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花香浓，为谁红？（1 / 1）
（21）花香浓，为谁红？
“长生不老”是神话，但这神话是长生不老的；不理想的商品常常是从理想的售货员手里买来的；恨是误用了的爱情力量…任何现象都可以找到另一种说法，同时也就是在这“另一种”里找到快乐。
范明奇曾在新年的时候，给三boss发短信，“高雅的人，看背影就知道；奋进的人，听脚步声就知道；和善的人，看笑容就知道；优秀的人，看您就知道。”那年，她还是他手底下的小职员，干着拼命巴结领导的事情。
范明奇还曾发过牢骚一样的段子：“表面风光，内心忧伤；容颜见老，心已沧桑；成就难有，郁闷经常；比骡子累，比蚂蚁忙；偶尔糊涂，被人当枪；扪心自问，比民工强啊！”
还发过：“她今天山盟海誓说：‘我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如果没了我，他就活不下去啦’，后来才知道，‘我是他盲肠、阑尾、仔耳、六指这类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也曾发过：“日月飞驰若光电，一生与君几擦肩。”
“莎士比亚说过：‘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该珍惜的绝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菜谱一个，猴子捞月亮，是一盘醋放一滴香油。”
“提问：神农尝百草，请问在他死前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答案：他说‘这…这个…这个有毒’”
“提问：下面哪一种鸟不筑巢，而是在其他鸟类的巢里下蛋？秃鹰，红头美洲鹫，布谷鸟，秃鹰。”
“答案是布谷鸟。”
“为什么？”
“哦，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谁都知道布谷鸟不筑巢，它们住在时钟里。”
…
不知道哪一个曾打动过他，也记不清她发过多少这样没头没脑的短信，只是有不少的短信被他长期存在手机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总在大事上，给他发短息通知，等他发现时通常是晚上回家的时侯，家里一片漆黑，他拿出手机找她，看见了短信：“我出差了，去西藏，几天就回来，今晚就出发。”
“老三，你又恢复自由之身了，俺去云南了，也许两三天就回来，也许去一个月，也许去一年，也许去十年，闲话少说，暂别了。”
“亲爱的，我出趟国，去个什么的地方，先不告诉你，等我回来时你一定猜的到”
看见刚果人一样黝黑的脸，他说：“你去的是非洲吧？跟土著人一起手拉手跳了草裙舞？”
“三boss，开会哪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已上了去往阿尔卑斯的飞机，这可能是我未来一年内最后一次远足，因为我刚刚检查出来怀孕了，你先别急，我马上关机了，有话等我回来说吧。”
“哈喽，勤劳的三boss，今天我发奖金了，给你买了个漂亮的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是想吃两人组的烛光晚宴，还是和大伙们一同happy？给个回信。”
“嗨，我都等了一整天了，你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你没忘今天是我的生日吧？无论如何在晚饭前，我务必问你一句，能不能请我去外面吃顿好的，我掏钱！今晚我决不能回家吃，吃完饭我还要看场电影，我知道你很忙，可你能不能抽个小空临时客串个护花使者？”
…
二boss生活没节制，胃闹了毛病，不得不偃旗息鼓的去医院里惩罚性的静躺，范明奇和三boss一块去看他。
他自己躺在那里，没了往日的衣冠楚楚，精神矍铄，他像个蔫吧的黄瓜条，范明奇站在床边听见三boss对哥哥说：“你看看，病成这样，早说让你找个老婆，管吃管住，管健康，你非不听。”
范明奇在一旁暗笑，三boss的话就像超市喇叭里推销的促销排骨，“排骨十五块，管切管剁，管收拾，限时促销半个小时。”
范明奇坐下给二boss倒水，递过去新带来的小米粥，他抬眼问范明奇：“你怎么有胆量嫁给老三？你又不图他钱，你图什么？”
“当时我没想图什么，现在想想也许就图他肯现学现卖的给我做那几顿饭吧。”
“你被他骗了，他再也没下过厨房吧？”
“嗯，还真是，平时我做饭，他就会在一旁碍手碍脚的递个调料瓶，拿个油瓶子的，越帮越乱，你越嫌他，他越干的起劲儿，没办法。”
二boss笑笑：“和我们家的人结婚，风险高，很容易跳水。”
“三boss说了，打死他也不离婚，他这辈子就结一次婚，主要是结婚太麻烦，太累，他说就凑合着过呗，还离咋的？”
“哈哈！”二boss笑起来。“你可真逗！他怎么发现你的啊？”
“这是个秘密。”
“看看，说一半话，人不厚道！”
