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骛极人生（1 / 1）
成光与上官骛极决战，时下江湖头等大事，当无异于武林盛会，相隔一年，中原武林人士，又齐聚河南境内，少林周边。。。
武林中，各门各派或多或少与两家扯上点干系，尤其，武当，华山、崆峒等参与清晖城之战的门派，怕成光再起复仇之举，当然要来观战，心里盼着上官骛极与成光这两杀人狂魔双双毙命，从此天下太平，还有不少是来参悟武学的，对战双方武功均已超凡入圣，若能从此战中，领悟出些门道，实在受益非浅，不过，更多的人是来凑热闹。。。
大街上，有意气奋发的少年剑客，有出双入对的金童玉女，还有拖家带口的武林名流，就连半身不遂的迟暮英雄也被弟子们抬了出来。。。
“好热闹，像过节似的。。。”
浪子手握酒杯，临窗而坐，看着来来往往的武林之士，一派怡然自得。
“都是些什么人哪？人家殊死决杀，他们倒兴高采烈。。。”坐在对面的丽妮达小声嘀咕。
“凡人，都是凡人。事不关己，为何要哭丧着脸？”浪子笑道。
丽妮达不言语，浪子又问道：“哎，小妮达你押宝了吗？洛阳好运赌坊开出赔率：上官骛极，六，成光，四。我押了二十万两，赌成光赢。”
丽妮达不禁问道：“二十万两？你哪来那么钱？”
“问兄弟借的。。。”浪子随口回道。
“兄弟？什么兄弟借你那么多钱？”丽妮达想探个明白。
“我的兄弟姐妹可是很多的。。。”浪子显然不想答，转而问道：“小妮达，你要不要押点？”
“我从来不赌。”丽妮达没好气道。
“不赌？你整里日与人厮杀，不是在赌命？”浪子总是有道。
“不与你讲这些，我问你，你为何认定成光会赢？”丽妮达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谁说我认定成光会赢？”浪子诧异道。
“咦？”见浪子又在胡言乱语，丽妮达恼怒道：“不看好他，还押二十万两，你失心疯啦？”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想着成光输，却要买他赢，那叫求得平衡。若是成光输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在意那二十万两，若是成光赢了，平添十万两银子，也好聊以慰籍我失落之情绪。。。”
平衡你的头！浪子居然说这没人性的话，丽妮达差点要抽他耳光，可回头想想，浪子不像那种人，此话说的自然是另一番意思，可他也不能这样赢啊。于是，丽妮达正色问道：“浪子，你真想着成光输？”
“不想。。。”浪子摇头苦笑，随后，满腹忧虑道：“但要赢那十万两绝非那么容易，据说好运赌坊可是请了十位武林名家测盘。。。”
“武林名家懂什么？我只相信你的眼光。”
丽妮达实在心里没底，想探探浪子口风，以其精深武学，应能十猜九中。
小妮达说的好动听，浪子却未受宠若惊，闷了半晌，才道：“我说谁赢都不管用，此战，全看成光临场应变。。。小妮达，你已尽了人事，就听由天命吧。。。哎，成光怎还不来？”
今日，是浪子约的成光，说是有些事要单独谈谈。。。
“我看成光不会来。”丽妮达嗔道：“如今龙蛇混杂，想暗算光哥的人太多，你就不该约他出门。”
丽妮达刚说完，布衣打扮的成光走上楼来，身边伴着影子般的娟娟。。。
四人坐定，成光开口便问：“浪兄，找我何事？”
见成光脸色并不好看，浪子调笑道：“叙叙旧情而已。。。还记得吗？就在这茶楼里，你为了看神女娘娘，被我讹去三百两银子。。。”
“忘了。。。”
成光不想多言其他，神女娘娘此刻正与浪子相对而坐，把酒言欢，他心烦意乱。。。
“哦，贵人多忘事。”浪子说笑一句，便进入正题：“成兄弟，你怎么知道那三百万两金银在上官骛极手里？”
“上官骛极亲口说的，这还有假？”成光惑道。
“那我说，这三百万两在我手里，你信是不信？”浪子反问。
