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四号证人:陆二公子(1 / 1)
不一会儿,陆家二公子陆唯庭走进前厅,在幕晨风对面坐下,客气地问:“幕先生,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幕晨风苦笑着摇摇头:“看不见尸首无法验尸,其它一切都是空谈。二公子,你是否能劝劝柳员外,你也是习武之人,由你来验尸不知是否可行?”
陆唯庭也苦笑着摇头:“我本也有此打算,只是岳父他简直恨死了我。我只是说再看思然一眼,岳父就将我破口大骂,说我害死了思然!我……也确实是我害死了她……若她没有嫁给我……唉”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说道:“真是失礼了。”
幕晨风摇摇头,“二公子重情重义,何礼可失。”
“幕先生过讲了。幕先生有什么想知道尽管发问。唯庭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么敢问二公子对这桩亲事怎么看?”
陆唯庭苍白的面色上泛了点血色,“当时母亲写信告知我已帮我订了亲事,我得知是思然,心中很是欢喜。我与思然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总在一块儿玩耍。有一次她调皮跑去山里,结果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了下去,我一着急也跟着滚了下去,紧紧护着她,最后她一点伤没有,我整个后背都蹭破了。后来我去昆仑山拜师学艺,她知道之后哭了好几天,后来红着眼睛递给我一个香囊,说是不许忘了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有些旧的黄色香囊,紧紧抓着,“拜完天地之后,我将这香囊拿给她看,她欢喜都哭了,说起这些小时候的事,她居然都还记得。我也高兴地不得了,无奈母亲嘱咐我说不能怠慢了客人,我与思然喝了合卺酒之后就去大厅招呼客人了。我当时想左右我们还有一辈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哪里想的到……”说到这表情又有些黯然。
幕晨风也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二公子可有什么仇家?”
陆唯庭一愣,说道:“唯庭这十年都在昆仑山学艺,从未下过山,哪里来的仇家?”
“那么令尊陆老爷子可有什么仇家?”
陆唯庭摇摇头,说道:“家父卧床多年了。况且家父一向与人和气,朋友倒是不少,仇家真没听说过。”
幕晨风又问:“柳姑娘可会有什么仇家?”
“岳父家虽然富足,可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没有涉及江湖事。思然一直待在家中,想来不会有什么仇家的。”又愤然地说,“不知是何人,居然下此毒手对待一个弱女子。”
“二公子可否详细说说昨夜看见的情形?”
陆唯庭脸色一变,似是十分痛苦,半响才开口:“昨夜子时左右,我还在大厅陪客人喝酒,突然听见新房那里传来尖叫,岳父担心思然有危险,闻声就跑了出去。我也跟着过去,只见春香那个丫头在门外瑟瑟发抖,我正想问她出了什么事,就听见岳父在房里大叫一声,我冲进去一看,思然就躺在那里满身是血。岳父紧紧抱着她。我走上前去一摸,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幕晨风和姚捕头听到这都垂头叹息,痛斥凶手心狠手辣。
这时,陆氏走了进来,笑道:“已快到午饭时间了。幕先生和姚捕头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幕晨风一拱手,“多谢少奶奶美意,只是我二人已和他人有约,不敢再叨扰。”
陆氏也不强求,送他们出了大门。姚捕头道:“少奶奶,这几天可能会多次拜访,还望见谅。”
陆氏道:“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明白查案子不是一蹴而就的。姚捕头和幕先生需要什么就尽管吩咐,我们陆家一定配合。只是希望早日查明真相,还思然妹妹一个公道。”
晨幕风望望她,突然说道:“昨日陆大公子都不在大厅?”
陆氏垂下眼睑道:“我家相公身体不大好,就怕吵闹,早早就睡下了。”
幕晨风听罢便告辞和姚捕头一同走了。
“老姚,你可清楚陆大公子的事情?”
姚捕头叹了口气,说道:“说来大公子也真是可惜,当年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惹上了一群苗人,还跑去与他们比武,不幸中了蛊毒,若不是陆夫人妙手解毒只怕是命都丢了。现在虽然康复了,可是却变得疯疯癫癫。平日都被关在府中,几乎不会露面。”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与何人有约了?”
幕晨风笑而不答:“老姚,我为你忙碌了一整天,中饭你请客,我要吃桂花坊的大闸蟹。”
姚捕头脸上变了色,刚要发作,幕晨风又立刻说道:“你可别心疼银子,你只要请我吃这大闸蟹,我便寻个女仵作给你如何?”
姚捕头一脸的不相信,但又知他不是信口雌黄之人,摸摸腰中的钱袋,无奈地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