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孤单不孤单（1 / 1）
孟凡本来是存了戏耍夏晓的心思，不想却刚好撞见了护士长，也许真的麻烦大了。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跟护士长说清楚，不然玩笑开大了就不好了！
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孟凡一进门就看到在一旁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夏晓。
“那个……护士长，我跟夏晓是朋友，平常吵吵闹闹玩惯了，这不我刚刚打扰她工作，她生气了嘛，怪我在她上班时间打扰她呢！”
护士长是个严肃认真的中年妇女，自然喜欢有责任心的护士，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错怪了夏晓，而且她平时的表现都是很好的。
“这样的话倒是我错怪她了。”
“护士长也是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而且您这么负责严谨真是所有护士的模范！”孟凡连那些自命清高的矜持美女都能随便应付掉，这么一个大姐型的护士长自然不在话下。
护士长满意地点点头，“夏晓，你先去工作吧。”
孟凡松了一口气，给夏晓使了个眼神：怎么样，我厉害吧。
夏晓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去忙自己的事，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护士长喊：“夏晓，他不是你朋友么，怎么不扶一下他？”
“我先把门打开。”差点就露馅了，忘了护士长还在这里呢。
夏晓扶着孟凡走出去，一走出办公室马上在他背上狠狠掐上一把。
本来笑得很奸诈的孟凡的笑马上终结在脸上。
“KID ，上次闹事的那个人又打电话来了，说要告我们。”
“那就随他去吧，反正我不是抄袭。”
自从上次见过苏沫宁，林清寒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除了偶尔出去走走，拍些东西，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小璃一般不会去打扰他，可是这已经是闹事的那个人第三次打电话来了。
“KID ，他不过是想要些钱，没必要闹上法庭，对你影响不好。”
“他说我哪张抄袭都可以，就是这张不行！随他去告吧，你帮我请个律师，我倒要看看是谁抄袭谁！”林清寒眉头深锁，斩钉截铁的说。
小璃很无奈的退出他的房间，本来以为他已经渐渐好起来，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刺激到他。自然不可能闹到法院上，不然后果……她只是想听听他的意思，毕竟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他，只是他却如此的不理智。
掏出电话，约了那个人见面。
林清寒其实很有才干，只是他有些艺术家的孤傲，本身的性格也稍微有些淡漠，所以毕业后虽然也拿了些奖项，却也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小璃当林清寒助手的日子并不长，加上在大学时做了长时间的准备，已经渐渐能处理好各种的事情。
莫小璃早早的到了餐厅。没过多久，一个还算高大的男人走进来，看到小璃桌上的杂志走了过来。
小璃从包里拿出钱，“你要多少？”
男人扯着嘴角一笑，“搞艺术的人不会这么俗气吧？”
莫小璃也笑了，“你不就是为了钱么？你很清楚KID的那张作品根本不是抄袭。开个价，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可以接受，我不过是不想那么麻烦，不然闹到法庭上不一定就是你赢！”
“好吧，二十万。”男人哈哈一笑，一边叫来服务生点餐，一边漫天要价。
“你未免开得太高了一点，这次摄影展不过才卖了50万的作品，还没有算其他花费的费用。KID还只是新人，而且照他的意思，是想让大家看看谁才是抄袭者！”莫小璃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带着凌厉的气势。
男人被震慑到，一会儿又觉得好笑，竟然被一个20多岁的小女孩子吓到，也太丢人了。“就二十万，不然就法庭上见！林清寒虽然是才开始出名的摄影师，也正因为这点才经不起外界的压力，你最好考虑清楚。”
莫小璃已经尽全力了，就算再能干也不过23岁，阅历不够，她清楚价钱已经谈不下来。有些恨自己怎么总是能力不够，这样多的事情还是解决不了。
“想清楚了没有，要么给钱要么咱们就法庭上见。”男人见小璃不做声，越发嚣张。
“是你想清楚了没有？我有你们刚刚谈话的录音，上了法庭我不见得就会怕你！我最多给你5万，不然你就滚蛋！”
那男人被突然的声音吓到，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皱着眉头，狠狠瞪着他，说话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竟然就是林清寒。
“考虑好了没有？”
“好，五万就五万！”男人知道那录音对他绝对不利，而且林清寒远比他这个女助理厉害得多。
小璃拿出钱给他，男人拿着钱愤愤离去。
看着男人离开，本应该开心，小璃却只觉得满心的难过心酸，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真的帮到过他什么么？还是她逼着他去迎合这个商业化的市场？
林清寒在小璃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都跟你说了随他去，你怎么还是跑来见他？”
他语气淡漠，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KID，其实你并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助手吧？”莫小璃看着林清寒努力地微笑，僵硬而用力，终究也只能算是扯了扯嘴角。
林清寒没有说话，低头去拨弄脖子上挂的相机。他想是不是该让小璃离开他，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毕竟他已经伤害了一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的人，他至今也还在想着她。他犹豫不决，那么就让她做决定吧。