成光一怔，冷冷道：“浪兄，莫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我看那银子八九不在骛极堡。”浪子断言道。
成光不傻，略有所悟道：“浪兄是说，这银子在他人手中。。。”说着，成光看了丽妮达一眼。
此事丽妮达不知情，以为浪子意在挑拨，便道：“浪子，你别自作聪明，乱猜一气，若有真凭实据，当日在酸风镇为何不说？”
浪子不以为忤道：“我是猜的，可我向来猜的不错。。。至于，当日我之所以不说，是因那个叫什么波儿的女子在场，那些银子的下落多半她知情。。。成兄弟，你可要提防此人。”
成光没觉奇怪，但他不想外人介入天道教之事，便也冷冷道：“多谢浪兄关照，我会留意的。。。那还有事吗？”
“还有，你能否将屠万城和田老五，交还给云叔处置，这样可显天道教之诚意。。。”浪子考虑的还不少。
成光擒住两人，本想用以要挟上官骛极，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必要，再说，西京云不会饶过他们，不如卖个人情，便答应道：“行，明日交人。”
“成兄弟果真英雄豪杰，不枉我浪子结交一场，来，干了这杯。。。”浪子敬道。
与浪子碰了一杯，成光道：“浪兄若是无话，我倒想跟丽姑娘说上一句。。。”
浪子扫了两人一眼，颇有风度道：“那我去逛上一圈，娟娟姑娘，你也去吗？”
闻得成光想与自己单独谈，丽妮达心跳即刻加快，自己大半年来没白费心思，成光终于有点回心转意，可她马上便被浇了一头冷水，成光道：“娟娟不必去。。。”
浪子走后，成光轻声问道：“丽姑娘，你义父是否已派锦衣卫来了少林？这浪子又到底是什么人？”
见成光非要拖着娟娟，而不愿与自己独处，丽妮达已是心生疙瘩，此时，听得成光似在审讯自己，不免冷淡道：“不知道。。。”
丽妮达哪里知道，要说锦衣卫哑尼，成光也看见了，浪子是什么人，她正纳闷呢。
成光略略一怔，秦则方是她义父，浪子与她朝夕相处，两人之事，她居然都推说不知道，想必是不愿与自己言明，成光脸上溢出一丝寒意，冷峻道：“不说也行，请丽姑娘转告你义父，别再插手天道教之事，否则，我会取了他的性命！”
秦则方早天道教结怨，娟娟也一直嚷着要为红姐报仇，成光顾念丽妮达之情，都未予理会，他今日言辞虽很严厉，实是想告诫丽妮达别再相逼。
女人往往知性不知理，丽妮达没能体味出这层含义，她只道成光是铁了心要与自己恩断义绝，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当面扬言要杀自己义父。
一时，丽妮达心如死灰，扭过头去，望见窗外，再也不理成光。。。
见此情景，成光隐生悔意，默然呆坐片刻，起身告辞。。。
就在成光与浪子会面时，天道教中又发生件事，波儿与唐人凤领着一群弟子上山，冲进一座破庙，庙里关押着的是屠万城与田老五。。。
波儿扫了眼，已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两位神女门香主，然后，四顾道：“弟兄们，该如何处置这两魔头？”
“当是千刀万剐！”天道教弟子齐声怒吼。
两名看守见势不妙，赶忙道：“温姑娘，是教主命你们来的？”
“教主要应付大事，没空。。。”波儿一脸不耐烦，没等两名看守再言，便令弟子们将两人吊了起来。。。
“谁想先死？”波儿厉声问道。
屠万城破口就骂：“快，老子等着做鬼，来干你娘！”
波儿冷笑道：“做鬼可以，想快却没那么容易。”说着，她缓缓抽出长剑，在屠万城胸口上，慢慢划上一道血口。。。
屠万城丝毫不惧，笑骂道：“他娘的，挠痒啊？”
波儿不言，又慢慢划上一道，模样好似在雕花刻玉。。。
波儿这般一剑又一剑慢慢割着，倒悬的屠万城渐渐变成个血人，紫红的血浆顺着发梢滴答滴答，淌了一地。。。
屠万城没吭一声，唐人凤却轻声道“波儿，我看差不多了。。。”
他从未见过凌迟之刑，不免头皮发麻，双腿发颤。。。：
浑身是血的屠万城听后，狂笑着喘息道：“真舒。。。舒服，慢慢来，不就凌迟嘛，老子。。。受得起！”。
