的心里，大伙错题本上的抄写的过程都写得工工整整。
有时碰到背面正面的题都是错题，只能慢慢来了，高三有一个好处，就是题目校对好后会发给你答案，数学老师最好，答案从来都每人一份，露玖依稀记得晚饭后大伙咔嚓咔嚓在教室里剪试卷的美好声音，美好到小心翼翼。
晚自修时，大多数人都在看错题，高三时老师给的模拟卷，基本上将考试的题型都概括了，像数学第一大道百分之九十是三角函数，语文的话，什么都不用说，语文首道选择题一定是识别拼音了，后边还有挑病句识别错字和成语俗语在句中用的对不对什么的，一个字，给我把《现代汉语词典》翻烂。
露玖想起近段时间班里有些人讲话特文艺，然后又看看手里的一打语文老师发下来的各类成语俗语解释以及很多生词错字，无奈地耸肩，为了更好记住，咱要运用到生活中，这大概就是某些最近文艺调的学生的想法吧。
“艾斯，我有话对你说。”晚自修下课期间，露玖难得顶着可能被人当神经病的危险对着少年低唤道，艾斯奇怪地看着捧着论语书闪着星星眼的露小呆，身体无意识地往后退。
“你想说什么？……”
“艾斯，陪我背论语吧！让你见识一下中文的博大精深！”露玖翻开书，论语书的纸质很好，封面和目录里都有孔子的形象，露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艾斯，跟着我念，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
“念啊，学了这么久，中文总得有点长进，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背书很寂寞的。”你一定要陪着我受罪！这是露小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是你考试又不是我考试……”早已熟知某人恶劣心里的艾斯飞快地回绝。
“艾斯，这么久了，居然一句中文都不会，你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真没用……”露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不停循环播放真没用，声音机械平板到刺耳，某幽灵少年嘴角抽了抽，认命地飘了回来。
“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念还不行？！！”艾斯瞪着瞬间笑得春光灿烂的露小呆，开始念着经典的论语。
露小呆听着某人维持着三个错两的频率，嘴角的勾起越发地深了。
“露小呆，你笑得那么猥-琐做什么？！”正走进教室的培亮白迎面撞上了露玖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怔，旋即无语地怒道。
“啊？”露玖一愣，她抓了抓头，收敛了笑容，然而眸底却仍是有丝愉悦，“有对比才有差距，原来我语文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