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因为这双退并不是他想看的。
他想看的,是从翻飞的紫色长裙下露出的那双退,那双退的肌肉结实而充满了弹性,充满了一种野性的青春活力。
老板娘这双退虽然更自、更细致,可是肌肉却已经开始有一点松驰,对于男人的情欲虽然更有挑逗力,却已缺乏弹性。
陆小凤并没有把自己的失望掩饰得很好,老板娘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腻声问:“现在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陆小凤居然把眼睛都闭了起来:“现在我只想要你放厂你的裙子,吹灭桌上的灯,用你的两条大肥退走出去。”
老板娘生气了,这次可真的生气了,气得恨不能就把这个可恶的小胡子活活掐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尖叫着问陆小凤。
“我想我大概已经把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陆小凤优然道。”我想你也应该听得很清楚。”
他本来以为她会气得发疯的,说不定会气得扑过来捶他几下、咬他几口。
可是他不在乎。
要对付-个发疯的女人,陆小凤先生最少也有一百多种法子。
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们的这位老板娘非但没有发疯,反而又吃吃的笑了。
“你啊!你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你简直就不是人。”她笑得居然也像很愉快:“幸好我还有法子对付你这种不是人的人。”
“哦?”
“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今天让我走出这扇门,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的声音居然变得连一点生气的味道都没有,这种反应连身经百战的陆小凤都不能不觉得很奇怪,所以忍不住要问:“你是不是在告诉我,如果今天晚上不把你留下来,我就会后悔一辈子?”
老板娘那一嘴细白的牙齿在微笑中露了出来。
“我想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她说:“我想你也应该听得很清楚。”“好,这次算我投降:“他甚至把双手都举了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只有我能告诉你,你的朋友柳乘风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条鞭子,陆小凤就好像忽然挨了一鞭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我想我大概可以知道一点。”
陆小凤的全身都已僵直,口气都软了:“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我当然可以,你这个冤家”不管你要我去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老板娘说:“可是你至少先得让我做一件事才像话。”
“什么事?”
老板娘直视着他,4020然然的说:“脱下你的裤子,让我看看你的退。”
陆小凤傻住了,仿佛已经被吓呆。可是忽然间他又大包少二门己。“这件事太容易了。”他开心的笑着说:“天下还有什么事比一个漂亮的女人要一个男人脱裤子更容易?只要能让你高兴,要我脱什么都没关系。”
他没有骗她。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裤子已经离开了他的退。
“现在你还想要我干什么?”
老板娘的眼波又开始荡漾:“现在我只想要你抛下你的裤子,吹灭桌上的灯,用你的两条小瘦退走过来抱住我。”
为了一件必须要做而且非做不可的事,总要付出一点点代价的。
为了一个真正是朋友的朋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
陆小凤一向是有原则的人,这就是他的原则。
所以灯灭了。(七)
一男一女,一间小屋,一张床。灯灭了之后是可以做出很多事来的。
一男一妇,一间小屋,一张床。灯灭了之后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做。
实在的情况如何?究竟有没有什么事发生过,除了他们两个人自己之外,有谁知道?
我们唯一能够确信的事,就是陆小凤当然问过老板娘:“你怎么知道是谁杀了柳乘风了?”
“因为在我们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上,只有一个人能杀他。”
这句话当然需要解释,老板娘的解释是黄石镇是一个非常荒凉偏避的小镇,自从它附近藏金的传说被证实为只不过是一项谣言之后,连经过的行旅客商都绝迹了,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在通商大道上。
这里的居民,都是这里生根落藉的,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贫穷但却安定的生活,也已经不能再去适应外界那种繁华世界中的竞争与忙碌。
老板娘说:“譬如说我们家那个死胖子,死守着这家小杂货铺,已经守了好几代了。就是你现在要他出去,赚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子,他也没那个胆子了。”她说:“只要一走出这个小镇一步,他的退就会发软。”
小镇上其他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个样子的,贫穷安定的生活,已经使他们完全没有丝毫斗志,也已经完全没有虚荣心。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声色荣华诸般享受是什么样的。
这些人都已经远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小镇里落藉生根,每一户人家彼此之间的了解,就好像一个人自己了解自己一样。“只有一个人是例外。”老板娘说:“我们这个镇上,只有他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是谁?”
