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 
陆小飘微微一怔,忙回身看去,见秃鹰黑三儿就直挺挺的站在他眼前儿,一声惊呼,满脸疑云的瞪著他说道:「黑三儿,你——你没有——?」 
「我没有死是吧?」秃鹰黑三儿哈哈大笑,接著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没死。」 
秃鹰黑三儿仔细看了陆小飘的剑伤,掏出一包伤药儿,为他数上,笑著说道,「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陆小飘不停的打量著秃鹰黑三儿,心里一直在奇怪?他明明看见秃鹰黑三儿被那个白衣蒙面人在小肚子上狠狠捅了一剑,身中要害,纵然不死,他也得乖乖儿的躺上它三五个月吧.可是现在,他就像没事人儿似的站在这儿,有说有笑的,宁多怪事儿? 
秃鹰黑三儿知道陆小飘心里在想什么,轻轻拍著他的肩膀说道;「你很奇怪是吧?说来话长,走,咱们回去一边儿喝一边儿聊。」 
日 日 日 
烛影摇红。 
三更已过。 
秃鹰黑三儿举杯一照,和陆小飘一仰脖子,乾了一杯酒,哈哈一笑道:「我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我懂得杀人! 
懂得杀人的人,当然懂得什麽地方儿,能够一刀致命,也懂得什么地方儿,十刀八刀也不会致命! 
杀人最难的一点儿就准和快,要准确的连一分一毫偏差都不能有,要快得使对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闪避,否则,倒下去的是你自己。 
我承认,那个白衣蒙面人的武功很高,但是杀人却是另外一回子事儿,武功高的人并不一定就懂得杀人。 
正如会生孩子的女人未必懂得接生,怎能做接生婆,而懂得接生能做接生婆的女人,未必能生孩子一样。 
其实——在一合即分的那一刹,我突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躲过那个白衣蒙面人的当胸一剑……」 
陆小飘差一点儿没跳起来,脸上疑云四起,不解的瞪著秃鹰黑三儿,抢著说道:「怎麽?你疯了是吧?」 
秃鹰黑三儿轻轻一笑,接著说道:「我知道我绝对不是那个白衣蒙面人的对手,挨他那一剑,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不会死,如果不挨他一剑,我是准死无疑!」 
陆小飘怔怔望著他,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胸腹之间,血迹斑斑,想必是失血过多所致,看来他挨的那一剑不算轻,轻轻一叹,摇头说道:「我……我简直让你给弄糊涂了,你不要紧吧?」 
秃鹰黑三儿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不要紧,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因那个白衣蒙面人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睛里。 
他认为一剑将我放倒,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就在他出剑的刹那之间,我算准他出剑的速度,力量,方向,所取的部位,迎合演了上去,因为双方速度太快,而且剑锋距离心脏相差仅只三寸不到。 
因为他不懂杀人,自然无法判断出我是否已因此致命,我让他的剑锋,顺利刺进我身上不能致命的地方,这地方距离虽然不足三寸,但已足够。 
在我鲜血飞溅,快速仆倒之後,他在心理上已获得某种程度的满足了,他自会扬长而去,因为他是个狂傲而极端自信的人,相信在他的剑下,绝无活口。 
我就看准利用他这一点,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我恃技躲过他那当胸一剑,他纵然不被激怒,亦必对我的武功,重新评估,再度出手,必尽全力,痛下杀手 
那时,我一定准死无疑,连死里求生的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心甘情园,自动送上去挨他一剑的理由,明白了吧? 
