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遇疯妇（1 / 1）
江晓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柔和地照着大地，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虽然已经到初冬了，但还是能看到不少常青植物，毅然挺立在路边，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花颜，昨晚——”江晓这句没说完的话让我原本竭力掩饰的阴郁心情又暴露无遗。
“你相信吗？”我没有回答他想知道的问题，而是反问起他来。
“相信！”江晓坚定的回答让我惊异万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以前问你的问题吗？”
我犹豫了几分钟，终于决定还是告诉他，因为事已至此，他迟早会知道，或许他也已经牵涉进来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包括只有我和薇薇知道的那些，我以为江晓听完后会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一遍又一遍询问我究竟是不是真的，谁知他只说了一句话，“真是难为你了，你早就该告诉我这些。”
“我的朋友一个一个受此事牵连，我不想让你也重蹈覆辙。”我望着窗外，轻轻地说了一句。
“花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感动。”
我微微一笑，“你没必要感动，我当你是朋友。”
“朋友？！仅仅只是朋友吗？”江晓的话语中透出一丝焦急。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实话，我对他确实有一点好感，但也仅限于此，我不希望他跟我走得太近。
“花颜，我——”
“啊？！当心，前面有根电线杆。”我突然看见了前方的障碍物。
因为分心，江晓险些撞了上去，这才慌乱起来，连忙把好了方向盘。
“什么也别说了，专心开车吧！”
心情越发沉重起来，我已无心观赏路边景致，只是出神地盯着前方。
……
“到了！”江晓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定睛一看，果然如此，打开车门，马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回到了当年。
“花颜，车只能停村口了，没法往里开，我们走进去吧！”
“恩——”
刚走没几步，只见一老妇死死地盯着我，“啊？！鬼啊，鬼啊！”说完便朝我们撞过来，弄得我和江晓一脸莫名其妙。
“大妈，您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撞人未遂的老妇。
“滚，快给我滚——你还想害死多少人啊？”说完便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江晓，她……”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用管她，走吧！”江晓一把拉过了我。
“先去我家看看吧，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早上出门时也忘记去问问我妈。”我也想赶紧离开这个老妇，否则不知道她还会有什么举动。
“好吧，走！”
很快，老屋就到了，估计自从我家搬走后，这里就一直荒废着，无人打理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我依稀看见当年坐在葡萄藤下做作业的情景，这里有我童年最最美好的回忆，一晃都好多年过去了，想当年，我还没有这栅栏高，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好想回到过去……因为一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所以刚才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了。
“花颜，很怀念这吧？”
“恩，很怀念。”我摸着已经斑驳陆离的墙壁，仿佛面前的是自己最珍爱的宝物一样。
“进去看看吧！”
刚一进屋，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屋顶的小洞射了进来，四处张望，发现墙角早已遍布蜘蛛网，走进自己当年的卧房，书桌、床的印记在地上清楚地显露出来。
“花颜，这间曾经是你的卧室吧？”
“没错，你看地上这印记，显示它当初是一张儿童床。”
看完这间房后，我去了另外一间较大的卧室，那是当年妈妈住过的，里面的梳妆柜还在，只是因为时隔久远，所以也快腐烂了，我走上前去，拉开下面的抽屉，“啊？！”
“怎么了？怎么了？”江晓急忙冲了过来。
“蟑螂！”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没事的，别怕！”江晓说完一把拉起了我。
“咦？这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抽屉里有个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张纸片，上面有几个字，大概是因为浸过水的缘故吧，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
“给我看看！”
接着我替过去的纸片，江晓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花颜，你看这个是‘蕾’字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上面有个字确实很像‘蕾’，“奇怪了，妈妈的梳妆柜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也许是阿姨朋友的名字吧！”
“在我印象中，妈妈没有名字中有‘蕾’的朋友啊？算了，不管它了，先带走，回家了再问她。”
我把小锦盒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江晓，我们走吧，一会再去你家看看，对了，阿姨叔叔在家吗？”
“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了回家了，听说你要去，他们都高兴地不得了，非常想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了。”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不由脸红起来，忙转过身去，不让江晓看到。
出了屋子，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我们觉得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刚走没几步，又碰到了村口遇到的那个疯妇，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我，看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忙问她，“大妈，您得认识我吗？”
“鬼——你是鬼，不要杀我！”说着说着竟手舞足蹈起来。
“走吧，花颜，别理她，她是疯子！”
“不——我要问清楚，也许她这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大妈——”
我话还没说完，疯妇就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我扔过来，我躲闪不及，被飞过来的鞋子打中了手臂。
“没事吧？”江晓满是心疼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然后继续走上前去。
也许是看到我走过去的缘故，疯妇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哎哟哎哟”连声呼痛，我想过去扶起她，却被刚刚经过的一个老大爷制止了。
“姑娘，她是个疯子，自从丈夫、女儿死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唉，可怜啊！”大爷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须，然后自己扶起了坐在地上的疯妇，奇怪的是她竟然温顺地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疯癫，我疑惑地看了眼江晓，却发现他的眉心皱得快打成一个结了，也许他也觉得事有蹊跷。
“小伙子、姑娘，我要先走了，山里天黑得早，你们不要呆太久。”说完，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后就离开了。
“咦？！刚才那个大妈呢？哪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四处张望起来。
“是啊，跑得还真快！”江晓也发现她不见了，“走吧，不要因为她影响了我们今天的心情。”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江晓去了他家，遗憾的是他爸妈突然有急事回单位了，留下了一张字条，表明非常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去他们家的时候一定好好款待我。
“太不凑巧了，花颜，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叔叔阿姨有急事要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那今天不是白跑一趟了？！”江晓无奈地看着我。
“怎么会呢？我们去当年玩耍的地方看看。”
“不错，这是个非常好的提议。”
……
来到当年常去的那块草地，我们发现草已经枯黄了，萧瑟而无生气。
“江晓，看到这里，我想起了好多往事。”
“我也是……”
“也不知道当年的玩伴现在都怎么样了？有谁曾想过每天都嘻哈玩乐在一起的小伙伴会在某天杳无音信呢？”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落寞中了，心中倍感失落。
“那棵树呢？那个小女孩呢？”
“什么树啊？什么小女孩？”江晓不解地看着我。
“就在那边！”我指给他看。
“唔？那里可从没有过什么树。”江晓挠了挠头发，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梦境跟现实混为一谈了，但是就在我想起那个小女孩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啊？好痛！”
“怎么了？怎么了？”江晓慌张地扶过了我。
“头有点痛。”我揉了揉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
“那赶紧走吧！”
我顺从地跟随他一起上了车，然后躺在车椅上，闭上了眼睛，耳边不时传来江晓焦急的询问声，我知道他是怕我昏厥过去，好在很快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