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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意外之中的意外,对方赫然是十里香卧室见过的田四郎,想起来便窝囊他是被推藏到床底下的。
冷一凡认得他,但冷一凡并没跟他照个面,他能叫出他的外号,当然是眼线提供的资料。
“浪子,你还真有一套?”
“好说!”
“不过,你是死定了!”
“朋友,我们并不认识……”冷一凡故意说。
“只要本人认识你就行。”
“我们还见面么?”
“废话一句!”田四郎手中的剑倏然扬起,眸子里泛出杀芒,脸上的神色转变成似笑非笑了。
这即是田四郎立意要杀人的表情,而从他的气势看来,无疑的是一把好手。
“朋友,杀人得有个理由,至少也得找个借口,你我素昧生平,这该从何说起?”冷一凡边说边在打主意。
他不能杀他,连伤也不行,如果正面与秘密门户中人结上了怨,行动便受阻了。
“你要听理由么?”
“在下是想明白!”
“是很简单一句话,你该死,本人想杀你。”
“在下为何该死?”
“不为什么,就因为你该死。”
这真是狂到了极点,冷一凡没生气,只觉得好笑。他知道对方在保密原则之下当然说不出任何理由。
不过,江湖上随时随地都在上演这种戏,并不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也不一定要说出理由,因为有的理由是不能也不必说的。
“朋友,你有把握杀在下?”
“毫无疑问。”语气非常肯定。
“如果杀不了呢?”冷一凡有意蘑姑。
“拔剑!”田四郎已经不耐。
冷一凡已拿定注意,尽量采取守势,避免流血,最理想是
对方能知难而退,于是,他缓缓拔出了长剑,亮起架式。
田四郎眸子里的杀意倏然加浓。
冷一凡却十分平静。
忽地,由四郎目注冷一凡身后方向,脸色又变成原先的难看,象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意外事物。
冷一凡已发觉,但他不能回头。
在双方举剑对峙之下,田四郎这种失神别顾的行动,已经犯了练武者的大忌。
如果面对的是真正敌人,或者立意决生死的对手,他已经没命了,然而冷—凡没利用这极好的机会。
因为,冷一凡并不想杀人,他杀人的动机还没到。
当然,田四郎也不是这么稀松的武士,失神只是那么一会儿,他立即便警觉了,闪电般弹退了六尺。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状况,而使他犯这要命的错误。
冷一凡后脑没长眼睛,当然无法看到,但他很想知道,就趁田四郎弹腿之际,他收剑转身,一看。
他大感意外,现身的竟然是其胖如猪的小姑太。
小姑太缓缓走近,每挪动一步,身上的肥肉便抖颤了一下。
到了近前,偏头眯眼,朝冷一凡周身上下象选货品似的打量了一阵,点点头,然后望向田四郎。
“田四郎,你奉命杀人?”
“属下没有。”田四郎剑已垂下。
“那你在做什么?”
“属下……只是想考验一下他的能耐。”
“不是这样吧?”小姑太笑了笑:“如未不是他那反手一剑,你已经从背后杀了他,对不对?”
田四郎笑着躬了躬身。
“小姑太,不会有这样的事,属下当然会遵守不夺命杀人的;规矩,刚才……只是想问他几句,因为他来路不明!”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我不喜欢狡辩。”小姑太披了披嘴。
“小姑太……”田四郎装出受委屈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杀他。”
“属下……”
“你吃醋,对不对?”
田四郎的脸一下子胀得绯红,脖子也变粗了,他发急地道:“小姑太,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属下跟他素不相识,只想盘他的底,吃的什么醋?”
“嘿!”小姑太冷笑了一声:“你心里明白。”
“属下真的不明白?”脸上现出了愤怒之色。
冷一凡心里却有些明白了,十里香跟自己曾幸茅屋公开见面交谈,当然瞒不了他们的耳目。
而田四郎是十里香的男人,他吃醋是意料中事。
冷一凡上一次在山腹秘室里差一点就被搜了出来,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小姑太言出有因的。
“田四郎,不管你明不明白,一句话,不许你杀他,希望牢牢记住。”胖嘟嘟的脸上现出严厉之色。
这一点,冷一凡便不明白了,这肥胖的女人为什么要维护着自己,她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遵命!”他转变得真快,脸上的愤怒之色倏然消失了,田四郎又回复谨慎的样子,不但不回答,还加了一躬。
显而易见,这小姑太他还惹不起。
小姑太的桃花眼转向冷一凡,凝注着,森冷尖利的眼神象刀锋,仿佛要刺透了人的心脏般。
现在他已经不是淫荡庸俗的女子,而是一个相当可怕的角色,久久,才冷冷启口道:“浪子,你可以走了!”胖手挥了挥。
冷一凡默默地转身举步。
他边走边想,可是想不透,她为什么要阻止四田郎对自己
出手?
上次在秘窟里迷失,遇上她的贴身保镖何金刚,何金刚杀人的动机是自己说出是十里香的客人之后,这说明十里香姑侄之间有互不相容的原因存在,既是如此,她护卫自己的目的何在?“
他当然是走回那间茅屋。
冷一凡回到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