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孟洁的阴谋(1 / 1)
正文 第七章 孟洁的阴谋
“你真的,要嫁秋枫吗?!”孟母坐到女儿身边问她。
“是呀,结婚的日子,您和秋伯母不是商议好了吗?”孟洁眼睛瞟也不瞟母亲,胡乱的按着遥控器,不知该看什么电视节目。
“可是,你们才认识两个多月啊!你不觉得你们这么快就结婚,太仓促了吗?!”孟母搞不懂女儿,以前那么多男孩追求她,她都拒之门外。如今遇上秋枫,她就神速的进展到要结婚,她敢肯定自己的孩子不是贪钱的人,可又是为什么呢!
“时间不是问题,主要看我们是否相爱!”孟洁依然不敢正视母亲。
“你们真相爱吗?”孟母侧头观察女儿的表情。
“您,烦不烦!我不爱他,我嫁他干嘛?”孟洁把遥控器甩在沙发上,站起身来,逃似的往自己卧室走,她怕母亲不断追问。
望着穿睡衣走进卧室的女儿背影,孟母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女儿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八年,今后就要离开自己,为**为人媳,她真得很难割舍。
此时从卧室出来得孟浩然,走到妻子面前,抚摸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慧心,女儿已长大,你因该相信她,她能掌握好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一想到她要离开我们,我心里就好难受!”孟母伸手搂住丈夫的腰,隔着他穿得兰色睡衣,脸靠在他的腹部上,眼泪涌出眼眶。
“亲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你因该高兴才是!再说她又不是不回来,而且你身边还有我在呐,你说对不对?!”孟浩然捧起爱妻的脸,用手指擦去妻子有细纹的眼角挂得泪珠,温和的说。
“嗯!”丈夫的宠爱温暖着慧心酸楚的心。
躲在门后的孟洁,隔着门缝,偷听着父母的谈话。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轻轻掩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地面,双眼里满是伤感。她何尝愿意嫁到秋家呀!可秋枫毁了她与阳漾的人生,她怎能甘心!怎能原谅他?!她要秋枫去给阳漾陪葬!
初夏的早上,晴朗的天空中,蔚蓝的天壁上镶着大理石般的云彩。孟洁身着雪白的露臂婚纱,踏在红地毯上,缓缓走进教堂,让人感叹初夏的新娘是那么的美丽!
今天到教堂参加婚礼的来宾很多,宾客席,座无虚席。除了新郎新娘的家人,多数是远东公司的高层职员,还有就是阳漾的家人。连阳毅也不明白,多年不曾和他家有来往的孟洁,怎么会想到请他们!
阳漾早就看见坐在教堂一角的家人,她飘到家人面前,不知多激动:“爸、妈、哥、你们也来了!”
“哥,这位是谁?是我嫂子吗?嫂子好漂亮!”阳漾看见哥哥身边有个娇颜如画的美女。
“煜东呀,我们结婚时怎么没想到,在教堂举行仪式呢!他们好浪漫哟!”衣着超俗的嫂子,依在她哥哥肩上,真有点阳漾当年的影子。
阳煜东身着灰色西装,望着娇妻微笑,那笑容好像一盏充满暖意的神灯在他脸上点燃。
“黎好,结婚典礼本来就只是种形式,只要俩人真心相爱,在哪里完成不是一样!”他点点妻子精致的小鼻子。
“哥,你比以前成熟多了。”阳漾觉得哥哥说的话很对。
“阳毅,这个新郎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好面熟!”身穿紫红色套装的阳母问身旁丈夫。
“是的,他就是阳漾生前那个男友,如今的远东公司董事长秋枫!”沉着稳重的阳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他怎么和孟洁结婚了!难到这世界就这么小吗?”阳母惊讶不已。
“不知道,我总认为阳漾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孟洁,不知她在搞什么,自从阳漾死后,她就没有来过我们家,今天却想起请我们参加她的婚礼。”阳毅陷入沉思。
阳漾听到父亲的话,傻了。孟洁这些年都没有去过我家?为什么,她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吗?为什么我死了,她却再也不愿意去看看我的家人?!阳漾感到世事炎凉。
“当年医生不是对阳漾的尸体进行了尸检,说阳漾是死于心肌梗塞吗?!秋枫不该和阳漾的死有关啊!至于孟洁,说实话我也觉得她当年挺奇怪!”阳母给丈夫描述着当年,孟洁最后一次来她家的情景。
“是很怪!”阳煜东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嘴。
“你们在说什么?”黎好问丈夫。
“我妹妹的事!”
