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所以月季商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替哥哥隐瞒住这件事情,而不是担心自己可能会犯下欺君之罪。
反正他们俩长得极为相似,身材也相去不远,就连他的爹娘也常常搞错,所以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朝有这么多官员,月季商就不相信这个太子会记得他那个少根筋的哥哥。
「啊!定是是。你瞧我,居然有点老眼昏花了,真是对不住。」赫连狂笑意盈盈的黑眸一闪,也跟着做起戏来了。
这个少年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有趣,赫连狂对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充满了兴趣,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很奇特的感觉。
知道认错人了怎么还不快点滚?月季商继续把方才落下来的书放回架上不想理会他,希望这个有着讨人厌笑容的家伙能识相地快点离开,因为再装下去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对了,我说青阳呀!」赫连狂笑得邪气地靠近月季商,暧昧地倾身在他耳畔吹着气,故意想制造某支果,「这夜里,是你要到我那儿,还是我去找你?」
什么?月季商的寒毛在赫连狂靠过来的时候立刻根根竖立,漂亮的肩差点拧成一直线。
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讨论公事吗?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下官现在还无法给殿下一个确切的答复,因为下官的政务繁多,殿下也是知道的,等下官排好时间自会向殿下禀明。」月季商跟他打着马虎眼,避重就轻地回答,心想待会儿一定得去问问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这个少年应对的方式竟然比他哥哥还适合待在尔虞我诈的官场里,虚与委蛇的功夫简直是一流。赫连狂的眼底冒出一丝接受挑战的光芒。
「真伤我的心。青阳,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说话这么冷淡,又找借口拒绝我的邀请……」赫连狂说得好不哀怨,就只差没有找条手绢出来擤鼻涕了。
「我爱你?」月季商差点没咆哮出声。哥哥跟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关系?
太子……太子难道有断袖之癖吗?就算他有断袖之癖好了,他那单纯又少根筋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等等,你给我吧话说清楚!」月季商用了好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冲上前去揪住赫连狂的衣襟,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已经泄露出他不是月青阳了。
「我们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赫连狂偷笑到嘴角抽筋,双肩耸动,但看起来反而更增添几许真实性,而他也不戳破月季商的谎言。
月季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赫连狂,试图要弄清楚事情的疑点。
月青阳会跟这种人有海誓山盟?照哥哥那种单纯到像一张白纸的个性看来,一定是这个玩世不恭到近乎讨人厌的男人对他哥哥做了什么事。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官对殿下您说过什么海誓山盟?」月季商下定决心探测事情的来龙去脉,以疏远而有礼的态度和赫连狂划清界线。
赫连狂的眼底出现一抹赞赏。他喜欢这个少年的临危不乱,他并没有让慌乱夺去他的思考能力,反而还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事情,这样的月季商让他更想要了解他。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可是句句记在心里。」不知为何,赫连狂想延长和月季商相处的时光。很奇特的感觉,他曾经对什么东西或是人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句句都记在心底?」月季商勾起一抹笑意,那样的笑容自信且带有讥讽意味,「既是山盟海誓,又怎会轻易忘记?看来应该是殿下从未把下官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说不出来吧!」
赫连狂一愣,倒不是被月季商的话给堵死了,而是他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有着莫名的骚动,那极骚动很奇特,是他从未有过的。
「既然连殿下都不记得了,那么就当作从来没那回事吧!」月季商弯身把最后一本落地的书放回架子上,绕过赫连狂准备离开藏书阁。
可是月青阳却在此时慌忙的跑进来,并还扯着喉咙惊慌地喊着:「季商!我听说殿下他……」未完的话在看见赫连狂时变成卡在喉间的咕噜声。
「殿下他怎么样啦?」赫连狂笑嘻嘻地问着,好象那个太子殿下指的不是他。
想必月青阳一定是要去盯他批阅奏折却找不到人,并从宫里的人口得知他到藏书阁来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吧!
