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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真相大白
章腾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好吧，我知道你会有很多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一一回答了，也许今天是个适合做‘了断’的日子吧……”章腾伸手捋了捋津津额头的零乱的流海。
津津仍然石化，也没有躲开他的手。
“看样子，章太太并不关心，她走后这几年，老公身边发生的事情……”
章腾一口一个“章太太”，是在说自己吗？那么，他今天说要来接的“章太太和儿子”又是谁呢？好，如果“章太太”就是自己，那么儿子又是从哪来的呢？公司的人都说章腾已经结婚了，而且，如果章腾不结婚，怎么可能接手章氏呢？那么，他一定是结婚了，章太太也一定另有其人，可是，章腾为什么要叫自己是“章太太”呢？……
太多问题在津津脑中打结……
章腾当然看出了津津的心事：“你打开那个文件袋……”说着，指了指桌上，津津刚刚送来的“重要东西”。
津津条件反射的伸手拿过文件袋——打开——愣住
里面是两个小红本和她当年签下的“离婚协议”，在当事人签字的地方，仍然只有她的名字，另一处：空白。
“我没有签字，章太太，现在我要向你求偿，你当年单方面提出离婚，并且没有给我任何解释和争取的机会，更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没有尽到一点做妻子的责任，现在你预备怎么补偿我呢？”章腾看着那张木呆呆的、但是依然美丽的脸。
“你没有签字？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津津终于开口。
“不同意啊！”这也可以算是个问题吗？
“那……那……那你没有再结婚？”
“中国是有‘重婚罪’的，我想你知道，章太太。”
“那……你怎么会是章氏的总裁？不是只有……？”津津想在一团乱麻的脑袋里，找出一个线头，抽出，然后把思绪理清。
“只有成家立室，才能继承章氏产业是吗？章寒已经成家了，应该由他接手章氏。难道你回国后，没听说现在全国心脑血管疾病的权威、中国最年轻的医学教授——章寒，去年刚从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学成归来吗？——简单的说就是：他出国留学了，由我全权接手章氏。”章腾解释着。
章寒儿子满月的那天，章家上下宾朋满座，客似云来，大家名义上是来吃章家长孙的满月酒，但更多的，是为了提前巴结一下章家未来的掌权人——章寒，这是章家的规矩，虽然没有正式宣布过，但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宴会结束后，送罢前来贺喜的宾朋，章寒把妈妈叫到自己的书房。
“妈，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我决定等孩子周岁的时候，就去美国学习，这次去三年，小静和孩子会留下来，还要请您帮我多照顾他们。”
“去美国？这是什么意思？”章妈妈的脸色很明显的不好看了。
“就是我不想留在章氏。”章寒斩钉截铁。
“不想？小寒啊，妈这么多年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你们这么早早结婚，早早要个孩子。不都是为了让你日后能接下章氏？是，小腾是不错，但那必竟不一样，而且，当人有了权势会变成什么样子，这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在我们身边，这样的事情你见得还少吗？看看你爸爸的那些朋友，哪家的兄弟不都为了争夺家产而费尽心机，你呢，已经到手了，还要拱手让人？你真让妈太失望了。你是不是这几年学习都学傻了！”她越说越气。
“妈，你先听我说，我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我从小就选择了学医，大学和研究生读的都是医学专业，而章腾不一样，他的性格，他的专业，他的能力，哪点都比我适合。”
“但是小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
“想过！”章寒打断了妈妈的话：“医学上没有‘试探性疗法’，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敢轻易下判断的，但这次我赌章腾，我赌我哥一定可以，他一定有能力接手章氏，他一定会把章氏带到前所未有的高峰，当然，我也赌他一定不会亏待你我……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哥不是那样的人。”章寒斩钉截铁。
“其实妈也知道，小腾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但是，妈见过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人心难测啊……”章妈妈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妈，如果这次我赌赢了，下半生衣食无忧，还可以实现我自己的梦想；如果输了……”章寒换了个姿势，抬头正视章妈妈的眼睛：“妈，连这样的决策我都会失误，如果章氏在我手里，你认为明天会怎样？……妈，相信我哥吧！”
“……”
一年后，章寒离开中国，前往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
“原来……，那我们……？可是我……”津津语涩，章腾的一番话，让她的心里瞬间迎来了和煦的阳光，原来章腾仍然爱着她，想着她，正如自己对他的思念。原来他从未放弃过自己，放弃过他们的爱，但津津又突然想到自己离开的原因，章腾也许还不知道那件事吧？
“哦，已经3点了，你中午在飞机上吃的一定不好吧？我们先去吃饭吧。”章腾看了一下表，然后起身，将手递向津津。
津津还在整理自己脑袋里的乱麻，坐在原地，没有动。
“章太太，请你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要虐待我儿子好吗？”
“轰”的一声，乱麻被一个大雷劈散了。
“儿子？”津津猛得抬头，正撞上章腾藏着一丝坏笑的眼神。
章腾回身，又坐回沙发，双手握着津津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应该是我，们，的，儿，子”。
津津听到了，听得很清楚，只是她不敢相信，她还记得自己当年发生的那个意外，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离开的理由，只是，今天章腾又怎么会这么说？
“阿姨没跟你说，我……”津津实在难以开口。
“说了，早就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了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就这么离开我……只是，我没想到在我去伦敦的短短一段时间里，会发生那么多事，要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我却不在身边……”章腾平淡的叙述，声音里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很微弱，但是津津感觉到了。
“如果这点小问题章寒都解决不了，还算什么权威？美国那几年也白念了……”章腾深吸了口气，语气恢复平淡。
“可是……我并没有接受什么治疗啊？”津津只是会跟其他女人一样，定期去妇科医院做个检查，确定一切正常，没有单独接受过特别的治疗。
“你白吃餐厅大师傅两个月的私房菜了，那可是章寒从哈佛教授那里淘来的药方，两个月一疗程，还行，对得起‘权威’二字。”
原来，那两个月不是单纯的加班，原来大师傅的私房菜不仅仅只是长辈的呵护，原来一切都在章腾的计划之中，只是……
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津津还没有问，倒是章腾先开口：“你还记得舒美医院的赵医生吧？”
舒美医院？那是津津回国后，定期去做妇科检查的医院，她的一切检查都是由赵医生负责的。
“赵医生也是你安排的？”在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后，津津有理由这样相信。
“不是！”章腾肯定的回答：“只是舒美医院有章氏49%的股份，院长自然会比较留意章太太的情况，偶尔会跟我聊聊，三天前，她告诉我你怀孕了，三周多……”
章腾说得如此轻松，津津这时才发现，原来回国后，自己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章腾的视线之中，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不知道。
“快走吧，这下真饿了。”章腾起身，扶起旁边的津津：“对了，据哈佛大学医学院临床统计，我们那天——在这——应该是个男孩……”说着，坏坏的对津津扬了扬眉。
“你现在要特别注意些，章寒说像你这种情况，在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以后不准再穿高跟鞋和紧身衣裤。”章腾细心叮嘱着。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让司机特别买来了一身运动装，还配了一双轻便的气囊运动鞋。津津脑袋里的结还没有完全解开，还有很多事在纠缠，但此刻，津津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些了。
幸福——不就在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