波儿冷冷道：“别急着叫舒服，舒服的还在后头呢。。。”
接着，波儿拿来一包盐和一个硬板刷，吩咐道：“去打盆水，替屠香主洗洗伤口。”
什么，用浓盐水洗刷伤口？这是何其之痛！众人大惊失色。。。
有位弟子不忍心道：“波儿姐，我看这家伙算条汉子，给他个痛快的吧。”
“他想舒服，我岂能不随他心愿？”波儿居然还笑。
波儿如此心狠手辣，唐人凤吓得够呛，附在波儿耳边道：“波儿，你积点德吧。。。”
唐人凤怕将来他们的孩子没屁眼。
波儿不睬他，高声道：“管不了那么多，我要为弟兄们出口气，来，给我刷！”
硬毛板刷狠狠擦过，屠万城那层皮肉便像碎纸一样被搓去，浓浓盐水侵入血肉，钻心之痛就不用说了。。。
“啊。。。啊。。。“屠万城终于忍不住嚎叫起来：“操。。。你。。。十八代祖宗！”
叫过之后，便昏死过去，马上，他又被掐醒过来，继续洗着极度痛苦的盐水澡。。。
屠万城求生不得，只恨自己身体太过强壮，一时连求死也是不能。。。
三番四次过后，波儿见屠万城眼神已散，扭头问道：“让他怎么死？”
嘶心裂肺的嚎叫，触目惊心的惨状，还未让大多弟子觉着解恨，清晖城的灾难，已使他们变得铁石心肠。此时，有人提议活埋，有人提议火烤，波儿都是摇头，最后，有个面黄肌瘦的少年嗫嚅道：“波儿姐，我想。。。把那恶魔鸟蛋夹碎！”
“哈哈，你小子真有办法，好，记你一功。。。”波儿浪笑起来。
屠万城被活活夹死了，众人转头再看，田老五脸色惨青，竟是吓死了。
“便宜了这畜生。。。”
波儿似余恨未消，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教中不少弟兄从此对她又敬又怕。。。
萨格尔、屠万城、田老五，郭啸日，吕雪涛、赵氏兄弟，上官骛极的心腹一个个走的差不多了，王威义等几位香主又投靠了西京云。雄狮堂变成病猫，野马帮灰飞烟灭，上官骛极在江湖上的帮凶也没了。不过短短一年，上官骛极的命运竟与梁顶天何其相似。。。
“皇途霸业转头空，不胜今宵一场醉。。。”
上官骛极仰头饮尽杯中之酒，前尘往事历历浮现眼前。。。
上官骛极出身贫寒，如今的名字是他日后自己取的，为的便是要做人上之人，但通向人上人的路又何等坎坷。。。
上官骛极九岁时，一群山贼洗劫了他所住的村寨，灭绝人性的烧杀过后，他成了村里唯一留下的活口，其中原委却颇为怪异，那强盗头是个娈童狂。
一个男子竟成了别人的泄欲工具，那段不堪回首的奇耻大辱，扭曲了上官骛极的人性，小小年纪已变得孤僻冷傲。身处贼窝，却发奋图强，他借着娈童这一特殊身份，从强盗头那里学得不少本领，加上他天性聪明，武功进展神速，十六岁那年，便杀了那强盗头，做上老大。
心志高远的上官骛极自不甘于做一辈子山大王，他要做人上之人来洗涮自己童年的耻辱，他离开山寨，只身闯荡江湖。。。
上官骛极虽是武学天才，但未师从名门，武功底子与一流高手相去甚远，既便练到死，也就是个二流角色，最初几年，他一直郁郁不得志。
后来，赫虎琴横空出世，连败数大掌门，一时声名鹊起。上官骛极即刻看上如日中天的赫虎琴，欲拜其为师，那时有很多人想投入赫虎琴门下，然而赫虎琴痴迷武学，本无心授徒，况且他已有风云月三使为徒，是以一概回绝求师之人。遭此挫折，上官骛极却未改投他处，性格倔强的他决定偷师学艺，当然，他接近不了赫虎琴，于是，每逢赫虎琴与人比武，他总会跟去观战。
赫虎琴每战必胜，威风八面，上官骛极对其仰慕不已，渐渐的，这种仰慕成了畸形的爱恋，更令上官骛极想入非非的是，赫虎琴年过四旬，尚无妻室。终于有一天，上官骛极近乎疯狂地登门求爱。。。赫虎琴望着这个俊美非凡的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不娶妻室，是有原因的，自己可不是同性恋，恰恰相反，自己对异性爱得太深，所以才创立的神女门。
“滚！”赫虎琴最后迸出一个字。
