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苍茫大地 前无止尽（1 / 1）
“怎么对你？！”看到眼前男子近乎发狂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温文尔雅的恒也有如此失态之姿我，内心不仅仅是惊讶，似乎在很深的地方留着一丝酸楚。
突然扬起苍凉的笑声，使我涣散的眼神凝聚在恒的身上，他颤抖着声音狠狠的对我说着：“为了凌国，我应该杀了你。”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还有这一种可能，杀了我，在他的思想中意味着晋国王朝也将跟着颠覆，可是为什么此时的我看到却是恒眼底的苦涩及挣扎，这样的他似乎与山崖上那抹绝望的眼神重叠着，我的心微微发颤。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恒似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恢复原来的声调，脸上却依旧显着看不尽的沧桑。
“了了，留在凌国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恒有些无奈的询问着我，许久得不到我的反应，“罢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让你留下涉险呢。”
“了了，你若要离开答应我不要回晋国好吗？不要让祁知道你还活着，好吗？”我悲凉的看着心底那个曾经如神仙般豁达的人此时展露在我面前脆弱的一面无所适从。多么骄傲的一个君王，他竟然在求我，为了他的国家，为了他的子民，他求我留下。却没有为了他自己让我留下的念头。恒，这些年，你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看待我的呢？你当真不懂我的心吗？
收起心底的一抹血痕，我苦笑着，“为了我的小命，我也不会让人家知道我还活着的啦。”我故作轻松回应到。
是啊，我们回不去了，我的感情一但参了杂质，那么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纯净了，我默默的在心里跟那个山顶白衣飘飘的秀美男子道再见，人生已经不能只若初见。
收起自己小丑般的姿态，我没有必要对一个只想利用自己的人流露出友好。
“那个关系祁皇位命运的了了，已经在八年前跌下山崖去世了，这样现在的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你还是可以选择杀了我或者再次软禁我，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耐了。”我嘲笑着，扬起头不让他看到我眼底闪过的泪花。我不认为自己的身手在此刻会被束手就擒，但还是忍不住笑自己的幼稚。我不该回来的吧，如果知道自己在这场局势中的地位，我为什么还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回来呢，什么都变了，现在的我望着无尽苍穹的天际，我的未来该在何方？
“你永远是我心里八年前那个快乐的了了，只要在凌国境内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恒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深深印入他的脑海般，是啊，谁又知道若有再见我们的立场又将如何呢？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了了。”恒转身离开了院子，离开了我的视线越走越远。然而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我却没有看到那背影前的俊脸，脸颊处低落的泪珠在月光下似乎特别显眼。
思绪翻腾的我，在深深的失落感下又似乎有意要逃避着什么。宓，我该拿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你在我知道当年你居然会为救我随我跌落山崖之后。我坐在石桌上等他出现，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里想着跟宓待在一起的这一周，总让我觉得宓他对我非常非常的熟悉。我看到一个人向我走来，走进了我才想起来他是早上见到的秦总管。看他样子，似是有话要对我说。
“了了姑娘。”我站了起来，“秦总管，你好。”
“外面天凉，了了姑娘还是进屋吧，公子看到你受凉会担心的。”简单的一句关怀之语，让我对这位和蔼的老人印象大增。
“没事，我不冷，我在这里等宓回来。”
“姑娘你明天跟公子一起离开，需要老奴准备些什么吗？”秦总管真是很不错的总管，想的真周到。可是离开，离开去哪里呢，我回来见到的真相是千万遍自己猜测不到的，但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还是需要走多的吧。
“明天我是要离开，不过不是跟你们公子一起走。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谢谢秦总管了。”老人听到我的话，表情似乎很吃惊。
“姑娘不跟着公子走？”看到老人很疑惑的表情，我点了下头。
“秦总管，你跟着你家公子多少年了？”我扯开话题，有些话我需要跟宓确认。
看到老人很快便恢复毕恭毕敬，和蔼的笑颜，我真怀疑自己刚刚眼花了。“我在这里住了八年，我跟着公子有十二年了，当年是公子救了老奴。”
“那你知道他的身世？”我问道。
秦总管摇了下头，“公子有很多事都放在心里，但是了了姑娘，公子真的很在乎你，老奴请你不要再离开公子了。你知道这十年来他为了找你受了多少苦。”
十年？那时他根本不认识我，原以为救我是见义勇为，可是秦总管的意思似乎宓十年前就认识我？
“秦总管，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吗？”
“了了姑娘，你不知道？”难道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少爷当初在晋国京城认识了了姑娘后不是跟你在一起好几个月，为了你公子他甚至跟他义父决裂，要跟随你。当时他义父派了很多人追杀他，他都义无反顾的去找你。直到八年前，他跟随你一起跳崖殉情，他的义父才以为他已经去世，不再派人追杀他。这些年，他一直不相信你过世的消息，在崖底疯狂的找你，可是却一次次失望。本以为这次他带你回来，我终于可以看到公子不再过折磨自己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了了姑娘，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他呢？”殉情？我久久消化不了这个词，反复所搜我的记忆只有当年买他鸡蛋时候有印象，我错过了什么吗？
“了了姑娘，老奴求你看在公子这么多年对你的份上，不要离开公子了，好吗？”
这样的感情太沉重，我低声不语。“秦总管，我先回房想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谢谢你这些年对宓的照顾。”
恍惚中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房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窗口究竟发呆了多久，然后爬在窗边入睡。感觉到来自后背的温暖，和随后被人当很珍贵的宝贝般抱起的我，此时睡得很浅，猛然睁开眼对上宓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深情。两两相望，却尴尬异常。