“哦!”黎好没有见过阳漾,但她知道阳漾的死,对阳煜东全家都是难以忘怀的噩梦。
“是的,孟洁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阳毅盯着神父面前,秋枫身旁的孟洁。
听了家人的对话,阳漾也看着不远处的孟洁。孟洁,你是不是看见了我与秋枫的信?你是不是恨我瞒着你与秋枫交往?!所以你不再去我家?可你如今为什么要和秋枫结婚,还请我家人来参加婚礼?是不再恨我,还是更加恨我!想到这里,阳漾的魂魄都在冒寒气。
秋枫一头短发黑亮竖立,露出宽阔的额头。一身雪白的西装,配上白皙皮肤,使他更显俊美。
“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是呀,我们董事长本来就很帅,没想到还找了位与他那么般配的新娘,真是好福气!”
宾客席有人轻声议论,在他们身边飘过的阳漾听着这些话,很不是滋味。
“秋先生,你愿意娶孟洁小姐为妻,不论生生世世,生老病死都和她在一起吗?”神父拿出‘圣经’意识秋枫把手放在上面宣誓。
秋枫右手隔着衣服在胸口放了一会儿,感受着符袋与肌肤的厮摩。阳漾对不起!我结婚了,祝福我好吗?!
他把右手从胸口移开,放在‘圣经’上:“我愿意!”
“秋枫……!秋……枫……!”浮在他左右的阳漾,发出凄厉的喊叫声,那只是另一个空间的悲诉,与人类无关。
“孟小姐,你是否愿意生生世世,无论生老病死都要和秋枫先生在一起?”神父微笑的看着孟洁。
“是的,我愿意!”孟洁爽快的回答神父,同样把手放在圣经上。
阳漾黯然呜咽,人间的喜庆变成她的痛苦。她好想离开这里,可是她无法走。
(现在她后悔,可已经晚了。当初不听孟婆的告诫,选择这条不归路,这才是痛苦的开始。她是不会再死去的幽灵,她的亲人、她的朋友、死后,她又该用什么方式在人间游荡?她还能牵挂谁?几千年几万年,寂寞无止尽的缠绕下去,不能再生不能再死,那才是真正的悲惨历程!)
“好,请俩位新人交换信物!”神父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
秋枫与孟洁交换了结婚戒指,他礼貌的在新娘的红唇上落下吻痕。新娘抛出手中的幸运花束,迎来宾客的阵阵掌声与欢腾。
摄影,拍照,仪式在一片欢庆中结束。秋枫已在‘金月酒店’定好酒席,大宴宾客。当然这是他母亲要求得,希望给儿媳留下美好的回忆。
双方父母陪着宾客们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两辆客车,去了酒店。
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阳毅一家也坐上自家的奔驰轿车。
“我们还去‘金月酒店’吃饭吗?”阳母问丈夫。
“不去,我们回家!我看着他们就有气,再说他们全家都没正眼看过我们,我们去自讨没趣吗?”阳毅发动车子,向教堂院门出口驶去。显然很生气。
阳母知道丈夫的脾气,他在生意场上闯荡这么多年,还没有受过这种礼待,不生气才怪。
“也许两位新人太忙,没有时间顾暇我们,你生啥闷气。”阳母安慰丈夫。
“是啊,爸!妈说得对,您别生气!”坐在后排的儿子与儿媳劝慰着父亲。
“新人太忙,双方长辈总该有时间吧!亏孟洁的父母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这点常识也不懂!我还要去捧场吗?”阳毅脸色铁青。
“好!我们不去,去‘徜徉海鲜大酒楼’吃午饭好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阳母转移话题。
“好吔!煜东我们去吃海鲜!”
