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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道:
“就是这一间……”
岳家宇大为惊异,只见四个饭馆伙计,各挑着一对大食盒,进入屋中,都是一头大汗。
岳家宇若不是初出茅芦,昨晚就该察觉不对了,但他初离师门,经验极差,还以为是店家供给饮食呢!
现在他感觉不对,连忙大声问道:
“谁叫你们送来的?”
那些伙计同声道:
“本店掌柜的……”
岳家宇沉声道:
“我是说谁叫的菜?”
那些伙计同时一愕,道:
“您不是仇继宗仇公子么?”
岳家宇道:
“不错!在下正是仇继宗……”
其中一个伙汁运忙陪笑道:
“仇公子您真是人多忘事。昨夜里您亲自到本楼叫菜,只隔了一夜就忘记了……”
岳家宇沉声道:
“简直是胡说!在下昨天傍晚来此,根本没有离开此店!你们岂不是见鬼了?”
那些伙计向他一打量,只见他脸上红一块黑一块,那是因为在死谷中被烈日晒脱了皮,衣衫被水湿透了数次,上面有些白碱,隐隐可闻到臭味。
俗语说:人敬有,狗咬丑,那些伙计都是势利小人,这才看出岳家宇一脸霉气,衣衫不整,而且身无长物。不由面色一变,其中一个冷笑道:
“你昨夜到本楼叫菜时,穿得整整齐齐,而且身上还有香味!如今却故意打扮成这等潦倒的样子,分明是个白吃的无赖……”
此言一出,其余的伙计也信以为真,不由大怒,伸拳露胳膊,就要揍人。
岳家宇连连摇手道:
“各位先别恼火!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在下昨天来此,并未离开此店,不信可以去问店家,这件事……”
这工夫又是一阵喧哗,只闻院中有数人大声道:
“请问仇公子住在哪一间?”
岳家宇暗吃一惊,出屋一看,十余个满头大汗,挑着食盒的大汉,放下食盒,正以衣袖当着扇子猛扇。
只见这小店的伙计在一旁冷冷地道:
“他就是仇公子…”
其中一个饭店伙计抱拳道:
“本酒楼座落于石埭大镇,距此镇不—F百里,自昨夜二更起居,一路急赶,现在才到达,稍迟一点,尚请公子见谅……”
只闻耶先来的饭馆伙计冷笑道:
“他是一个白吃的无赖!何必对牛弹琴!现在我们是揍他一顿,自认倒霉,还是把他送官?”
刚来的仔细一看,见岳家宇果然是穷措大的样子,其中一个脾气极坏,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来搂头就是一拳。
岳家宇伸手一搪,道:
“兄台且慢动手——”
“蓬”地一声,那汉子摔出五步之外,抱着右臂,象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反了!反了……”其余伙计正要一齐扑上,只闻院门外有人大声道:
“借光!借光!请问哪一位是仇公子?”
又是十余个大汉,挑着食盒,进入院中。
这院子本就大,前后来了将近三十个人,六十多个食盒,把小院子摆得满满的。
因为这最后一拨来自此镇,东方旌德大镇,也有百十里路。一听被骗,不由暴怒,数声暴喝,有七八个大汉抽出扁担,身岳家宇没头没脑的砸下。
岳家宇也动了火气,厉声道:
“你们先听我说……”
他双臂;一抡,“喀嚓喀嚓”数声,五六根扁担,都断成数截,飞出十余丈之外,那些大汉的虎口都被震裂,惊呼而退。
店家一看这无赖白吃东西要打人,万一出了人命,还要打官司,掌柜的连忙陪笑道:
“仇公子,请您老高抬贵手,到外面去打吧,至于欠小店的住食之费,小事一段,权当小之儿请客,你快请吧!”
岳家宇搓搓手,心道:
“不知是谁冒我之名到处叫菜,开我一次玩笑!但他们自数十里外赶来,我虽然未吃,也要付点脚钱……”
他立即大声道:
“好吧!你们分明是上了别人的当,在下念你们跋涉之苦,脚钱照付,酒菜可以退回去,这样如何?”
那些大汉已知厉害,不敢再动手,也只得接受,岳家宇进入屋中,斗然一震,这才知道离山时师父给他的衣包,遗忘在死谷之中,那里面有百十两银子。
岳家宇急得一头大汗,连连顿足,只闻院中有人大声道:
“别让他从后窗逃走了……”
岳家宇走出房门,挥手大声道:
“在下的银两,在路上遗失,所欠各位的脚钱,决定记下来,于一月内奉还——”
现在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有些人嚷着要去告官。
岳家宇一筹莫展,汗流满面,真是无地自容。
就在这时,对面屋中,走出一个少女,岳家宇一看,竟是白琬,心中更加难过,想不到在这局面之下遇上了她。
只见白琬向众人摇摇手,鼓吵之声,立即平息下来,她对岳家宇冷冷地道:
“事到如今,非付钱不能解决问题,你何不心眼活动一下……”
岳家宇冷笑道:
“在下的事不要你管!”
白琬晒然道:
“拿着金饭碗要饭,世上可没有你这样傻的人……”
岳家宇大声道:
“此话怎讲?”
白琬淡然道:
“那金佛重逾三四斤,解决眼前问题,足有余裕……”
岳家宇厉声道:
“那是先父的唯一遗物,岂能变钱疗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