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演习结束(1 / 1)
没打中?!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人跑过的地方,一片树叶飘飘然然落了下来。
我感到意外,并且极度震惊着。
这是我摸枪以来,生平第一次没有击中目标——当然,除去我刚练习时那段不上靶的日子。
但我也很肯定的相信,子弹绝对是擦着那人的脸颊飞过去的——虽然我的肯定没有丝毫依据。
想到这里,我那忿忿不平的心稍微有了一丝安慰。
可是转眼想过,却发现还是不对。
我堂堂钢七连的□□王,连一名士兵都击中不了,我有什么值得可安慰的?
不服气的端起枪,我朝着那人奔跑的方向迅速瞄准过去。
那道身影再次被我牢牢锁定。
眼看成功即在眼前,只要我按下扳机……
“砰!”一颗子弹直接打在了我的背上,震得我当即僵在了原地,半晌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人,不但在奔跑,而且还极其轻松的给予了我致命的反击……
他使用的难道不是□□吗?
那一刻,我几乎要这样去怀疑了。
我被打中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人都呆住了。
高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赶紧过去几个人看看,不要离开装甲火力范围。”说完后,高城迅速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样?成才。”高城一手扶上我的肩膀,逼我直视他的眼睛。
“呃,挺好,挺好的。”我失神的点了点头,回答得有些木然。
“别多想,啊,没啥呢!”高城急急的安慰了我两句,转身离去。
我知道,他不是不想留下来好好劝我,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
做为一个连长,高城在我被击中时仍冒险跑来确认,这在钢七连来说,可算得上是史前第一遭。
“许三多,许三多呢?”我还在愣神,耳边已经传来了高城的怒喊声。
我一惊,立马回神。
许三多这家伙,不会是追着那人帮我报仇去了吧?
刚想起身跟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阵亡’了。
灰溜溜的来到伍六一等人的聚集点,我把枪往旁边一扔,躺了下来。
“你看你那样,就失了魂似的。”伍六一伸过脚来蹬了我两下,“枪王,回神了。”
“别叫了,”我白了伍六一一眼,怨念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存心刺激我吧你?”
“我哪是刺激你啊!”伍六一笑得一脸的无辜,“我这是在给你做心理辅导。”
“行了行了,”我挥了挥手,回绝了伍六一冠冕堂皇的说词,“你那心里辅导留了给别人吧!我心里健全的很。”
“真健全吗?”白铁军一步窜了过来,插口道,“你看你刚才过来那样,灰不溜秋的,就跟老鼠差不多。”
“行了你们,少说两句。”史今躺在另一边淡淡开口,“白铁军你回去你自己那地方仰着去。”
见史今发话,白铁军干笑了两声转回去了。
“没事,啊,成才,”史今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将我身体的重心压了一半在他身上,“没啥大不了的,这次失手下次再来过就是。”
“下次?”我靠着史今,心底有些茫然。
说真的,一枪被敌方击中,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毕竟我在钢七连‘枪王’的名声不是白白得来的。
就是其他的连,也早对我这个名副其实的‘枪王’垂涎三尺,只恨不得把我从高城的保护圈中直接挖了过去。
如今一场战役,对方一颗子弹,还在奔跑中将我轻松灭掉,我能不沮丧吗?
“没有啥不能重来的,”史今放在我肩侧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安慰的语气听了令人感到尤心的温暖,“别放心上,啊,咱们还没完呢!”
史今的安慰让我缓缓平静下来,最初的落寞也随着史今的话语逐渐消散。
见我已然恢复状态,伍六一跟白铁军又闹腾起来了。
时间在大家的嬉笑声中过去。
随着信号弹在天空璀璨划过,对抗赛正式结束。
当我们回到驻扎的营地时,团长正对着高城等一群人发着闷气。
这次的野战演习,我方确实有些惨败。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我们没输,但从各方面的作战情况来看,我们输的一败涂地。
蓝军以他们劣势的兵力四面出击,将我们死死压制住。
重装部队在数量和火力上的优势,竟全未起到作用。
因为我是‘阵亡’人员,不能和生还者同时回营,所以我并不知道,许三多带着蓝军俘虏回营时,对方是怎样的毫不掩饰对我的欣赏之情。
我只知道,当我看见袁朗从装甲车上下来的那一刹,我的眼皮“嗖”的跳动了一下。
那一下代表了什么,我当时愣是没想明白。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回忆起今天的初遇,我才猛然惊醒,原来那竟是一种心悸的感觉。
“你就是成才?”无视自己‘俘虏’的身份,袁朗大大方方的朝我走了过来。
“报告,是。”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的军衔,但我还是选择以军礼回答。
“不错,”袁朗的嘴角始终漾着一抹微笑,慵散却又犀利,仿佛世间万物竟在他掌握之中,“知道你干掉了我多少个人吗?”
不是四个吗?
望着袁朗涂满迷彩的脸庞,我张了张口,正欲回答,“成才,”高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过来。”
“是。”我反射性回答。
朝袁朗行了一个军礼后,我转身往高城站的地方走去。
“枪王,”袁朗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低沉,却带着引人致命的磁性,“你挺不错的。”
我脚下一顿,微微愣神了。
这句话刚才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正想着,高城已经走了过来,“成才,去营里,团长要见你。”语气有些僵硬。
“是。”回答时,我目光直视向高城。
意外的,我在高城眼底捕捉到了一丝□□裸的不悦。
还未等我及时想明白那抹不悦的含义,高城已经擦着我的肩膀朝袁朗走了过去。
后面高城跟袁朗之间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对话,我不太清楚。
因为那时我正在营里面对着团长的怒火——虽然这火是发给高城的。
但是到晚上聚会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高城白天所表现出的抑郁,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