“二boss，其实，你也想结婚吧？是不是？只是自己有时很矛盾，总拿不定主意！记得张爱玲曾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你的犹豫每个人都曾有过，但还是要找一个人，让她给你一个家，一份温暖。不然，严冬里，你怎么耐寒忍冻？怎么和别人依偎取暖？”
二boss点点头，抿嘴微笑，他的笑容是那三个兄弟里最为迷人的一个，只是他用的有些过度。
有人讨论过爱情是什么？才思敏锐的人说爱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习惯的认同。爱到最高境界就是认同了他的习惯。一个女人习惯了一个男人的鼾声，从不适应到习惯，再到没有他的鼾声就睡不着觉，这就是爱！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任性、撒娇，甚至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这就是爱！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去改变、去迁就，这就是爱！
那天范明奇给二boss讲了她曾给三boss写的分手信，那信就留在她原来住的房子桌上，她说：“他有那里一把钥匙，如果他肯回来找我，那他就会看见它。”
“那信其实是我抄唐僧写给孙悟空的：亲爱的悟空，我这封信写的很慢，因为知道你看字不快。我已经搬家了，不过地址没改，因为搬家的时候我把门牌带来了。这礼拜下两次雨，第一次下3天，第二次下4天。昨天我去买披萨，店员问我要切成8片还是12片，我说8片就成了，12片吃不完。我给你寄去件外套，怕邮寄时超重，把扣子剪下来放口袋里了。嫦娥生了，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不知道你是该当舅舅还是阿姨。最后告诉你本来想给你寄钱，可是信封已经封上了…”
“那时，我就搬在原来房间的楼下，我可以搬的更远，可是我还是不想走，我天天听楼上的动静，有一天，他终于来了，我听见了他的皮鞋声。”
“他看了信立即就给你打电话了吧？”
“没有，因为我怕他隔了几天根本就记不得我的号码了，我就换了手机号，所以也不可能接到他的电话。我站在阳台里，看见他走远的身影，觉得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他了，他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
“他跟一百个人说过喜欢。”
“知道，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所以主动辞职了，离开他远远的。”
“他一看你走了，肯定幡然醒悟跑去跪着求你嫁给他？”
“哪有！”
“不会吧，那些言情小说不都是这样的情节，见到占有欲强的男主男配，一定要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极地逃跑，因为心里有底啊，就算被抓回来，也不忍罚你，谁让他们痴情无比。若是女主角不走，男主角恐怕还是整日和一群莺莺燕燕风流快活来惹人伤心，只要人一走，男主角就会‘突然’发觉女主角的好，即使许多案列证明，很多时候女主角姿色不如这些宠姬…….”
“言情定律之一，解释无用，那么众家姐妹难道就要这样含冤莫白了吗？没关系，既然横竖都是解释不了的，那么还是那一招，跑路去吧！保证出去走一走，海阔天空，连男主角顽石般的脑袋也保证一点就通。落跑前，女主角被误为爱慕虚荣的心计女，狠下心肠走个一圈后，男主角好像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对女主角百般照顾，果然落跑过后，草也变宝了。即便意外发生关系的最后一定在一起，管你之前认不认识。而且千万不必过多担心，男主角绝对不会不负责任，还会拼命找回女主角，说什么一见中情啦，什么如果我当时不喜欢你是绝对不会碰你的（是咩？！怀疑…）不然就是一次意外发生关系就会怀孕，然后男主角又拼命想负责任（现代的好男人啊…）。”
“二boss，这都哪跟哪啊？你的追女《葵花宝典》早过时了。我用的是惊吓那一招，吓得人魂飞魄散，偏头痛，心绞痛，牙龈肿痛的时候，再酌情下了猛料，眼泪攻势空前强大，煽情动心欲死，最后他实在招架不住，乖乖就范，主动要求我嫁给他，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不能再忽悠了，对人对己的身体都不好，是时候该收网打渔了，于是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的要求，我的恋爱肥皂剧就这么华丽丽的落下帷幕了。”
“还这么惊险啊，听说你在遭遇雪崩被埋之后给老三打的电话，他当时快吓傻了吧？”
“嘿嘿…”刚想接着说，三boss推门回来了，范明奇赶紧收拾了满脸的奸诈笑容。
三boss问：“你们俩聊什么？怎么一看见我就不说了？”
“啊，没什么。”
回家的路上，三boss又问，“看见你和老二一脸奸笑，你是不是把我出卖给他当笑话瞎乐呵了？”
“没有。”
“你那嘴，没个把门的，我告诉你小时候，我二哥最坏，他总偷我妈的蜂蜜吃，上床睡觉的时候还吃，常被我妈骂，后来你猜他想了个什么主意？”