奇耻大辱啊！至少上官骛极认为，他又一次蒙受了奇耻大辱。他不仅要报仇雪耻，并且发誓要干出一番比赫虎琴更为惊天动地的伟业，当然，凭上官骛极的武功成不了伟业，碰巧的是，他遇见一位真正的同性恋，此人名叫阿罗音，原是藏传活佛，深得红教秘宗真传，武功自然奇高，但此人生性狠毒，奸淫男色不算，为练“阴血冰魄”功，又残害了不少老处女。阿罗音行径如此丑恶，教民们忍无可忍，便联手其他教派将这妖僧赶下台去。此后，阿罗音游荡到了中原，某日，他无意中撞见了上官骛极，见得此等美男子，阿罗音岂肯错过，而上官骛极为觅上乘武功，也就与他勾搭成奸，上官骛极日后称霸江湖的两大独门绝技便是由他所传。
又过了一年，神女门出了件大事，那便是娜尔丹与边关月私奔，此事对赫虎琴打击太大，加之其练耀日神掌近乎走火入魔，一直虎视眈眈的上官骛极终于等来了复仇一刻，他与阿罗音潜入骛极堡中。。。
然两人武功还不足以与武林霸主对垒，他们用的是一种名为“奇音摄魂”的法术，将赫虎琴制服。
“奇音摄魂大法”乃藏传红教秘宗镇教之宝，它脱胎于天竺“心乐神功”，据传，天竺神僧运用“心乐神功”，能使自己心脏奏出奇妙音乐。“奇音摄魂”大法正是取其原理，以真气激荡音波，引发他人脉象与音波共振，被此等摄魂音波控制之人，真气散乱，失魂落魄，最终，自我意识模糊，任由对方摆布。当然，此法也非万能，若要对付内功高深之人，就必须趁对方不设防备且心神狂乱时方能奏效，而那时的赫虎琴恰恰魂不守舍，神志迷糊，于是，两人一击成功。次日，赫虎琴便鬼使神差般宣布退出江湖，有谁也不认识的上官骛极继任神女门天王之位。
上官骛极继位后，凭其过人心智，与阿罗音暗中辅助，将群龙无首的神女门，重又治理得井井有条，且日渐强盛，为此他得了不少人心，这也是风云二使始终不能推倒他的原因。
在武学上，除了耀日神功，上官骛极还接手了赫虎琴搜集珍藏的所有武功秘笈，武功当是日益高深，经十余年潜心苦练，他那“奇音摄魂”与“阴血冰魄”的功力，已然超越阿罗音，于是，他把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阿罗音也杀了，从此，上官天王便蒙上了层神秘色彩，连风云二使也被其蒙蔽，只道这个娘娘腔故弄玄虚，没啥真实本领。
上官骛极有真本事，但他的武功终未能及上赫虎琴，要想称霸江湖，多半得靠神女门庞大势力，但此时众叛亲离的局面，让他预感到大事不妙，就算决战胜了成光，天道教、西京云、还有朝廷，都不会放过自己，
难道说，我上官骛极真是不能成就伟业？上官骛极不由得仰天长叹。。。
此时，两人走进房来，身材高瘦的是“大力鹰王”宁无法，另一位膀阔腰圆的壮汉是萨格尔的师弟河花马，他是上官骛极新提拨的一位香主。
为那场决战，上官骛极闭关一月，今日正是出关之时，宁无法与河花马前来道贺。。。
宁无法一进门，便问：“上官兄弟，一月来，你闭关苦练，可是大功告成？”
上官骛极醉眼一斜，见宁无法一袭黑衣像是丧服，没好气道：“练成怎样，没练成又怎样？”
“练成了，便能宰了成光这小子呗。。。”宁无法很是急功近利。
“宰了成光怎样，宰不了成光又怎样？”上官骛极又问。
宁无法是个粗人，哪有心去听上官骛极打机锋，他只道上官骛极在说醉话，于是，傻笑道：“上官兄弟，你不善饮酒，就少喝点。。。”
上官骛极心道：一醉解千愁，与这武痴哪讲的清楚，便岔开道：“宁老兄，你与杨总兵谈的如何？”
上官骛极派宁无法与大同总兵杨怀仙会晤，为探听朝廷真实意图。
宁无法摇头道“没遇上，他师爷说，杨大人赴京，去述什么职。。。”
时任地方要员，满三年需赴京述职，名为“京察”，可如今时日未到，杨怀仙摆明避而不见。
上官骛极心中恨道：狗官收了我那么多银两，事到临头，却一避了之，看我如何参你一本！可回头想来，这也表明，朝廷执意要灭神女门了，那些官员怕落得与沙家淦同样下场，纷纷退避三尺。
上官骛极呆了半晌，又问河花马：“河香主，近来弟子们心绪可稳？”
河花马低头禀报道：“昨日，许平带着人马投奔西京云去了，属下无能，未能将其截住。。。”
“那许平也走了？”
