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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条黑色人影,划空射入人圈。
一声惨号,震空而起,人群一阵混乱,“天南五凶”也跟着散开,其中一凶尸横就地,一颗脑袋被劈成稀烂,红的白的,迸溅一地。
场中,多了一个黑衣蒙面女子。
方石坚惊喜欲狂,这女子正是大洪山下准备血洗左家堡,而被自己赶到阻止的那女子,她的身手,高深莫测,来的恰是时候。
“天南五凶”五折其一,登时暴怒如狂,期身围了上前,连女子的来历都不曾问,出手便攻。
黑衣蒙面女厉哼一声,娇躯犹如幽灵,一旋一闪,不知用的什么身法,玄奇地自四凶联手合击的掌影中消失。
“哇!”惨号声震得在场的心弦欲折,又一凶脑碎额裂而死。
另三凶窒住了,全场每一个人的呼吸也在这瞬间停止了。
黑衣蒙面女靠近方石坚站立,冷厉地道:“你们有多少人不够死?”
“毒心公子”栗喝道:“报上来历?”
黑衣蒙面女冷嗤一声:“佟大业,你不配问,识相的带人滚,给你父母留个披麻执杖的人。”
“毒心公子”一向睥睨不可一世,只有他没有别人,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袖若无物,还是破题第一遭,但他是胸肌城府的人,他看出这女子功深莫测,不敢贸然出手,硬把怒火杀机抑制住,但面孔已扭曲得变了形。
五凶之首的山羊胡老者,目眦欲裂地道:“小贱人,你敢留个名号?”
黑衣蒙面女怒声道:“你再敢出言无状,姑娘我要你们五凶死无全尸。”说完,转向方石坚道:“把她交给我,你爱杀多少人放手地杀吧!”
充满了血腥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方石坚真是求之不得,半句话都投吭,便把“无回玉女”交了过去。
剩下的三凶之一,怪吼一声,探手怀中一掏,扬起……
方石坚交人刚刚放手,铁剑电挥而出,乌芒乍闪,惨哼暴传,一条手臂连袖齐肩卸落,五指紧紧握着不知是什么歹毒的东西还是暗器,血水喷处,晃了两晃,栽倒地面。
所有在场的,丧魂失魄。场中失去了黑衣蒙面女的影子,她不知何时带着“无回玉女”离场。
方石坚的杀机仍然炽烈,手横铁剑,眸中煞芒来回扫掠,只要谁一动他便出手,俊面是铁青的,现在,他已经毫无顾忌了。
空气一下子死寂下来,没有一个面上是有人色的。
还要死多少人,没人知道,但所剩已无几了。
死寂的空气中,方石坚缓缓挪动脚步,穿过散立的人群,向前走去,没有人敢出手拦截,也没人吭声,此刻,他像是死神的化身。
走,走,走,人群已远远抛在后头,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铁剑回鞘。
武林人,即使你最不想杀人,有时别人却非迫你流血不可。
金乌西坠,光晕带着血色,似乎整个大地都被血涂抹了。
他边走边想,黑衣蒙面女子,在千钧一发之际,不速而至,这是意想不到的。她一下场便出手杀人,不计后果,这是为什么?记得在左家堡时,她曾说过,为了某种原因,让自己一着,是为了什么原因?她救走“无回玉女”,又为了什么?
江湖人的作为,有时实在令人无从揣测。
经过这一役,梁子结大了,“金龙帮”决不会善罢干休的。
夜的翼支,在不知不觉中覆掩了大地,方石坚脚步未停,眼前不见村镇的影子,不由兴起了“穷途无客旅,今夜宿谁家”之慨!
突地,一个声音传入耳鼓:“人杀多了,未免有伤天和。”
方石坚心头一震,止住了脚步。
路边树脚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灰色人影,一下子看不清楚面貌,方石坚觉得方才的声音似曾相识,走近数步,不由精神大振,对方,赫然是赠送自己护心宝甲,要自己替他到左家堡阻止杀劫的那神秘灰衣老人。当下拱手为礼道:“原来是前辈您,幸会!”
灰衣老人道:“刚才是句玩笑话,老夫知道你杀人是被迫,如果那蒙面丫头不现身,老夫准备出手了。”
“前辈在暗中观看?”
“晤!”
“关于左家堡的事……”
“不必说,老夫已经知道了,会记下你这一笔人情。”
“言重了,晚辈当谢前辈的厚赐,护心甲使晚辈数次化险为夷。”顿了顿,又道:“前辈与那蒙面女子见过面了吗?”
“没有,现在还不能与她见面谈判。”
“可是……”
“可是什么?”
“晚辈侥幸阻止了左家堡那场杀劫,当时不得已说出了是受前辈之托,黑衣蒙面女子答应暂时休手,她要找前辈问个明白。如果不得要领,一月之后她会再去,前辈有什么打算?”
灰衣老人沉吟着道:“到时候再说吧!”
方石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据那女子说,这事的起因是为了一个什么‘壶底和尚’的生死下落。那‘壶底和尚’是何许人物?”
“一个使风云变色的怪人。”
“怎会有那样的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