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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抱拳道:
“记得前辈曾说,今夜害左世保时,就可以遇见家父,以前辈之见,帮主就是家父么?”
“一枝花”默然良久,微微摇头道:
“老身虽然恨透了岳家骥,但也知道他青年侠行颇着,似不可能戴着面具,当上此帮帮主……。”
岳家宇肃然道:
“他如果不是家父,就必是坏人,自应与白道作对,左世保残害家父,且与白道作对,应该是帮主的同路人才对。为何帮主反而出面证明,似乎非置他死地不可……”
“一枝花”哂然道:
“这也许是在作戏,若按本帮帮规,左世保犯了大罪。罪名成立,应交副帮主处理,但他却亲自要办,依我猜想……”
岳家宇心中一动,道:
“前辈是说他们是一丘之貉?”
“一枝花”道:
“这不过是推测之辞!不过,此帮中人十分复杂,就以左世保的师妹来说,表面上虽然向着左世保,但依我推断,她和左世保势不两立,却抱着相反的目的……”
“怎么?”岳家宇肃然道。
“她尽量开脱左世保的罪名,莫非是故意唱反调?”
“一枝花”点点头道:
“这就是老身所说的,此帮中复杂的原因了!”
岳家宇道:
“莫非那少女不是左世保的师妹?”
“一枝花”道:
“不!应该是的,但这其中可能另有隐衷。”
岳家宇道:
“晚辈来此目的,前辈已了如指掌,前辈在此,目的可否告知……?”
“一枝花”冷冷地道:
“老身的相的和你相同,假若此帮帮主不是岳家骥,你就是老身的恩人,反之,他若是你父亲,咱们恩仇相抵,各不相欠!”
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相信家父会杀死前辈的令兄么?”
“一枝花”道:
“老身虽不相信,却有人言之鉴鉴,在未弄清之先,岳家就是老身的仇人!”
岳家宇肃然抱拳道:
“晚辈与前辈目的相同,前辈答告知帮主住于何处?左世保押于何处!”
“一枝花”道:
“此楼后面,有一幢精致小屋,即帮主的住所,而左世保也押在那里!但老身不能不警告你,你的身手虽然了得,未必是帮主的敌手,此去危机重重,必须特别小心!一旦被擒,连老身等人……”
岳家宇肃然道:
“假若晚辈不幸被制,也不会说出前辈之事,前辈大可放心!”
“一枝花”道:
“小于,你要不要看看‘三字经’和‘百家姓’两本奇书?”
岳家宇道:
“晚辈来此,主要为了左世保,不想觊觎绝世秘笈,前辈好意,心领了……”
“一枝花”点点头道:
“你倒也诚实,老身就是佩服这种一丝不苟之人,小子,老身现在撇开你我的仇恨不谈,我要让你看看‘三字经’那本奇书……”
岳家宇道:
“晚辈无心再研奇书,只想报仇雪恨,晚辈告辞了!”
说毕转身穿窗而出,下了藏珍楼,只见那幢精致的小屋中,灯光闪烁,似仍未睡。
岳家宇不敢大意,提气轻身,掠到屋后,舔开窗纸向内望去。
只见左世保被锁于大梁之上,他坐在地上,倚墙闭目养神,帮主坐在案前,正在挥笔写字。
一张纸上写满了“杀”字,然后取过第二张,仍是“杀”字,似乎这个字总写不好,立即掷笔而起,叹道:
“杀与不杀,都在一念之间,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此贼虽然……”
岳家宇突然隐隐闻到一阵香风,回头一看,只见害他的少女,已站在他身后约三步之处,正在向他点头微笑。
这丫头笑起来更加动人,有如白花齐绽,仪态万千,岳家宇不敢出声,却以怒目相向。
那少女向他招招手,突然转身掠至。
岳家宇心想,若不擒住此女,今后她必定捣乱,立即追去,那少女越过堡墙,又到了那个幽谷。
岳家宇冷笑道:
“古语说,得意而不可再往!你还想出花样害人么?”
虽然如此,他不得不暗暗戒备,因为那汗巾和荷包中的迷粉,令人防不胜防。
到了谷底,少女突然站住,坐在一块大石上,仍是向他微笑。
岳家宇站在一丈之外上风头,不敢再靠近,冷峻地道:
“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
少女“格格”笑道:
“岳大哥,你还没有问我的姓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