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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爹闭目养了一会神,才又睁眼道:
“小野,这是一幕惨剧,时已数十年了,那时,世风还小,他父亲与我艺出同门,他心胸獠小,不愤我在江湖中的成就,在一次公开场合中,迫我比剑,我不肯,他出口辱骂……”
“以后呢?”
“我……仍然忍住了,他却先出手以剑伤我……”
“此情不可恕,老爹的师弟叫什么?”
“这你不必知道……我被迫无奈,只好应战,但我那师弟急于名扬天下,竟然有心要制我于死地,我发时忍捺不住,把他刺成重伤……”
“这是罪有应得。”
“之后,他誓言必杀我,唉!师门不幸……”
“令师侄就为此而搜寻老爹?”
“是的,他爹后来伤重不治,事隔多年,世风长大了,誓报父仇,所以……我四处躲他,最后只好,匿居‘武林城’,不想,他仍然找到了我……”
“他说他并不认识老爹容貌。”
“是的,那时他年纪还小。”
“他怎么认出老爹的。”
“是我不该在一次驾车送一个重伤的客人离城时,为那客人疗伤,他从疗伤的手法以上认出我,真是……巧合,会碰上他路过,也是命……”
“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东方野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老爹,让我……”
“不必,听我说,我……死得很安然,我……应该死了,我有件东西交给你娘,那是……留给你的……”
“老爹……”
“还有,你……别辜负上官凤那孩子,我……去了!”
说完,“砰!”然倒地,随却断了气。
东方野手足发麻,泪落如雨在他直觉的感受里,除了母亲之外,郑老爹是唯一关心过他的人,郑老爹之死,等于是失去了一个亲人。
夕阳以往敛了最后一吵光芒,夜色跟踵而至。
东方野就土丘上埋葬了郑老爹,也顺便把‘过路客’连金剑埋在丘下,料理完毕,已是起更时分,那匹马可能久等不耐,直在踏地长嘶。
“老爹,长眠罢!”
他在墓前三拜,作了最后的凭吊,然后上马城里奔去。
由于郑老爹之死,一路上心情十分怆恻。
进了城,为了不另生枝节,他在与‘悦来客栈’相反的街上投店住下,梳洗用餐之后,他想起了往日旧居,出店信步行去。
不久,来到昔日与母亲相依的民宅,夜月正明,入目一片凄凉,那蜗居连影子都找不到了,无边的恨,又涌上心头。
凄苦的岁月,屈辰的日子,记忆犹新。
母亲的声音笑貌,宛然在目。自己算是小有成就,但母亲在何方呢?骨肉分离,确是人间惨事。
两颗冰凉的泪珠,挂上双颊。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他已不知站立了多久,正自神思不属之际,突见一条娇小人影,自不远处掠过,飞越城墙而没,看来是一个女子。
东方野登时动了好奇之念,弹身追了下去。
奔行了约莫三里远近,那人影在一片荒林中停了下来。
东方野藉林木遮掩,鬼魅般欺近前去,在三丈之和隐住身形。目光扫处,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这人影,赫然正是寝寐难忘的上官凤。
郑老爹临终时交待的话又响在耳边:“别辜负了上官凤那孩子……”
他正待出声招呼,突然一个意念使他把到口边的声音硬咽了回去。
深更半夜,一个孤身女到荒郊野何为。
彼此之间,并未建立真正的感情,当初她对自己另眼相看,也许是基于怜悯,如现身招呼,不嫌冒昧么?
也许,她出城是会情郎……
心念及此,顿如冷水浇头,把适才的一份冲动之情,化作烟云了。
上官凤左顾右盼,看样子似在等人,只不知她等的是男是女?
突地——
一个贵介公子打扮的少年,现身出来。
东方野一见之下,心头倏地涌上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她,原来是出城与情郎幽会,他同时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而且,这感觉愈来愈剧烈,几至不能忍受。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他想现身质问她。
但,他又想到,是否自己自作多情?
只见那贵介公子冲着上官凤笑嘻嘻地深深一揖,道:
“姑娘宠召,在下不胜荣幸!”
东方野觉得全身在发烧,眼前冒出了金花。
上官凤福了一福,语冷如冰的道:
“田三公子,我有个请求!”
贵介公子嘻嘻一笑道:
“姑娘有话但请吩咐,在下无不从命!”
“请勿逼迫家父!”
“什么?”
“请勿强人所难!”
贵介公子面色微微一变,道:
“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完全听不懂?”
上官凤窒了片刻,道:
“是关提亲之事!”
贵介公子哈哈一阵大笑道:
“上官姑娘,没有人追令尊呀!”
“公子有意推卸么?”
“这就奇了,这门亲事,令尊十分乐意,怎说是逼迫呢?”
“但我不乐意!”
贵介公子向前欺近了两步,愠声道:
“姑娘认为在下不配么?”
上官凤向后退了两步,依然冷漠如故的道:
“那岂非笑话,堂堂‘无双堡’三少堡主,是我不配……”
东方野暗自一惊,这贵介公子,竟是‘无双堡’三少堡主,原来上官凤约他是为了亲事问题自己刚才误会她了。
“姑娘方才说不乐意?”
“是的,我说过!”
“可是这是父母之命……”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姑娘已有意中人?”
“我不束认!”
田三公子语音一变道:
“听人说姑娘从前爱上一个马僮?”
东方野一听提到自己,不由大感激动,他要听上官凤如何答复。
上官凤沉默了片刻,突以坚决的口吻道:
“不错!”
田三公子一阵狂笑道:
“这的确是不可思议,听说那小子身世不明?”
“这不关公子的事!”
“我田三少不及一个马僮么?”
“我并未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