赫连狂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地看着他们兄弟俩,这副如闯了祸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殿下?」月青阳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所有的惊呼全化成吐气声。
月季商则抿起了唇,心想这下可好,居然被人逮个正着,想赖也赖不掉。
「嗯……让我想一下。」赫连狂故意装傻地指着月季商。「这是月青阳……」又转向月青阳问:「那你就是月季商啰?」
「不对不对,我是月青阳,他才是月季商,殿下您可不能搞错了。」月青阳赶忙纠正。
「哥!」月季商翻了个白眼,他干嘛不打自招?
「原来如此。」赫连狂恍然悟似地说着,但他的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盯着月季商看,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还在装傻,这种家伙最差劲了,简直是把人家的紧张当成好戏在看!月季商心一横,决定先发制人,「你想怎么样?」
「季商,说话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他可是太予殿下啊!」月青阳紧张地址着月季商的衣袖劝阻。
「什么我想怎么样?」赫连狂好象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有礼地询问着,可爱的神情活像个讨人喜欢的乖宝宝。
赫连狂发现自己很喜欢逗弄月季商,他的反应让他感到好奇,这样强烈的兴趣是他从未有过的;不知为何,赫连狂开始想看看月季商其它的表情和面貌。
「是我拜托哥哥做我进来的,这跟他无关,有什么事就找我。」月季商冷着脸说,眸似乎写满视死如归了。
「我有说要做什么了吗?」赫连狂双手一摊,把无辜的神情发挥到淋漓尽致,「如果你指的是进入藏书阁的事情,那么你放心,这件事我可以网开一面,也不会和你计较欺瞒之罪。」
「真的?」月季商怀疑地看着赫连狂,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太子殿下居然会这么干脆就放过他。
「唉……偶尔也相信我好吗?」赫连狂无奈地双手一摊,眼底却有退不去的邪恶,「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月季商看着赫连狂的眼神立刻转为嫌恶。
唉……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可爱的少年了,为什么他总是用看害虫的眼光看他呢?害他这个天下无敌万人迷的心登时碎成片片。
赫连狂笑着摇摇头,决心要给月季商一点的教训,谁教他这么嫌弃他。
「青阳!」赫连狂笑得异常甜蜜地转向月青阳,「晚上来找我吗?」
「咦?殿下,我们不是每晚都……」月青阳不明所以,他记得殿下明明不太喜欢他每晚都去盯着他做这做那的嘛!
月季商听见哥哥暧昧的回答,不可思议地瞪了双眼,就连双唇也半张,形成滑稽的神情。
每晚?他们每晚都见面?天晓得两个男人每天晚上见面都在做什么。月季商更是心急了,他一定得保护哥哥脱离这个邪恶太子的魔掌。
「不行!」他抢在哥哥之前吼出声。
弟弟这么激动的模样真的很少见,月青阳怪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太子……」
月季商还来不及说什么,赫连狂就笑着拍拍月青阳的肩膀,「要我不说出去的条件就是你的莲子汤,我等你。」然后他施施然地步出了藏书阁,嘴角一直有着退不去的笑意。
赫连狂——这个能朝的太子知道,今后他不会再无聊了。
☆☆☆☆☆☆
「什么?太子开放藏书阁给宫朝臣自由进入?」赫连狂的胞弟赫连狷皱紧了一双俊眉,语调也有些微激动,「虽然他的确有权利做这决定,可是开放藏书阁对他而言并非有利的。」
对想暗杀他的人来说,藏书阁会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地点。
老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难道不晓得有多少人想做掉他以取代他成为太子吗,他居然还把自己摆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至于动机,下官也还在追查。」秦观火皱起眉头。
不过太子殿下做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很难猜测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对了,王爷知道太子殿下召了个少年进宫的事情吗?」秦观火顺道报告。
秦观火从就在赫连狷身边,算是赫连狷的谋臣和护卫,而他也只打算为赫连狷卖命。
「嗯,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据我所知,好象是因为对方也有着相当的预知能力。」赫连狷摸着下巴道:「问题是,那个被带进宫里的少年,好象并不知道自己拥有预知能力。」
虽然是双胞胎,但是赫连狷却对阴阳五行这类东西一点都不在校谋略计策之事也许他还可以和兄长一较长短,可是卜吉卦凶这类学问他就完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