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汉水河畔(1 / 1)
下了山,易云才知道原来武当山离汉水并不算远,而书中的周芷若似乎就是在汉水的某一处生活着。易云不晓得有没有机会碰到小时候的周芷若,她想或许可以把她留下来,自己教她武功,这样就不用上峨眉山,也不用再去延续那后来变了样的走调人生。
“前面有渡船头,我们去坐船到下游处的城里去。”殷梨亭轻握了一下易云的小手,心底还是有些紧张,偏偏又舍不得放开,只是这时代的人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手拉着手在大街上走的?殷梨亭也不过趁着跟易云的瞬间才能稍稍地感受一下那荑手纤纤带来的温度,虽只有一剎那,却已是难以忘怀。
“嗯。”易云点点头跟在殷梨亭身侧走着,来到码头边,一艘小船正停在边上等着客人上门。殷梨亭走近叫唤着船家,一个男子应声而出,殷梨亭转身小心翼翼地牵着易云上船,告知了目的地,男子便将船驶离了码头顺着水流而去。
船驶离码头不久,一个年约六岁的小姑娘端着茶水从内舱走出来,非常有礼貌地将茶端给两人,说:“客人请用茶水。”
易云微微一愣,心想:不会真这么凑巧吧?她顺口问起了小姑娘的名字。小姑娘回答道:“丫头没有名字,爹爹就只是叫我丫头而已。”易云于是又问:“那妳爹爹姓啥呢?”小姑娘甜甜一笑,道:“爹爹姓周,大伙都叫他老周。”易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船到了目的地,殷梨亭和易云下了船,易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个可能是周若芷的小女孩,想了想叹息一声就跟着殷梨亭离开了渡船头。
“那小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云儿看了她那么久?”殷梨亭看易云若有所思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这对父女也真是辛苦,以船为家的生活想必很清苦吧,如今这世道这么乱,想要有个安定的生活也不容易。”易云一脸平淡的表情,似乎只是因为这件偶发的事而引起了些感触,其实内心正在为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周芷若的天平两端飘荡中……。
“是啊,只是我们能力终究有限,像武当派里就有不少因为遭受蒙古兵迫害,失了父母的孤儿,我记得妳姐姐易雪姑娘的逍遥阁名下各店铺里也用了不少孤苦无依的人,其实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而已,尽己之心罢了。”殷梨亭深有同感地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充满了无限地感慨。
两人很快来到均州的大街上,这儿人来人往的极为热闹,易云也感染到了些许的愉快气氛,越过了殷梨亭往那些摊子上走去,这里看看那里望望的,殷梨亭只是耐心地跟在后头,任由她在前头玩耍着,一路走走停停又吃又玩的直到了下午,易云才意犹未尽地同殷梨亭踏上回程。
来到渡船头,正好那周老的船才送了一批客人靠了岸,那些人上了岸后,殷梨亭和易云便直接上了船往回走,回到了原先出发的岸边,易云走下船前,突然心念一动,转头和小姑娘道:“丫头,若是哪天有需要的话,就上武当派那里找我,我叫易云,记住了。”小姑娘微愣了一下,虽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大姐姐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殷梨亭见状倒是没有多问,只当做是易家的家教向来就是如此,好乐善助人,与他武当派的风气是如出一辙,他私心里暗喜自己将来的媳妇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两人一路慢悠悠地走上了山,这上山比下山更是耗费体力,易云走着走着渐渐有些脸色苍白,她不敢和殷梨亭提起,自己暗咬着牙坚持着走上山,如今易云的身子骨因着内息不时地作乱的结果,竟比往昔更脆弱了许多,就像小河流装载着磅礴大水,随时都有溃决的可能。
好不容易走到偏殿门口,易云才稍松了口气时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一旁殷梨亭及时接住了易云倒下的身躯,他看着昏迷的易云心头一滞,未及多想地连忙抱起易云回了她的住处。
殷梨亭来到易云的住处,将易云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侧坐一旁扶起了她的手腕,查看她的脉象,发现易云的内息又如同前日一般的纷乱不已,只是这次并未强行向外,而是在易云的经脉之中窜动不停。殷梨亭试着运气替易云调息顺气,直到易云的脉象平息。
宋远桥收到守门弟子的报讯也来到了易云这里,见殷梨亭为易云调息并未打断,只是站在一旁等殷梨亭收功完毕才问:“怎么回事?易云为什么会突然昏倒了?”