“小璃，我想我大致知道你一直跟着我的原因，抱歉，我从来没跟你说起过这些，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从未回应过你，却也从不阻止你跟着我，只是因为觉得你很像我从前的一个朋友……”
“是不是上次在展馆遇见的那个女人？”莫小璃大声求证，她怕听到关于他和她的爱情故事，即使她早就猜到他们的故事不简单。
林清寒还在拨弄他手中的相机，里面是在相见第一中学的拍的照片，男孩和女孩并排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夹着颜料箱，背上背着画板，两人欢快的笑着，就像是曾经的他和她一样张扬而美好。连那样的年少时光都因为她而带上温暖阳光，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他不禁微笑起来，“小璃，我还在等她，不管她是否依然在意我。”
顿了顿，他又说道：“当然，我从不否认你为我的付出，我感谢你这两年多的陪伴，至少我不孤单。但是你还年轻，你不应该把你的青春耗在我身上。”
小璃握紧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度指节泛白，只是这样一个原因么？只是因为她像她？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需要我这样一个助手？”
林清寒沉默，小璃也是个倔强的女孩子，他没办法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去应付她。
“我想我是需要的，但是我希望你能走你自己的路。”仔细斟酌后，林清寒才这样说。
“我自己的路当然是我自己选的，我觉得当你的助手很开心，也很有前途，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红的！”她并不妄想去取代苏沫宁在他心中的位置，至少现在她也是无可替代的。他太过感情用事，又用情太深，若是再被拒绝该怎么办？就像他说的，有她在起码不孤单。
松开握紧的拳头，掌心被指甲戳伤，伤口隐隐的痛。“好了，事情总算解决了，虽然多半是你的功劳。吃点什么？这家餐馆还不错的。”小璃重新挂起微笑，以后就由她继续照顾KID吧。
林清寒看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小璃，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她不愿走就随她吧。
“别怪我扫兴，你什么时候想独自发展就跟我说。”心中其实也舍不得莫小璃走，他像疼爱妹妹一样对待她，所以更不能绑住她不放。
“知道了知道了，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快点点吃的吧，你都快啰嗦成一个大叔了！”小璃笑得明媚，像是这六月的骄阳，明媚刺眼，暖而不闷。不同于刚刚谈判时的气势凌人，此刻的她才是一个23岁的活泼女孩，也只有在林清寒面前她才会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林清寒缓了缓脸上的表情，接过小璃递过来的菜单点餐。
吃过饭，林清寒和莫小璃沿着餐厅旁的清水江散步。清水江是相见的母亲河，贯穿整个相见市。此时六月的天气，阳光正好，微风习习，舒适清新。有人戴着斗笠在江边钓鱼，优哉游哉。
这是见过苏沫宁后第一次这样安静的散步。是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日日夜夜的想，他到底错过了她多久，要怎样才挽得回？
不知不觉走到相见的一条古巷，里面都是用木头和石头修砌的屋子，屋顶上都是青瓦片，门大而宽，门边还有过年时贴上的红对联，门槛高高的。有的带个小院子的屋子，还会种上些花花草草。整个巷子铺的是石板路，大大小小的石板拼出来的路也参差不齐，透着岁月的味道。
前面有学生在写生，大概也是高中生，一群人一边画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林清寒刚开始画速写的时候，老师组织画室的所有同学带上速写本来这里写生，这样放风的日子苏沫宁很是兴奋，收拾了一堆的东西来。林清寒看完老师的示范，也觉得风景写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不停笔地迅速画着，苏沫宁却在画失败了几次之后开始到处游荡。一会儿来弄弄他的铅笔、橡皮，一会儿又来戳戳他的肩膀，他忍无可忍摆了张臭脸凶她，她才老老实实画画去了。
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完成好几副风景速写，甚至还来得及画了一幅风景的水粉画。苏沫宁还在清理她的颜料，他随手翻了翻她的速写本，上面却只有一张人物速写，人物明显重心不稳，身体的比例也不是很协调，但是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很明显是他的。他忽然有种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的感觉，赶紧把本子放好，装作若无其事。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多，他从不说穿，一门心思都在画画上，还有些烦她的碎碎念叨和一惊一乍，那么多的时间和机会，他竟然都错过了。
他走过去看他们的画，兴许也是刚学没多久，画的都一板一眼的，似乎不怎么敢下笔。
“大师兄，快来帮我看看，要怎么画呀！”一个女孩子大声叫着。
林清寒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女孩大大的眼睛，娃娃脸粉嫩可爱。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莫小璃赞道。
听到喊声一个大男孩走过去看，那男孩应该是在读大学生，闲暇时间回来帮老师带学生的。白T恤牛仔裤，简单的一身打扮也很是阳光帅气。女孩看到他过来，笑得可爱俏皮，他恍惚看到苏沫宁曾经的表情。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速写本和铅笔？”
被问到的男孩子有些疑惑，还是把东西给了他。
莫小璃站在旁边看他画，他迅速的下笔，刷刷几下就出来了轮廓，不一会儿就完成。画的是那个女孩，神态气韵抓得很准，女孩的天真烂漫表现得淋漓尽致，模样却像是那天遇见的苏沫宁，难道苏沫宁高中时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