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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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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那不是怪手……”她本是慌不择言,一想不妥,玉面登时飞上两朵红云。

他一看,可不是那无极老人公羊明,和存在心底的倩影公羊惠兰,心中一喜,立现笑容。

公羊惠兰见五年前被自己称为小孩的他,已长成英姿焕发的翩翩美少年,不禁心中顿起遐思,何况在她心目之中,这怪手少年和她还有极深的渊源。

霓裳仙子一瞰来人之后,发觉那俊美书生已脱出自己剑风之外,忙不迭的又狠命攻上,霎眼之间,又将他包裹在重重剑影之中。

燕北双雄与那壮汉铁牛,经这白发老人与美艳少女入场一揽,忽地惊觉,若不乘早溜走,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相互一施眼色,慢慢退至林边,闪电般转身越林而适。

由于惠兰姑娘这一声怪手,“怪手书手”之名,立即传出江湖。

他虽眼见三人逃走,但为了要应付婉姐姐的攻招,又要想向无极老人祖孙打探一下铁笛之谜,另外惠姑娘那一双慑人的双眸和宜嗔宜喜的樱桃小口,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使他不忍遽离,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三人遁去,而在心中又存下一个被人追踪的谜。

白发老公公曾两次出手救他,而惠姑娘是第一个闯进他心涕的人,而且此中说不定还有其他原因存在,所以就难怪他了。

婉姑娘此际钗横发乱,状类疯狂,一脸凄厉怨毒之色,着着不离要害大袕。

公羊惠兰自己心目中的人儿,只一味的闪避,决不还手,虽然窃喜心上人五年之中,居然练就了一身绝学,但女人终究是女人,心中大是不愤,手按剑柄,就想……

无极老人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见红衣女子不类邪派人物,如此的排命狠攻,其中定有极大的蹊跷,见状忙伸手止住孙女,不使出手。

“婉姐姐,可否让小弟……”

“呸!”

剑势反而更形加紧。

老人微微摇头,知道事情决不寻常。

这一声婉姐姐听到惠姑娘耳朵里,可满不是滋味,一股酸溜溜的感觉,直冲心门,暗自把牙咬得紧紧。

哼!没来由,让他们去拚命吧!与我什么相干,把头转向别处,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又使她不得不回过头来,注视着心上人。

无极老人看着他怪异飘忽的身法,眉头紧皱,频频摇头,似乎十分困惑,从这少年的身法上看,与他心中的推想,大相径庭,但看到他腰中的铁笛又使他狐疑不已。良久之后,忽地一点头,自言自语的道:“是了,必定是这么一回事!”

“公公,你说什么?”

老人微笑不语。

其实无极老人这时心中所想,只猜对了一半。

司徒文越来越觉不是意思,对方不容许他解释,也不容他缓手,像这样一味的缠下去,如何了局。

“公公,您说这怪手书生是师叔祖的传人?”

“他既身怀坎离铁笛,很可能是!”

“但他的身法……”

“我也在怀疑这点,但也许有其他原因!”

“那我该叫他什么呢?”

“应该是你的师叔!”

“哼!我才不呢!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公羊惠兰,小嘴一噘,满脸的不高兴。

“什么话!礼不可废!”

“但愿他不是……”她天真的说。

“淘气,这么大的姑娘,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面上一红,泫然欲泣。

司徒文此时,又气又急,恨不能有以前追截他的魔头现身,痛快的大杀一阵,方才能消这一口气,不时的望着老人苦笑。

“老朽无极老人公羊明,姑娘可否暂时停手,容我一问情由?”无极老人忍耐不住,出声向霓裳仙子道。霓裳仙子一听老人之名,知他是武林前辈,不忍拂逆他的意思,当下一停手叫了一声:“老前辈,请恕后辈无礼!”口虽说话,眼却注定司徒文,生怕他溜走。

司徒文这才有空向无极老人恭施一礼,口尊老前辈,称谢上次援手之德,然后向惠兰姑娘点首为礼。

惠姑娘嫣然一笑,这一笑有如百花齐放,春到人间,司徒文不禁为之动容。

无极老人听他这一声称呼“老前辈”,不啻又否定了他的推断,正想启口追询……

“前辈有何事指教?”霓裳仙子突然发问。

“姑娘好像心怀极大怨毒,究竟因何……”

霓裳仙子面色一凄,泪流满面,悲声道:“今晚辈父兄及老仆,均遭这贼子毒手!”说完怒目切齿的注定司徒文。

“不!老前辈,这是绝大的误会,她婉……”