“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
来了情绪，“快讲讲。”
“那时我们哥三个在一个屋子睡觉，我那时还小，就睡在下铺，二哥在上铺，每天他偷吃了蜂蜜，蜂蜜罐就会少了一大截的蜂蜜，我妈总发现，然后就打他，他于是就在每次偷吃完后，用勺子舀了蜂蜜抹在我嘴上，我那时都比他睡得早，我妈发现蜜又少了，就开灯进屋问我们，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谁知道我妈一看我，就来打我，说我偷吃了蜂蜜，我多冤枉啊，不承认，就为这个我没少被我妈揍。”
“哈哈，你这么倒霉，真笨！”
“后来我跟我妈告了二哥的状，说了他如何嫁祸我，他挨了顿胖揍，从那就一直记恨我，所以，你不能跟他什么都说，他是想找机会报复我。”
“哦，这样，那咱俩以后合伙作弄他吧。”
“嗯，我看行！”
据说，二boss出院后，生活规律了许多，常在家里吃饭，也不总在外过夜了。
一天，饭桌上，听见三boss的妈妈说：“老二，现在可真是老实了，那天他一个朋友打电话找他出去吃饭，他说：‘我要陪我妈在家里吃晚饭，不然她晚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家’他这么一说，本来我无所谓的，一下子就觉得孤苦伶仃了。”
范明奇准备好了晚饭，常站在阳台里看楼下的三boss的车什么时候出现，见他下了车，她就喊他：“老三，怎么才回来？”
他挥挥手，示意她关上窗，进屋，她冲他喊：“今天有好吃的，红烧排骨。”
那时，就会看见楼下的他一路笑着跑进楼里，很快的搭电梯回家，推开门，就先看一眼桌上美味的肉，吹着口哨去卫生间洗手，然后坐下来埋头苦吃，一脸满足的说：“娶个老婆真好！真好！”
那个从小被二boss陷害的人，其实很喜欢甜食，他也常偷吃冰箱里的蛋糕，酸奶，爱吃一切带了甜味的东西，还喜欢红烧肉，几乎吃不够。为了他身体健康着想，她刻意帮他杜绝这些食物，在家里吃不到，他就自己出门买。
范明奇常在他离开家出外觅独食的时候跟着他，他前脚关上门，她后脚就跟着出门，看他走去最近的蛋糕店里，在他掏钱买的时候，她在他身后说：“你怎么还没记性？”
他立刻把钱揣进兜里，不买了，然后又埋怨她：“你总跟着我干嘛？你是不是太闲了，家收拾了吗？碗还没刷吧？”
“咱俩散散步吧。”
“我有点饿，想吃东西。”
“我去给你买个面包。”
看他不感冒的样子，“是中间带了奶油的，走吧，你要少吃点甜东西，老了血糖会高，还会得高血脂，你要平时注意点…”
“你少啰嗦会儿，我到老就不得脑溢血。”
“嗯，到时你血管里流的是蜜糖和黄油，脑溢血恐怕得的可能性不大。”
“不散步了，回家！”
“面包店就快到了。”
“回家！不吃了。”…
范明奇沉了脸，说：“屡教不改，你再偷着自己去买那些甜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回来，今晚，你就在沙发上反省。”回家后不再理三boss。
一会儿，范明奇听见手机短信进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友情提示：卧室里昨日有蜘蛛出没，如需护驾，请联系客厅西面休闲区组合沙发一号，竭诚为您服务。”
打开门，冲他叫：“进来。”
“嘿嘿…”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尽头，在无人的寂静里，回头看渐行渐远的脚印，终于，读懂了那句忠告，“想不被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走过雨季，走过破茧而出的空屋，走过时间的帆影，她真的忘记了许多事情，除了一意孤行的喜爱桃花。
于清明透亮的晨光里，轻声的问句，“早上好！”
抬眼，看进了一双剔透眸子里，好像是一直等待这一句的问候，已多时…
（END）
歌曲：女人花 梅艳芳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 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
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
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踪
花开不多时
啊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 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
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 已占满了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若是你
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