“对,看你高兴的!”阳煜东看着可爱的妻子,又想起了可怜的妹妹。
望着家人坐车远去,阳漾好想跟着他们飘去,可是她办不到,她只有默默祝福他们走好,永远幸福!真不知她还能不能见到家人。
“刚才离去的,那家人是你的亲戚吗?”秋枫踏出教堂大门,疑惑的问身旁的孟洁。
“哦,是我老同学的家人!”孟洁脸上挂着猜不透的微笑。
“那你为什么不招呼他们?而且他们好面熟!”秋枫在思索。
“很面熟!你想不起来了吗?!”孟洁蔑视的看着他。
“我刚才只看见他们的背影,是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他们吗?”他想在孟洁那里得到答案。
孟洁躲开秋枫目光的询问,“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见过我同学的家人。别想了,去‘金月酒店’吧!我们还有客人要招呼呢!”孟洁提着裙子,向花枝招展的‘现代’车走去。
“她在撒谎,秋枫你不要信她呀!”阳漾在秋枫耳边嘶吼,风儿也笑她傻。
秋枫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上去驱车离开。
“孟洁呀,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样好可怕!”阳漾浮坐于后座,孟洁的旁边。看着孟洁瞅着秋枫那怪异的笑容,干着急。
秋枫和孟洁没有再说话,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向市中心的‘金月酒店’驶去。
忙了一天,夜里回到喜气洋洋的家中,秋母很累,早早就去了自己的卧室休息。秋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秋枫,你去洗澡吧!我到厨房给你倒杯牛奶。”洗完澡的孟洁从楼上的主卧房,下到了客厅。
“好!”秋枫看也不看她,关掉电视,起身向卧室走去。
浮坐在沙发上的阳漾,没有跟着秋枫进卧室,她总是尽量避开看见秋枫**的身体,她没有偷窥的习惯。
无聊的她跟着孟洁飘进厨房,看着孟洁从装饰在壁柜中的冰箱里拿出一盒纯牛奶,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她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在托盘上。阳漾以为她现在要上楼,可没想到,孟洁把左手伸进了睡衣口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纸包,从容的打开它,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入右方那杯牛奶里,慢慢摇匀它。
阳漾看呆了,“孟洁你在放什么?”
孟洁脸上的笑容让鬼都会惶恐,她双手托起盘,向楼上走。
阳漾不敢懈怠紧随她飘进卧室。
孟洁把牛奶连同托盘放在精致的茶几上。秋枫还在浴室没出来,孟洁看见宽大的双人床上,秋枫脱掉的白色西服上,有个黄色的符袋,她拿起它来观看。
“真肤浅,你以为真有保平安的符吗?!哼!”孟洁轻蔑的把符袋甩回原处。
“你……!”阳漾气急了,在她面前作着无济于事的鬼样子。
浴室没有了水声,没多久秋枫穿着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你上来啦?!”
“嗯!牛奶倒好了,来喝。”孟洁把右边那杯牛奶拿到手里,递到秋枫面前。
“不要喝!那里面可能有毒。”阳漾在旁边吼闹。
秋枫伸出左手接过杯子,右手拿着擦完头的毛巾准备找个地方放。
“毛巾给我吧!我放回浴室去,你喝掉它!”孟洁甜甜一笑,拖过毛巾向浴室走去。
怎么办!阳漾见秋枫要仰头喝牛奶,她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你不能喝呀!”她向秋枫冲过去,伸手去抓他手中的杯子,穿过了他的身体。
秋枫赫然感到一阵阴风迎面逼来,刺骨的寒冷从全身速然闪过。手像冻僵失去了知觉,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叮当!’掉在地上碎开,雪白的液体四下飞溅,弄脏了地面。
“怎么了?”孟洁听到响声,从浴室疾步出来。
“没什么,杯子没拿好,掉地上碎了!”
秋枫掀起左衣袖,看见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真奇怪,夏天的风怎么还是如此寒冷?!他发滞的看着开启的落地窗。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孟洁边说边恶毒的想,身边该多准备点氢化钾。
阳漾没想到自己集中意志,还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不用,我就喝茶几上那杯吧!”秋枫绕过脏了的地方,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
“好吧!我把地面收拾干净。”孟洁出卧室去拿清扫工具。
秋枫喝完牛奶,放下杯子。低头看看睡裤,还好只有裤脚稀稀拉拉的沾着一些**,不换都可以。
秋枫从柜子里拿出毛巾被和枕头。
“你拿毛巾被和枕头做什么?床上不是有吗?”孟洁手里拿着拖把,从外面进来。
“哦!你收拾好了就先睡。我还有些文件没整理好,我去隔壁书房把它弄好,明天开会要用。”
“好吧!”
