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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神么?
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不是神又怎能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呢?“
他表演的那一招似曾相识,为什么?
他要自己仔细想想便会明白,真能想得明白么?
冷一凡苦苦地想,一边想,一边摹仿着重复练习,胸口闷胀,头痛欲裂,他还是不断地想,演练……
曙光开始扩张,天际的白色成了精芒。.像醍湖灌顶,突然悟禅一样,脑际生出了灵明,他领悟了,江湖秘客表演的那一式剑法,是从自己家传的那一招杀手之中蜕变出来的,怪不得似会相识,没有什么太大的奥妙只是把原
剑招倒转施展,威力不减。
但形式却已完全改变,绝不虞被人识破。
一阵激喜之后,他冷静下来,阴霾随之又笼上心头,江湖秘客何以懂得这不传之秘而苦心加以改变?
他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他是恶意,大可不必如此,可以直接对付自己,如果他是故意,理由何在。
这是个相当诡秘的谜,无法忖透。
这一招杀手,可以制敌,也可以防身,再也没有身份被识破的顾虑,但心头上却打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现在,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时间冷静地仔细思想寻求谜底的突破,再诡秘的事也有其原由。
只要用心剥茧分析,应该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天色已经放亮,江水风动精波,点点帆影出现在精波里而,又一个新的开始,然而冷一凡似乎还置身在迷雾中。
蓦地,一声刺耳的惨叫,顺着江风送来。
冷一凡陡然一惊,惨叫声所传正是江湖秘客离去的方向难道是他……不遑多想,立即弹身奔去。
上流头不远,一具尸体蹩伏在江边石头上。
冷一凡远远便已发现,奔近前去,一看,不由骇然般大震,伏死的竟然是谷大公子属下的三总管。
枯瘦如竹竿的身形,只消半眼便能认出,背上在冒血,染红下身边的石块,女杀手的杀人特征。
音音又杀人?
冷一凡皱了皱眉头。
音音似乎专一与谷家作对,先后已杀了不少谷家人,她何以会到此地现身杀人?谷家的三总管何以又会在大清早来江边?
又是一个难解的谜!
四顾无人,冷一凡举步离去。
鸡毛小店,嘈杂脏乱是其特色。
冷—凡在店里已窝了十天,除了上毛房,他没离房门半步,他是在想他江边遭遇的怪事。
但想了十天什么头绪也没有,谜依然是谜,心结打得更紧。
时已过午,肚子里咕噜响不停,头有些发晕,身上阵阵冒着冷汗,小二似乎记性不好,常常忘了送饭的时间。
但这一点冷一凡并不在意,他已经饿惯了,依情依理,谁愿侍候一个穷得发酸的客人。
好不容易房门推开了,小二的脸板得像砖头,即冷而又硬,把一碗没冒气的青豆腐汤和两个冷馒头朝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小二哥且慢走?”
“怎么,大爷有吩咐?”
他的脸像是出娘肚皮就没有过表情,声音比馒头还更要冷,还带着浓重的挪揄味道。
“以后……能不能送点热的?”
“哎哟!”大爷,这已经很不错了,大伙儿自己上饭堂的,大爷你却要人每天端了吃现成,只是有点好处,汤碗不必洗,桌子也不必收拾,吃得很干净,“说完,两手—摊,又待出房。
冷一凡硬把—口窝囊气吞了下去,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非认不可。
“小二哥,我想托你件事!”
“什么事?”小二斜起了眼。
“烦你买块白布,借套笔墨……”
“白布,做为么用的?”
“写块布招,行医!”
“什么,行医?真看不出你大爷还会这一手!”耸肩笑了笑,接着道:“行医是好事,济世救人,不过……如果是为了赚钱,讨生活,医道不精,那可是作孽。”
冷一凡为之啼笑皆非。
当然,这种小人根本不值得与之计较,勉强笑了笑,从囊里取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小二哥,十天的饭钱结一结,剩下的还能够买块白布吧,”
“这……”小二拿起银子在手里拈了拈:“看样子还有剩余,不过不会多就是,大爷,看你也……嘿嘿,剩下的存在柜上,等以后一并结怎样。”
“多的你拿去喝茶吧!”
“这……怎么好意思,客官您这么节省……”小二的神情称呼全改了。
“出门跑腿,不在乎这个。”
“客官,您真的精于医道?”银子已揣进腰包。
“不会拿人命作要就是!”冷一凡一本正经。
“那好,小的这就去办!”
转身走到门边,又回头道:“客官,过两天西门外有庙会,先去设个摊,只要招牌打响,以后就可以在小店持牌,病家会找上门,这比串街过巷,风雨奔波强多了。”
“到时再说吧!”
小二带上房门离开。
冷一凡开始啃他的冷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