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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戒和尚’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老衲只当令先尊事之以后,便尽尘缘,从此苦参菩提,却不道镜台仍然昏味,不能明心见性……”
“为什么?”
“尚有件心事未了。”
“请道其详?”
‘一戒和尚’庄严地道:
“小施主知道老衲的出身么?”
“这……晚辈不知!”
“老衲出身少林,当今掌门‘宏慈’,便是老衲师兄……”
“哦!”
“当年不听兄训诫,一意为之,使师门蒙垢,如今业已大彻大悟……”
“啊!”
“故此,特请小施主上一趟少林,转告掌门师兄,就说‘济慈’业已沈迷,回头是岸了!”
东方野躬应道:
“晚辈一定办到!”
“好,没事了!”
“晚辈告辞!”
“小施主武林之秀,愿好自为之!”
“敬遵训诲。”
‘一戒和尚’闭自垂廉,法相庄严无比。
东方野躬身一拜,悄然退出,外面静悄悄地,大母‘秘魔门主’一行,已不知在何时离去了。
他回头深深瞥了那间茅芦一眼,然后动身离开。
一路这上,不见‘蓝衣秀士’留下任何记事情,心中纳闷无比。‘蓝衣秀士’追踪‘乾坤真人’,不知是出去了,还是仍在山中。就此离去,心有未甘,留在山中,又无所适从,同时干粮不济,难以久停……
露宿了一宵,第二天怏怏出山。
到了山外的饮食棚歇肢打尖,一个毛头小二熟视了东方野一会之后,期期地道:
“公子是姓东方的么?”
东方野心中一动道:“不错,怎样?”
“有位爷给你留下话……”
“一个穿蓝衫的?”
“是的!”
“怎么说?”
“那位爷仰说他跟一位朋友出山去了。”
东方野知道‘蓝衣秀士’话中所指,精神一振,道:
“去的那条路?”
小二瞠目道:
“这倒不知道。”
东方野心中凉,希望能在前道有所遇。
“那位客人何时经此的?”
“昨晚,连夜走了!”
“可曾见一个老道……”
“有有,他们前后脚,一个出,一个进!”
“好,谢谢你了!”
“不敢当。”
东方野草草用了饭,立即动身上路,走的是原来的川鄂大道,到了归州,仍没‘蓝衣秀士’的消息,心想,不由就此入豫,先到五虎巅办事,顺便把‘一戒和尚’的话带少林寺,然后再设法打听‘蓝衣秀士’的下落,他与‘虚无客’等是一伙,只是遇上其中任何一人,便可知道他追踪‘乾坤真人’的情况了。
主意打定,心头便踏实了许多。
他突地想起了城外普渡庵‘血手书生’兄妹,他兄妹寄身在茺庵之中,这等行止可说十分诡秘,而‘血手书生’不以真面目示人,有欠光明磊落。
‘血手书生’与婢女共一室,令人不齿,但他对自己的义行,却不能抹杀,况且他妹妹是拜兄贾明的未亡人,凭这两点,自己似不应太过绝情。
于是,他出城奔向普渡庵。
甫抵庵门,只听一声暴喝,遥遥自庵中传出:
“逼老夫杀你吗?”
东方野心头一震,飞快地闪入,一阵血腥抓鼻而来,只见院地草丛中,横陈了不少具尸体,他不及多看,匆匆奔回后院。
扑到脚门边,一条人影,倏地然出现拦在当前,这人东方野一眼便已认出,是‘无双堡’四大教头之一。
对方正待张口喝问,东方野指出如箭,一指点指上他胸前死穴,那教头只闷嗥了半声,仰面栽倒。
东方野伸手一把捞住,轻轻拖向一边,声息全无。
跨入角门,只见幢幢人影,不在少数,忙隐入一丛花树之后。
精舍前院地中,十八老少不等的武士,散立四周,人人刀剑出鞘。
一名高大的灰衣老人,手中剑斜扬,面对一个白衣蒙面女子。
东方野的目光甫一接触到这白衣蒙面女子,心中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容如何,不得而知,但身材窈窕,是个美人胎子。
她便是‘血手书生’的胞妹‘怨狐’么?
为什么兄妹都时兴蒙面?
‘血手书生’为了‘素衣修罗贾明’的缘故,残杀了不少‘无双堡’弟子,‘无双堡’找上门来,是意料中事。
只听那灰衣老人开口喝道:
“别逼老夫取你性命!”
白衣蒙面女子没有签腔,只把手中剑抖了抖。
灰衣老人接着又道:
“快叫‘血手书生’出面,你一个妇子人女挡不了的!”
白衣蒙面女子仍然没有签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