孟洁知道他在找借口,他想去书房睡。这也刚好合她意,免去她绞尽脑汁想办法,不让他靠近自己。
秋枫走进书房,打开吊灯,关上门,把东西放在长沙发上,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桌上的手提电脑,浏览网站。
阳漾依在秋枫身旁,听着电脑扬声器,小声传出的歌曲‘花香’。这是一首流行歌,也是秋枫最爱听的歌曲。
秋枫双手拿起桌上的黑色铁盒,放于胸前。闭上双眼,靠在椅子里,思念之情像缕缕轻烟,倏忽地从他脑际飘过,在音乐声里徘徊。好久没去看阳漾的坟了,过两天去看看她。
“阳漾,我那天去看看你,顺便让你认识认识我妻子。”他轻声自言。
“哎!你想去见我,孟洁不一定想看见我的坟!她可能恨我恨得如同想杀你一样,咬牙切齿!”阳漾叹息。
已坐多时,秋枫才关掉电脑,放下盒子,起身来到沙发前躺下睡觉。他都睡熟了,阳漾还在书房里到处游晃,幽灵永远不知道疲倦。
清晨,城市的繁器之声把梦中的秋枫吵醒,他揉着睡眼准备穿拖鞋起身离开。朦胧的眼睛却盯在了裤脚上。
阳漾看他怪怪得瞧裤脚,也好奇的飘到他面前观看。原来秋枫裤脚上多了几处发黄的点点子,好象是什么腐蚀液体烧了的。孟洁真狠,如果昨晚他喝了那杯牛奶,他必死无疑。想到这里阳漾思绪战栗。
“才买的睡裤怎么沾点奶渍就这模样!现在的人为骗钱,总是卖歪货!”秋枫皱皱眉,没在意,去卧室找衣服换去了。他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要早点去公司。
或许是换了床,孟洁一夜没睡好,她早早就起床帮秋家母子做早餐。干嘛要来这里受罪!孟洁苦笑。
“孟洁你都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秋母走进厨房。
“妈,您也起来了?昨天累坏了您,您才该多睡会儿!”孟洁把炒好的鸡蛋装入盘子里。
“没事,昨晚我睡得很好。”
“妈!我走了,我要去机场接一位重要客户。”从客厅里传出秋枫的声音。
“时间还不到八点钟,孟洁在给你做早餐,你不能吃了再走吗?”秋母寻声走出厨房。
“不!我接到客户后和他去餐厅吃。还有晚上我不回来吃饭。”关门的声音响起。
我干嘛要早起给他做早餐?是感激他昨晚有绅士风度让床给我睡吗?真是自讨没趣!孟洁狠狠得把叉子插在一盘三明治上。
“孟洁啊!我这儿子就是这样,天天都很忙!”秋母来到橱柜前,帮孟洁拿早餐。
“没什么,只是他因该提前知会我一声。免得我东西做多了浪费!”孟洁端起食物跟着秋母走进餐厅。
“这就要麻烦你以后多留心,现在你是他的妻子,你可以提前问他第二天的工作安排。”秋母和孟洁在桌前坐下吃早餐。
“好!”孟洁嘴里答应,心里却在想,我不会伺候他太久,阳漾等着,他很快要来陪你。
阳漾今天没有跟秋枫出去,她一直在孟洁身旁飘悠。见孟洁一早起来忙,她觉得她好假哟!昨晚还要毒死秋枫,今天却在秋伯母面前扮勤快,好会演戏。
“妈,过两天我就回单位上班。”孟洁拿起牛奶喝。
“你不多休息几天吗?或者干脆退职算了。”
“不,我觉得还是要做点事情,日子才会充实。”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不会勉强你。”秋母吃完了早餐,用纸巾擦着嘴。
“等会儿我去买两把拖把回来。”孟洁从椅子上起身,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留物。
“怎么!才买没多久的拖布就坏了吗?”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布条都朽了。”孟洁用托盘装着空杯盘去了厨房。
阳漾飘浮在秋母耳边咕噜:“昨晚她用拖把拖了毒你儿子的毒药,所以拖布朽了!”
秋母没有一丝感觉,站起来,推开椅子,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