“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想说是月亮惹的祸，此时的我居然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汲取温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宓让我全身放松下来，飘荡的心似乎落了地，忍不住想靠近他。就像是黑暗中找寻到的光明。尽管我鄙视自己的行为，却无法控制自己，在这个时代我什么都没有了。宓朝我笑笑，并没有放下我的身躯，抱着到床上。
“早点休息吧！了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我拉住了衣角。
“等一下，宓，陪我聊一会好吗？”
宓转过身看着我，“噢，好！”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的声音告诉我他并不排斥，甚至是有丝欣喜。
“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决定先给他坦白的时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他能亲口告诉我。看他茫然的样子，我套话的技巧非常有待提高，只好直接进攻。
“告诉我八年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崖，又为什么跟我跳了下去。”我故作严肃的问他。
“你知道了？”俊脸似乎爬上了一抹微红，他在害羞？“你知道当你从我怀里消失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恒告诉我你的，恩，来历，所以我才活了下来，为了找你。”看着他这么诚恳的告诉我对我的在乎，我的心猛的被击到，他在乎我到愿意陪我去死。这样的男子让我如何面对。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十年前，我们只见过一面。”
长长的沉默，眼前的男子就这样回避了我的问题，发现了这样是得不到答案的，我也放弃了追问。
“我明天会离开这里了。”我告诉了他我的决定，在我没理清如何面对他时，我只能先逃避着。
“你虽然只见过我一面，但是我见过你千千万万面。你已经深深印在我的心里，再也抹不去。”看着宓严肃的表情，认真的回答，怎能让我不感动。
“你能不能不要走？如果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好吗？”看着宓凝视我的神情，我该往哪里逃，又能往哪里逃呢。
“那我带你回月暗山庄见干爹吧。”我做了退步，毕竟这是我欠他的。
宓微皱起双眉，“好，你等我几天，我把最后的事情交代一下就跟你回去。”
夜漫长，看着宓出门的背影，我又一次陷入沉思。这一天所得的消息让如何去消化。
没想到宓这么急，等我第二天醒来，他已经连夜赶去处理事情。他究竟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看着他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这里。
于是我又开始了好吃懒做的生活，秦总管看到我留了下来非常开心，就把我当主子一样供养在这里。可是府里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的存在，就是我进府里第一天盯着宓很有企图心的女人。
我做人的原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女人么，从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很不喜欢我的存在。但是她没惹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是很忽略其他人的对我的看法，只管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但是她还是熬不住向我伸手了，在宓离开了一个月后，我已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失去了警惕，终于还是着了她的道。晚上她在我房里下了迷药，我虽然习武，但是警惕性不高，一会便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但是让我捏死她的力气还是有的，只是她是宓府里的人，我下不了手。
于是变成我束手待擒，任由她带着几个人帮我给绑了去。一盆水浇在我脸上，我微微睁开眼，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这回是我到了古代第二次被人绑架了。看着自己身处一个茅草屋，比第一次阴暗的石屋待遇好多了。
“女人，你杀了我宓会恨你的。”我对着眼前疯狂的女子淡淡的说道。该严肃的时候我可是很严肃的。
“哈哈，我杀了你，没有人会知道！”傻女人，你也要杀得了我才能说大话啊。
“杀了我，宓也不会喜欢你，你应该很清楚。”
完了，又刺激这个女人了，她冲过来掐我的脖子。“你胡说！”
“你认识他多久了？”
“八年前，他知道你被带到青楼时，凌国的每个青楼都被宓翻过来找过。他在那时救了我，只因为我长得很像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八年前我跟宓就这样错过吗？现在宓可是我的，在听过他为我付出的一切后，尽管我仍然没有分清自己怀有的是感激亦或是莫名的情愫，但我清楚的知道，宓不是货物我不会轻易让给谁，即使女人你值得我同情，但我也不会泛滥同情心把宓让给你的。
“红姑娘，既然已经八年了，你认为宓还有可能会忘记我而选择你吗？”我看着女子失落的表情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其中的苦涩只有自知，我继续说道：“红姑娘，既然你喜欢宓，就自己去争取，告诉他你喜欢他。如果他能试着接受那对你们都好。如果他不能接受，那么你也到时间该放开他去接受其他的感情。人并不是活在一份感情中的，除了爱情，你还有很多值得争取。”
“我怕，我怕说出来，他连让我待在他身边的权利都不给我，会让我离开。更何况你回来了，你的存在对我是个威胁，我必须杀了你。”
我真要撞豆腐了，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也豁出去了，“我喜欢宓，如果你要喜欢他就跟我公平竞争吧，如果你杀了我，那么你将永远也得不到宓，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死了，宓也不会扔下我独活的。”
“你骗人，宓不会在乎你死活。八年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看样子真非要给她找个对象不可，这女人真跟没男人活不下去一样，恐怖啊。
“我要跟你公平竞争。半年后，吴国的才女大赛，如果你能赢我，我就放弃宓，祝福你们！”
“好！”完了，我头昏了，居然答应跟古代女人比才气，我稳输了啊。半年，我苦行僧般的历练即将开始，为了争一个男人，宓。呵呵，突然觉得为了宓，我愿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