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嘁~(1 / 1)
色无边后,便是一夜的好眠——大概是体力消耗过头了,所以特别地疲累。人在这种状态下睡得特别香。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落地窗前的窗帘早已大开,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铺在地上,浅色的地毯上像是泛起了光晕一般,很温馨的感觉。身下的床垫柔软无比,人躺在上面像是半陷了进去,懒懒地不想动。
我抱着雪白的被角打了个呵欠,慢慢地转了个身。压在腰上的手随着转动滑落,可很快又自动地爬了上来。可那男人还是睡着的,眼睛紧闭,呼吸均匀。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脑袋——脑袋下还压着人家一只胳膊呢。
嗯,上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就衣冠禽兽地等在一旁了,咱都机会近距离欣赏到这男人的睡相。如果是按小言里描述的话,男人在OX后的状态是最放松最没防备的。我眯起眼睛凑近些看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虽然比较黑,可皮肤真是不错。睫毛挺长的,鼻子蛮挺的,除了些许黑眼圈与眼角细纹外,照妖镜还再照不出啥子真相来了。啊,对了,这次近距离观察我还发现他鼻翼上居然有颗极小的痣点。
不知不觉间凑得越来越近,我甚至翕动鼻子开始闻他。我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到大不管是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在到手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闻闻看。老郝媳妇曾经说过我这德性就和狗崽崽似的,不闻不放心。她曾经竭力想改正我这毛病,可收效甚微。我却觉得这很正常,在对一件事物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先从外观和气味上收集信息再下判断,总是比舔一舔来得靠谱。
不过,我这可是第二次把他给吃掉了,根本无需再用这种方法判断其危险性。因此,这不过是个出于本能的习惯性动作。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它会让人对一件事上瘾到习以为常,以甚至于格外地着迷。
就在咱眯着眼翕着鼻子嗅得正欢快的时候,耳朵一热,紧接着脑袋就被往后拖了几公分。
“你属狗的啊,鼻子都快嗅得掉下来了。”他把胳膊从我脑袋下抽回来,曲起垫到自己耳边,嘴角一抹痞笑,“我好闻吗?”
我一撇嘴,“都是汗味,臭死了。”
他挺用力地拧我的脸,像是在报复,“可不是,运动了一个晚上。”他说这话的时候贼眼还溜溜上下晃,见我把露在被面上的胳膊收回到,还咂起了嘴,“啧,收什么嘛,不都看光了么?”
纵然咱脸皮有城墙厚,遇见了这脸皮比加厚钛金板还结实的男人也只能甘拜下风。于是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哎,既然刚才说到属相,你属啥的?”
“虎。”
“啊!”我差点没蹦起来,“你属老虎的?!”
他大概是被这声我突然的尖叫给刺得耳朵疼,一边按住我一边揉耳朵,“属虎怎么了?”说着又露出了很风骚的坏笑,“难不成你属羊?羊入虎口,嗯?”
“才不是呢。”我心想着这压根儿和咱属啥没关系,纯粹是,纯粹是我突然想起了前年做的那个梦,梦里咱穿着花裤子+运动裤的组合,脚上却套着双充满神经病味道的塑料小拖鞋。然后,重点来了——咱后面还跟着一只巨大的花色斑斓的大老虎!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预知梦?前年就提醒我,会遇见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手里?不过,即使是这样,后悔也是晚了。都吃了两遍了,消化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你在想什么?”他挺不耐烦地捏捏我鼻子,“从昨晚走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一点也不认真。”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被子往上拉拉,遮住身体,“想些倒霉事。”
他心情很好地将身体往前一顶,爪子攀了上来,“你的脑子构造是不是太特别了些,在这个时候去想倒霉的事?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嗯,幸福啊,甜蜜之类的……”
“有啊,”我随口应道,“觉得很暖和啊。”
他挺开心地,“是温暖吧。”
“差不多啦,最近天气这么冷。一个人睡的话,早上起来都会打喷嚏呢,”我把被子再往上拉拉,盖到脖子处,“我家都用热水袋,哪会开一晚上暖气这么奢侈。太浪费电了……嗷,你又偷袭!太无耻了!”