他急着分辩,但慕容婉心切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不等他说完,长剑刷的一声,又分心刺去。

他一闪避过,长叹一声,立施“天马行空”轻功身法,如经天长虹,电闪而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飞身尾追,仅一步之差,顿失他的身影。这种轻功身法,无极老人以数十年修为,也自叹不如。

婉姑娘对这“怪手书生”的绝世风标,和出类拔萃的武功,未尝不动心,只是父兄之仇,岂能容她多想。

他展开身形一阵疾驰,怕婉姐姐追上,又是纠缠不清,改道偏西而行,一口气飞驰了近三十里,才缓下身形,心中的悲愤痛苦,简直无可言喻。

他此刻的功力,十丈以内,飞花落叶,都瞒不过他,突闻身后,十丈以外,似有衣袂飘风之声,心知又有人追蹑上了他。

暗哼一声,故意放快脚程,宁神一听,果然他快人家也快,走了片刻,蓦地回身,疾逾闪电飚风的向来道射去,追踪的人,不虞他有这一着,欲避无及,瞬眼之间,已成面对面之势,双方一停身,相距不及一丈。

追踪的竟是一老者,三中年。

四人同时惊咦一声,近了一步,蓄势戒备。

“四位追蹑在下,意欲何为?”

那虬髯老者,目射津芒,显然功力不弱,哈哈一笑道:“你断定我们是追踪你的?”

“嗯!”他嗯了一声之后,面上杀机立现,目中津光暴射,令人不敢逼视。

“你怪手书生,未免太过张狂!”

他心里一动,自己怎么被安上了怪手书生这一个名号,他下意识的伸出只剩拇食二指的右手,凄然一笑。

“你们四人究竟是被何人差遣?”

三个劲装疾眼中年,似是一切都以那老者为主,并不吭声,那老者陰恻恻的一笑道:

“这个么,不劳动问!”

“你到底说是不说?”蓦然欺进两步。

“不说你又待怎样?”

他满腹的积怨,此时正好找到发泄的对象,冷笑一声,右手似迅雷疾电般猛然向那老者挥去,势如狂涛掠岸,巨瀑猛泻,锐不可当。

那老者见对方手下一扬,一股强狂绝轮的掌风,已自临体,刚劲快捷,生平仅见。心头一凛,疾以双掌迎上,一声轰然巨响,惨号随之而起,两手齐腕而折,鲜血如泉涌,噔噔噎!直跌坐五尺之外。

三个中年面色遽变,惊叫一声,连退三步,背脊骨里,寒气直冒,以老者的身手,挡不住对方一招半式,自己三人齐上,也是白费。

看来武林传言不假,这“怪手书生”的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三个劲装中年,弃受伤的老者于不顾,转身就想开溜。

“且慢,看你三人决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弃受伤的同伴于不顾!”

三人被这一声“且慢”钉在当地,不敢稍动。

“我问你们的话,到底答是不答?”

他的话,似具有无上的威严,三人欲言又止,面上现出极端为难的神色。

“念在你们是些替人跑退的小脚色,小爷真不屑动手,不然,哼,哼!……”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走是走不脱,打吗,更是以卵击石,休想了。

他面色陡然一凛,神目如电,直瞧着三人,三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追踪本少爷,系受何人的指使,还是有什么企图?”

右手两指,在袖中轻弹三下,脸上同时升起一片杀机,然后,右掌缓缓上扬,如果三人不说,他准备一掌毁去他们。

其中一个目光闪烁不定的中年人,瞥了同伴一眼之后,嗫嚅着道:“少侠,我说……我们是……是奉了……”

蓦然

数缕几乎听不出来的破风之声传处,连同地上受伤的老者,惨嗥半声,倒地寂然不动,这破风之声,如换别人决听不出来。

司徒文一怔之后,大喝一声:“好狠毒的心肠!”人随声起,向一株大树顶上,电射而去。

足踏叶梢,展眼一看,四外寂寂,哪有半丝人影,心知来人功力不弱,不愿盲目追赶,疾泻回原地。

一看四人,业已气绝多时。

检视死者身上,并无半点伤痕,大觉奇怪,自己分明听见极微的暗器破空之声,难道……

忽见一具俯卧的尸身后脑“玉枕袕”上,微微有黑色血水渗出,心中已自了然一半。

疾出右掌,“玄天神功”随意念而生,照正“玉枕袕”上方,凌空一吸,一根长逾两寸,细如松针的泛着暗蓝色的钢针立现掌心之中,显然是歹毒霸道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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