上官骛极紧锁淡眉，许平乃神女门后起之秀，刀法武功一流，除了宁无法，门中就属他能干，且他为人耿直忠厚。上官骛极自然是伯乐，早就相中这匹千里马是最好的部下，当初未多考虑，便将其提为香主，一直以礼相待。谁知，忠厚老实的许平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公然聚众投敌。
半晌，上官骛极微喟道：“你们说，许平是看准我上官骛极气数已尽呢，还是西京云有什么招降手段？”
“依属下看，许平是冲着神女娘娘去的。。。”河花马低声道。
嗯，上官骛极点点头，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没及时奉立神女，实乃大大失策，神女虽不掌实权，却是神女门绝对的精神领袖，而丽妮达又如此出采，难怪不少神女门人明知她是朝廷卧底，却还趋之若鹜。。。
话说回来，策立神女，上官骛极倒不是没考虑过，可此事太难了，要找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已非易事，更难的是，继位之人在品貌气质上绝不能输于丽妮达，否则，找了也是白找。
“重色忘义，由他去吧。。。”
上官骛极挥挥手，对宁无法道：“此次河香主与我同往少林，骛极堡就有老兄你来留守？”
宁无法急道：“上官兄弟莫忘了屠香主之事？成光这小子为了报仇，可是不择手段。你老哥我得带上数千人马护驾才成。”
上官骛极傲然道：“少林决战，由普惠这老儿主持，又有天下群雄观战，料想天道教不敢也不能使诈，再说，成光这毛头小子有勇无谋，不足以惧，你们就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他吧。”
“西京云呢？他们现在人马不少，若是去助天道教。。。”宁无法还不放心。
上官骛极笑问：“我一走，骛极堡势必空虚，老兄，你说？西京云会不会来？”
“对，对，对。。。”宁无法恍然大悟，“还是老弟想的周到，我差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有谁在调虎离山？上官骛极暗自好笑，道：“你们先退下吧，将丹霞她们叫进来。。。”
不一会，三名艳妆奇服的娇媚女子，款款而入，朝着上官骛极盈盈跪拜道：“奴婢见过上官天王。。。”
“免礼吧，”上官骛极淡淡开口道：“你们此次不必随我去少林。。。”
丹霞、碧霞、青霞一同诧道：“为何啊？”
上官骛极向来是她们心目中的偶像，其生死之战，她们当是要前去助阵。
“此去，可能有番血战，尔等身为女子，不必涉险其中。。。”上官骛极道。
丹霞等人武功比不上丽妮达，却也是女中豪杰，此时，听得上官骛极体贴话语，不由心潮激荡，情真意切道：“我们姐妹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天王，就容我等追随左右吧。。。”
“尔等忠心，我心里有数。。。”上官骛极平静道：“不过，我还有要事托付你们。”
“何事？”三人心里均打起神女的主意。
上官骛极扫一眼三人，缓缓道：“此去，万一回不来。。。”
三人听得此话，忙想说宽慰之言，却被上官骛极止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想杀我的不只成光一人，有此打算，实属应当。”接着，他取出个锦囊，递给丹霞道：“我若回不来，拆此锦囊，里面有我手谕，你们照办便是。”
上官骛极面色很是神秘，末了还叮嘱道：“记着此事绝不可让他人知晓，我若是不死，你们即刻将其原封归还。。。”
丹霞双手接过，极其郑重道：“奴婢定当谨遵天王旨意。。。”随后，她又问：“锦囊中可曾吩咐，如何处置紫霞？”
“紫霞？”上官骛极皱眉道：“此事还用问我？这鬼丫头古灵精怪，当然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