“云儿体内有股极霸气的内息,看来似乎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身体。”殷梨亭皱着眉轻擦着易云额上的薄汗,轻声说道。
“怎么会呢?那易云她自己知道吗?”宋远桥听着心里一惊,这外力入侵体内是多么危险的事,他是知道的,若是无法引出体外,假以时日则恐怕性命堪虞。
“我还没问过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担心云儿不知道能撑多久,大哥,我想明日还是我亲自去潜江一趟,跟易雪姑娘告知我和云儿的事,顺道问问她知不知道云儿的情况。”殷梨亭脸上尽是担忧之情,想到易雪是易云的姐姐,也许会知道原因。
“第二次?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事?”宋远桥听到殷梨亭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心中也跟着担忧,六师弟好不容易才从纪晓芙的事情里解脱出来,怎么会又遇到易云发生这样的事?
“前日,在我找到她之前就发生了,若不是我正好找到她,只怕……,那时我偶然触动了她体内的气息,被强行过渡了一些在我自己身上,她才险险地过了那一关的,但是今日那股内力却只是在她体内流窜,已经无法引出体外,只得强行将它推行了几周天才稳定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这虽然是个法子,却不可能时时有人跟在她身边以防万一,真还倒不如你去问一问易雪姑娘,看是否有法子可解?”宋远桥想了想,这个法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是有个什么疏失就可能难以挽回。
“嗯,我想只要云儿不妄动内力,尽可能别做太劳力的事,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会尽早回来,云儿就麻烦大哥多关照些。”殷梨亭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回想了两次引起内力紊乱时的共同点。
“六弟说这什么话,弟妹我会约束着别让她出去乱走动的,你只管去就是。”宋远桥说道。
殷梨亭点点头,看着床上的易云,暗暗自恼着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带着她下山去,放任她耗费了那么多体力才会又引致内力不稳。宋远桥心知这会儿让殷梨亭离开,他必是不肯的,而且也不可能叫别人来照顾易云,自然也只有殷梨亭来照顾着还算是说得通。他便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易云的房间。
易云昏睡至半夜方醒转,她见殷梨亭倚靠着床柱合眼而眠,心生不忍,知道又是自己连累了他,轻轻起身摇醒了殷梨亭,道:“殷六哥,你怎么不回房去休息?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云儿,妳醒了,身子好些了吗?突然就这么昏了过去,我哪放心得下?再说我身子骨没那么娇弱,又不是屋外,妳担心什么?”殷梨亭听到易云的声音,随即清醒过来,他关心地看了看易云的神色。
“殷六哥你还是回房去吧,你在这里不能好好休息还要担心我,让我怪不好意思,好像在怪我没好好照顾好自己,所以故意折腾我似的。”易云脸上羞红,微嘟着嘴嗔道。
“云儿,妳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殷梨亭闻言便借故问道。
“嗯……。”易云低着头应答,不敢抬头望向殷梨亭,连易雪几人都不知道的事,她也不知怎么开口告诉殷梨亭,一时间心下两难,她紧咬着唇默然不语,顿时气氛有些凝滞。
“算了,等妳想好了再告诉我吧,只是别老是让我担心着妳的身体才好。”殷梨亭见易云迟疑不决,不忍逼她太紧,幽幽叹了口气道。
“对不起,殷六哥,你让我想一想,我不会瞒着你的,只是这事真要说起来毕竟有些令人费解。”易云看殷梨亭没打算逼问,反而歉疚地说。
“好。”殷梨亭移动身子坐在易云身侧,轻轻抚摸着易云的脸颊,易云的脸渐渐热辣辣地红了起来。
殷梨亭望着易云脸上因刚睡起而有些绯红,神色中难掩羞赧之意,不由得心神一阵摇曳,他俯头轻吻着易云的小脸,双手亦缓缓缠住她的细腰,在那柔软的唇上浅吮着。易云两世加一加少说也有三十来年的人生经历,却是确确实实未曾经历过人事,更没想到一向羞涩的殷梨亭也会轻薄于她的一天,殷梨亭感觉怀里娇柔的身躯微微一颤,檀口不自觉地微张,他顺势地攻城略地,深深地亲吻着小巧柔软的唇,舌尖有些贪婪地汲取着佳人口中甜蜜。
直到初尝甜美滋味的两人分开时,均是气息微乱、脸颊飞红,易云当下羞怯不已地连忙躲进被子里,背对着殷梨亭,更不敢再去撩拨他半分。殷梨亭见她躲开了,暗暗运气压□□内的燥热后,便跟着躺卧在易云身边,却没敢再前进半步,只是轻轻搂着易云同她一起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