“他姓沙,他的名字几乎已经被人忘记了,因为大家都称他为沙大户。”
“沙大户?别人为什么要叫他沙大户?”陆小凤问老板娘。
“黄石镇上的,连几个甜水井也都是他的,别人不叫他沙大户叫他什么?”
“这个沙大户为什么要杀柳乘风?”
“我可没有说他要杀柳乘风。”老板娘说:“我只不过说,如果黄石镇上有人能杀柳乘风,这个人就一定是沙大户。”
“为什么?”
“因为我也知道柳大爷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我们这里的人却都是只要看见别人一动刀,就会吓得尿湿一裤挡的龟孙子。”
老板娘说:“除了沙大老板之外,黄石镇上谁也不敢动柳大爷一根寒毛。”她特别强调:“除了沙大老板之外,谁也没这个本事。”
“他有什么本事?”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鸟蛋的本事,他有的也只不过是一肚子大便而已。”
老板娘刚才是带了一坛酒来的,跟陆小凤喝酒,无疑是天下最让人高兴的事情之一,所以我们这位有一双白手一双长退和一颗春心的老板娘,现在想要不醉都困难得很。
所以她现在说话已经开始有一点胡说八道了。
“只不过我们这位沙大老板,要比别的那些龟孙子要强一点。”老板娘说:“因为他除了一肚子大便之外,还有一屋子金银珠宝。”
“这跟柳乘风的死有什么关系?”陆小凤问。
老板娘楼住了他脖子,像拍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脸。
“小少爷,你懂不懂有很多人就好像苍蝇一样,一看见大便就会不要命的飞过来。”她的眼已眯起:“金银珠宝就是他们的大便。”
“那么苍蝇是些什么人呢?”
“苍蝇也就是一些既不是东西也不是人的人。”老板娘说:“强盗、逃犯、凶手、恶棍、彩花贼和一些出卖厂朋友的畜牲,他们被人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就会变成苍蝇,就会嗡嗡嗡的飞到一堆大便上去,这些大便当然是越远越好。”
她把坛子里最后一口酒也喝了下去:“黄石镇上的这一堆大便当然是最远的。”
陆小凤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快要变成一只女醉猫了,因为他知道那一坛酒是多么烈的酒,所以他一定还要趁她没有醉之前问她一些话。
“你说的这一些苍蝇之中,是不是有一些一流的高手?”
“大概是吧。”
“难道你认为这些来投靠沙大户的强盗凶手之中,有人能杀柳乘风?
“我也不知道。”老板娘的眼睛已经合了起来:“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说完了这句话,老板娘的眼睛就再也张不开了。
对一个已经喝醉,而且已经睡着的女人,连陆小凤都没有法子。
除了直接去找沙大户之外,他实在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第四章 大户人家里的杀手
(一)
沙大户的名字当然不叫大户,只不过他确实姓沙,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玄祖都姓沙,而且都叫沙大户。
对他们家的人说来,除了“大户”这两个字之外,几乎已经没有更适当的称呼了。
沙曼阁,字观云,好学道,十三岁入库,十七岁中举,十八岁即高中,点翰林、人情流,少年清贵,想不风流也不可得了。
可是风流也要付出代价的。
风流轻狂,风流环薄,风流清贫,风流早死。
为什么一个才情绝代的词人要能够忍心把他的浮名把他不是浮名的浮名换作浅酌低唱。
那只不过是风流而巴。
风流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得以如何?失义如何?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一芥子即-世界,-刹那即一永恒。沙曼阎的风流,换来的结果,就是要他们沙家的人一辈子发配到边疆去做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