床上的角力从来都是JQ与乐趣并存,火辣与柔情共舞。无奈咱的体力总归和他差了一截,昨晚更是很豪放地尝试了女上位,各种腰酸腿疼不解释。好在他并没有一直纠缠,大概也是觉得对于新手要求不能太严苛,新姿势试完后也得有一定的缓冲期。所以他在索了一阵吻后,很利索地翻身下床。
昨晚在一起的时候没开啥灯,所有都在黑暗朦胧中发生的,看不太清楚。但是,可现在是光天化日,一切都赤果果地裎现在阳光底下啊有木有!虽然昨晚又摸又咬,手感口感双重确认,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尼玛的视觉冲击才震撼啊!那修长的腿有木有?那结实的背肌有木有?那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有木有有木有!
我把被角抱得更紧些,只觉得脑袋和鼻子一阵地发热。
“你看什么呢?”
我干咳了一声,“没看啥,你赶紧地去洗澡,洗完我洗。”哪能当面夸他说,哟,哥们你真是口感好手感好身材好的三好男人呐——还不得瑟死他!
“啧,你就是这样,一点都不老实。”他转身走回来,“明明就是一直盯着看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边说还一边凑上来,“又不是不让你看,啧……这种遮遮掩掩的眼神,你是不是想被我扑啊。”
捂眼睛神马地是来不及了,被迫看到限制级画面让我一时间热血沸腾,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开玩笑,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我扑你吧!”
“你扑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有那体力么?”
确实,咱原来的体力+战斗力就在50以下,现在么,大概是负数了吧。而在体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我当然不可能扑倒他。于是,咱又再一次被扑倒,还一路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毯子,摔下去即不冷也不疼。但是这么个三好男人扑在身上,那生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再来一次怎么样?”他眉眼弯弯地,“晨间运动有益健康。”
“信你才有鬼。”尼玛的这么这么兴奋是想怎样?拿全勤奖咩!
“真理来自实践,”他开始动手剥被子了,“好不好试试就知道了。”
我扯紧被单,连着翻滚到门边,“我呸!”
他毫不气馁,端着张无辜的笑脸拢了过来,很邪恶地上下其手。我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噼哩啪啦地一通拍打。要这说男人那啥啥劲上来了,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估计也是会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地往前冲吧。这爪子都被拍红了,脸上也挂了点小彩,竟然还性致勃勃地挨过来。
身后就是门板,再无退路。
但是——擦,这个但是来得最好的一个——就在我认为在劫难逃之际,门板是突然连着传来几声重重的叩击声。
林戬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按道理说,到他这个职位,办公室是不会随意进人的。而且,就算能进也只限于贴身秘书或是职务比较高的人。如果是这些人来敲门的话,不会用这么重的力气。
那,有可能是家人?是林湛还是林栩?