也许你会说我陰险,暴戾,狡诈,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强存弱亡,已成定律,所以,你、必须面对事实,牢牢记住,除了武功,更要善用头脑。 
尤其是当你面对著一个武功和你相若的敌人时,你懂不懂得杀人?能否一刀使对方致命中那可就太重要了!」 
  
第十六章
陆小飘默然,他说不出秃鹰黑三儿所做所为有什麽不对,但他总觉得有欠光明磊落,不是大丈夫所当为。 
秃鹰黑三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忙把话岔开,不再提这当于儿,眼睛一转,瞅著他说道:「你平你认识那个女人?」 
陆小飘脸上一红,点头说道:「说不上认识,我跟她只见过一面儿……」 
接著—— 
陆小飘把赐儿山和那个女人相遇的情形,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秃鹰黑三儿虽然久历江湖,阅人无数,苦思良久,始终猜不透那个来无影,去无踪,武功奇高,行事极端诡异女人的来路。 
至於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找上他?他们中间有什麽恩怨?又怎么知道他落脚在张垣?连秃鹰黑三儿自己也弄不清楚。 
秃鹰黑三儿看看天色不早,瞅著陆小飘说道:「时候儿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儿去休息吧!」 
陆小飘点了点头,起身回房歇著去了,刚到房门口儿,就听秃鹰黑三儿提醒他道:「别忘了明天如意赌坊胜老爷子的约会。」 
口口 口口 口口 
日上三竿。 
陆小飘才匆匆忙忙赶到如意赌坊。 
胜老爷子久候陆小飘不至,已经有事先离开了。 
不过他在如意赌坊留了句话给陆小飘,告诉他在老地方儿见,陆小飘只好离开如意赌坊。 
他顺著北城根儿,独自缓缓往前走去。 
他穿过长街,直奔将军庙,刚一进入岔路口儿,他突然双眉轩动,脸色一沉,冷冷笑了起来。 
接著—— 
从他身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 
陆小飘眼珠子一转,轻轻一声冷哼,脚下一加劲儿,人已闪电窜出,他快,後面那衣袂飘风之声,也跟著他快了起来。 
他故意将脚步一缓,身後那衣袂飘风之声,也跟著他缓了下来,此刻,陆小让人在跟踪他。 
他不但确信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这跟跷之人轻身功夫,更是高人一等,略一思忖,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 
继续前行,到了沿河後街,人踪渐稀,地形对他十分有利。 
在一个丁字路口前,陆小飘突然将脚步停住,快拟闪电,回身喝道:「王八羔子,躺下吧!」 
断喝声中。 
蓦地—— 
晃肩拧腰,人影翻飞,其疾似电,身悬空中,疾旋狂转,右臂轻伸,掌心一翻疾吐,迅如飘风,快如电奔。 
一招三式,同时拍出,分向来人「将台」「玄机」「气门」三大要袕。 
「哈哈哈……」 
冷笑声中,就听「轰」的一声大响,掌风相接,狂飓四起,劲风飞射,沙石飞舞,有目难睁。 
但见—— 两条人影,快如电光石火,倏合即分,同时飘落在地,陆小飘忙抬眼望去,只见条淡淡纤弱人影,刹那之间已奔入了沿河後街, 
陆小一声轻叱,双脚轻一点地,人已电射飞出,直向那一条淡淡纤弱人影尾随追去。 
那一条淡淡纤弱人影,似乎对於这一带地形地物,十分熟悉,明明见他就在眼前,忽的三转两转,人已失去朦影。 
陆小飘天生有股牛劲儿,硬是不信这个邪,一直紧追不舍,把如意赌坊胜老爷子约他老地方见的这档事儿,早已抛诸脑後。 
口口 口口 口口 
艳阳高照。 
时已近午。 
月来风随小筑後面的一间地下密室中,胜不武正神色不安的来回踱著方步。 
常五则端坐枰之前,抚髯注目棋谱,独自聚津会神的在那儿打谱,神态自若,状极悠闲。 
片刻—— 
胜不武终於忍耐不住?向常五躬身一礼,不安的说道:「大当家的,照道理,他早就来了,您看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要不要属下去瞧?……」 
常五看都没看他,伸手拿起一颗黑子,「啪」的一声,下在右上方定石左下方的位置上,良久始缓缓说道:「不武,你先别急,他不会出事儿,如果真的出事儿了,你我赶了去也没用。 
他什么时候儿来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你跟他怎麽说?这种事儿不说便罢,一说就得要他立刻心甘情愿的点头答应,绝不能讨价还价,否则,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