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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这小子……”小龙咬咬牙,“你怎么从他手下救我的?”
“我本来是从大路经过,忽然发现井江从枣林出来,我稳住身形,结果又见你来到,同时也听到了女人的叫声,你进枣林,井江钉踪你,我是钉在井江身后……”
“噢!之后呢?”
“井江趁你注意那女人而疏神之际,发出鬼箭,我阻止不及,你应箭而倒,当时我急坏了,以为你已丧生鬼箭之下,井江本要上前查看结果,我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故意作出怪声,井江作贼心虚,立即遁走。”红杏喘了口气,接下去道,“这算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他发觉你中箭而没死,会再下毒手。”
“哼!这笔帐……”
“他现在是丧家之犬!”
“对了,那疯女人……”
“井江的杰作。”
“怎么说?”
“他强暴了那女的,还杀了她孩子,女的当场发了疯。这种行为,天人共愤。”红杏咬牙。
疯女人怀抱死婴的景象又呈脑海,小龙恨得连哼几声,紧握拳头。
“他该死一千次!”
“死也不能偿他的罪行。”
“红杏,我再问你……”
“你不能等伤势好转些再谈么?”
“不能,梗在心里难过。”
“好,你尽量问吧!”
“你们先对大汉镖局下毒手,又把郭永泰一家灭门,目的是什么?”
“应该说他们,别把我列进去,我没动手,只是不得已参与。他们的目的……是要得到当年长安出土的全部珍宝。”
“那……”小龙把将要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来想问下一个对象是否三星手鲍天成,还有珍宝中是否真有万年龙骨,但一想不妥,不能泄露自己的企图,那会坏事。
“那什么?”红杏反过来追问。
“我……忽然想到……”小龙镇定了一下,“那次在破庙里,你假扮孝女扶棺回乡,那棺材里的是什么人?”
“只是个路倒的无名江湖人。”红杏不假思索地回答,显然是句真话。
“为什么要那样做?”
“瞒人耳目,掩护别的行动。”
“能说得更明白些么?”
“只能告诉你至此。”
小龙立即回忆起那开棺盗物的黑衣女人,不用说,她是红杏一路的,也是红杏的秘密,如果问出来,很可能引起红杏的反感,留待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红杏,我要告诉你件事……”
“什么?”
“你托我收藏的那批金珠……”
“怎样?”
“丢了!”
红杏从床沿上跳了起来,显然她相当震惊。
“丢了,怎么丢的?”
小龙深深一想,把郭家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红杏半晌没出声。
小龙暗忖:“看样子窃走布袋的不是她,自己曾经排了三个可疑的对象,现在剩下两个。”心念之中,期期地道,“我会设法找回来。”
红杏依然不作声。
憋了很久,红杏才幽幽地道:“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丢了也就算了,我只是担心你!”
小龙对红杏的话感到很意外,怔了怔,道:“你担心我什么?”
红杏道,“照你的说法,你在郭家被人偷袭,没见到人影,东西没了,很明显这不是偶然发生的事件,而是预谋,既然东西是从你手上取走,毫无疑问,你已经背上了黑锅,对方会再找你。”
小龙道:“你说的对方是谁?”
红杏道:“极有可能是双绝他们一窝子之一。”
小龙淡淡地道:“我不在乎!”
红杏深深透口气道:“浪子,你应该在乎的,对方要是决心找你,你逃不了,不过……这点我可以查得出来,等你的伤好了,我再……”
小龙道:“别管我的伤,你去办你的事吧!”
红杏轻轻坐回床沿,用手抚了抚小龙的肩膀,柔声道:“我不能放下你,在目前的情况下,谁都可以要你的命,你没有反抗的力量。”
小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体会出红杏对他是一片真情。
“红杏,我的伤要多久才会好?”
“至少得再躺五天。”
“啊!对了,我忘了我身边带得有药……”
“什么药?”
“独门金创药,灵效无比。”
“我替你敷的也是独门灵药,有钱买不到的。”话锋滞了滞,转了口气道,“等天亮我给你换药,试试你的也好,希望能更早好。”
“现在什么时辰?”
“起五更。”
“你也躺会吧,没再熬的必要。”
“唔!”红杏漫应了一声,下床走了一个圈,像突然想到什么事,喃喃地道:“不成,我得趁早出去走一趟。”说着,回到床边,“浪子,你好好歇着,我有急事要办,天亮前一定回来。”
“你去吧!”小龙没问她去办什么事,双方目前的关系很微妙,根本分不清彼此间存在的是什么关系,感情是谈不上。说朋友也很勉强,只是莫明其妙地凑在一道。
红杏像哄小孩似地拍了拍小龙,然后转身出房,从外面反扣上房门。
房里一片黑。
小龙突然感到冷清。
人与人接近相处,多少会发生些感情,尤其男女之间,感情附加了微妙的色彩。
小龙不能不想,他与红杏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她接近自己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
想着想着,神思有些困倦,意识渐呈模糊。
房门开启,又关上。
小龙听到了,但懒得睁眼,心想:红杏倒是回来得很快,她出去办了什么事?
肋肘间似乎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小龙本能地伸手一碰,人立即完全清醒过来,他的手触及的是冷森森的剑。
床前站了个人,看不清面目,但从轮廓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什么人?”小龙栗声问。
“要你命的人!”声音冷厉,完全陌生。
“我们……认识么?”
“我认识你!”
“为什么要在下的命?”
“因为你该死一百次,一千次!”声音充满了怨毒,看不清脸孔,但可以想象得到那份神情。
小龙骇震不已,在见过的女人中,可能要他命的是胭脂狼霍香,但声音不像,也不像被井江强暴过的疯女人,此外,他想不出会是什么人了。
“你知道我是谁?”小龙竭力镇定,剑指腰肋,颈伤未愈,他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反抗。
“浪子小龙!”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当然不会是认错人。
“可是;在下却想不出你是谁?”
“想不出就不必想,现在说你同路人叫什么?”
“同路人?”
“快说!”剑尖一颤。
小龙又感到一阵刺痛。
“在下没同路人,独来独往。”
“鬼话!”
“鬼话,什么意思?”
“你不说也没关系,只要把你的脑袋挂在大路旁,就可以招来你的同路人,我要你们一寸一寸地死。”
“怎么死都无所谓,说出原因来?”
“血债血还,没别的原因。”
“什么血债?”
“你心里很明白的。”
小龙心中一动,敏感地想到了被自己误断一臂的余巧巧,她从前以“杀人者”的姿态出现,能改变声音,当然现在也能改变另一种声音,太可能了,自己在迎娶之前,突然离家出走,她当然恨上加恨,想到这里,他的心起了痛苦的痉挛,全身流过一阵颤栗。
“你是……巧巧?”小龙冲口而出。
“哈哈哈哈!”冷厉的笑。
“巧巧,你……”小龙的声音像呻吟。
“浪子,我要把你碎尸!”
“下手吧,我……认了!”小龙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