我直直盯着他,妄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他表情不变,只是蹙起眉头,挺不爽地瞪着门板。如果眼刀能伤人,那敲门的现在应该已经在轮回投胎的路上了吧。
可能是见我们迟迟不开门的关系,外面的人终于失去了耐性,叩击的声音又重了几分,同时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传来,
“开门。”
我愣了一下,投向林戬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吓与害怕。
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惊愕,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但是我却看得清楚,他那唇形分明是在说,
“我妈。”
嚎~
我常混天边网。
混天边网的人都知道,天边网上的八卦区里最热衷议论三件事:小三渣男明星八卦,每每有与之相关的议题只要靠谱些的都会飘红挂榜。前阵子八卦网上热议的是一个糟糠之妻被渣男惹毛了,扯上三姑六姨去抓奸。当时还搞了个生鲜热辣的直播,另有附图,看得八卦众是群情激愤,大呼过瘾。跟贴的在一天之内把楼顶到一百多页,多少人恨不能冲到现场一起把八卦众的围观精神进行到底。
这年头,人们身上都披着层蛋腚的皮,胸腔里却默默地孕育着一颗骚动不安的心。
人,生而寂寞,故而八卦。
像是抓奸这种劲爆的事情,撂哪儿都让人热血沸腾,群情激愤。可,当这事落在自己头上,而且差不多是被当床捉到时,啥子八卦情绪都特么成了炮灰。不过,我庆幸的是林戬是未婚,咱不是小三插足捏。所以轮不上咱被天边网人肉刷个人信息祝愿全家火葬场。
可是,被林戬他妈逮到,这情况也不比那好到哪儿去。虽然说男未婚女未嫁,男女恋爱自由,419什么的状况也挺正常。但架不住咱没经验啊,OX的地点选在了办公室小套间啊尼玛的!外面就是半公共的办公区啊我擦!在这种地方OX被男方的妈逮到太特么丢人了!保不齐咱一出去就被她往脸上刷去五道杠,然后就和发鸡爪疯似地对咱又捶又打骂咱勾搭他儿子,害得他公私不分连公用小套房都拿来藏娇……
啊,不对,林夫人据说是大家闺秀的出身,伯父还是外交官来着。呃,这么淑女范的出身,应该不会打人吧。可我是这么想着,身体却先大脑一步行动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床边靠——你们表笑话我,咱是传统人,这时候只有找这种传统的地方藏起来才会觉得放心踏实!
可惜这房间的床大是大,可那床腿和我的腿肚子一样墩墩地,所以床底下压根就没多少空间。可没办法啊,衣柜什么的太窄小了,卫生间什么的太湿滑了,还就只能是床底。唉,矮一点就矮了点吧,鸡蛋都能摊成饼了,就咱这体型平铺开来了还是能凑和挤挤的,抱着这种想法我就死命往床底钻。
可惜天不从人愿,咱小半身子才钻进去呢,脚就被人拖住了。外头的敲门声还在,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拖着我。我也是急了,一抬腿踹了他一脚,低吼,“松手!”
林戬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哭笑不得啊。他双手捆住我的腿踝往外一拔,人就和萝卜似地被他给刨了出来。
“你躲什么?”他低吼着,胸膛起伏不定,“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出去。”
口
我整个人都是冰凉冰凉地,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只穿了条小内的身体,然后再看了看床底已经混起来的两个人的衣服。我抖得不行的爪子把被单裹得再结实点,内牛满面地往床底深处爬去,“林老二你脑子养鲸鱼了……就咱们现在这状态……你,你这真真是要我的命啊!”
咱这泣血般地悲鸣没有引起他任何的同情心,我每往前爬一尺,他就把我往后拖一丈。顾虑着外面的人,我狠下心一脚踹在他心口,加快速度地往前爬——你们别说我小家子气,不够大方。撂平时我也是一敢作敢为的人,可是眼下这情况不比砸了人家玻璃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咱现在是生生地睡了别人的儿子还被人家娘亲给堵到门口——作为一个死老百姓,这种事几辈子才能遇上一次?随机应变都特么来不及啊!
外面的敲门声开始气急败坏起来了,几乎就是在擂了,咚咚地。这动静越大我就越紧张地把自己往床底下塞,可是林戬这混蛋死活就是不松手,最后硬是抱着我的腰把我给拖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呯地一被踢开来了。
同志们,按到哔点的时刻到来了!
门外有:疑似林老二NND贵妇一枚看起来像是私家保镖的高大男银一枚。
门内:半裸男一枚床单女一枚。
啊,忘了说了,这个时候林戬还保持着抱着我的腰往上拖起的姿势,而我呢,上半身伏在地板上,双手往前伸——单看这上半身还是不错的。可是再往下挪那几厘米,嗯,腰被揽抱着,屁股顶在男人的腹间……擦,怎么会是这种邪恶的姿势!还特么地很标准!
早知道这样,裹着床单出去也是好的。
门开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彻底地杯具了。所以我很自觉地把脸贴到地板上,头发还往脸边拢了拢。
房间里变得特别地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