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郝主任讨好地说。
“我查此案期间,可以不参加例会,礼拜一可以不用签到,就这条件。”
“例会可以不用开,你有什么新计划告诉我就行,但是签到不行,这是社长的意思,每个人礼拜一必须签到,要是破了你这例,那全社的人都会有异议,你也不想我不好作人吧。”
“唉,好吧,吃饭吧。”安吉娜也不想采编部的人对她另眼相待。
“可是主任,我有件事特不明白,我昨天,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真的把稿传给你了,怎么会没有呢?”
“什么稿?”郝主任边吃边问,又夹了一块肥肥的红烧肉往嘴里送。安吉娜看着他满嘴涂油的样子,又想起昨天看见的婴儿汤,忍不住喉底一阵发痒,呕了起来。
郝主任吓了一跳:“怎么,你,你怀孕了?”
安吉娜差点要晕过去:“呸呸,我是想起昨天的婴儿汤,主任,我在想,这未婚孕妇失踪案会不会跟婴儿汤有关系。”
郝主任突然停止了嚼动,问:“你说什么婴儿汤?这个线索不错,你把稿再整出来,传给我,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有这东西?”
“我宁愿相信他是假的,可是图片都没有了,莫名其妙就丢了,光有文字没有图片,发出去也没意思啊,人家还以为我瞎编乱造的,我干脆两个案一起查吧。”
“吉娜,我就知道你行的,我一直看好你,你妈还反对你做这一行吗?”
“你别在我面前提我妈,我妈也从不让我在她面前提你。”安吉娜严肃地说。
“哦”郝主任讨了个没趣。
安吉娜出了门,朝天呼了一口气,无奈地想,即使郝主任跟妈妈没有结过婚,也不能否定他是她亲身父亲的事实!可是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事实,她宁愿让人以为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也不愿意让人说她是妈妈未婚生下来的私生子,她始终觉得那是不光彩的,因为她也是未经许可的。
8、鬼月
安吉娜找不到可以调查的途径,所以还是先去找马立了解一些基本的情况。马立一知道安吉娜的来意连连摆手,说在案情没有破获之前,不想有媒体的参与。
安吉娜气得要命,毫不客气地把市公安局批了一顿:“丢失这么多未婚孕妇,十来天了还没有任何破获迹像,总该给市民一些交待或解释吧。”
马立对安吉娜原本没什么好印象,每次她都会误以为自己才是大侦探一样的,却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
“安记者,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们该做什么,我们来做,不劳你来费心。”
“连连丢了将近二十个孕妇,你没有破获能力,起码也该有个公告,引起市民的警惕,以免惨案再次发生吧。”安吉娜怔怔有词。
“希望你们媒体不要扰乱我们的办案程序,你们的发行量,那跟我们没有关系,所以不要指望来这里获什么新闻。”马立冷冷地说。
“你,我们发行量跟你们怎么没有关系,要知道,你们吃的可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安吉娜愤怒不平地说。
马立还想反驳,热线处小白进来说:“马队,有位姓楼的女士说,她的女儿一个月没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
马立问:“她女儿结婚了吗?怀孕了吗?”
小白说:“哦,未婚,但有没有怀孕,她也不太清楚。”
马立挫败地看了一眼安吉娜,安吉娜也正在看着他,冷嘲热讽地说:“马队,你的直觉还真准,这想必又是一桩未婚孕妇失踪案,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怎么样,从明天起,我就作你的跟班吧。”
“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让不让你跟,我可没有权力,请示蒋局。”
安吉娜一喜,请示蒋局,那还不简单,派七七出马就好了,这个班她跟定了。她对马立作了个“OK”手势。马立并不知道安吉娜跟蒋局长的女儿蒋七七是闺中密友,还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招,还一边偷乐。
如果这位楼女士的女儿也是未婚孕者的话,那加上前面的已经是20个了,马立的神经一下绷起来了,这个数字太可怕了,对他来说简直是个耻辱。
上头已经怪罪下来了,早在两月前上面就下达文件强调,农历七月,正值民间鬼节,普渡之时,酒后斗殴犯事的特别多,一定一定要严加防患。结果还是防不胜防,19宗孕妇失踪案全发生在七月,最要命的是,现今为止,没有一宗发现线索。
酒后闹事的倒是关押不少,可没有一人跟失踪案能扯上关系。马立恼火地把笔往桌子一扔,说这七月是鬼月,一点没错!真是他妈的见鬼的月,每天每天都得跟这些酒鬼打招面,他觉得应该在鬼月面前再加上“酒”字,“酒鬼月”。七月,警察局光对付这些酒鬼就得花费庞大的警力。
想着刚打发走的安吉娜,脑里又冒出一个“鬼”字来,安吉娜是讨厌鬼!马立一想到这些就烦,碰到这么多鬼,怎么唯独碰不上开心鬼呢?
刚才小白说失踪的女孩叫什么?好像是楼兰,马立在纸上胡乱地写着“楼兰”,然后又想起了那首歌《楼兰姑娘》,于是不禁哼了起来:“楼兰姑娘你去何方?楼兰姑娘你去何方?”忘了这是谁写的歌,真的是唱出了他此时此刻最想说的话了,像是一种预见,因为这句歌词,是前天他从电台听到的,觉得很顺口就学着哼了,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真是比鬼还玄!
第2卷
9、梦游惊魂
“妈——妈——妈——”楼天芝迷迷糊糊听见女儿楼兰在唤她,声音悠远凄切,像是受了伤一样,还带着闷闷的哭腔,听起来很遥远,可一声声叫唤却又那么地真切,仿佛就在耳边。楼天芝惊醒过来,房间是深暗的幽蓝一片,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冗冗长长的呼吸,一声比一声幽远,楼天芝惊魂未定,推了推慌慌不安的胸口,安慰自己心里的不祥预感只是梦的效应。
楼兰最近也不知忙什么,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连电话都有一个星期没打来。最近听说市区失踪了几个未婚女子,一想到这个她不得不担心啊,因为楼兰经常走夜路。楼兰28岁了,若不是碰上蓝凯杰,说不定她都当上外婆了。想到这,楼天芝不禁叹了一口气,楼兰就像是上辈子欠了蓝凯杰的,所以这辈子要为他忍受那么多的苦。楼兰什么都愿意听她的,唯独在蓝凯杰这件事上一直坚持独立面对。如果蓝凯杰一心对楼兰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个不受束缚的人,楼天芝想到这些不禁叹了一口气,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楼兰了。
看了钟表,才1点9分,楼天芝重新躺下,不一会儿就入眠了。
“妈——妈——醒醒——妈,妈——醒醒,妈——疼——好疼啊,妈——”楼兰冷冷凄凄的呼唤又在耳边响起,楼天芝又一次惊醒过来,“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楼兰的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的,楼天芝迷迷糊糊下了床,沿着声音寻去,打开家门,可是屋外一个人也没有,“妈,我在这,在这里,妈——”声音好像是从安全门传来,楼天芝打开安全门,瞬间吸了一口冷气,全身汗都冒出来了,随即才松了一口气说:“兰兰,怎么坐这里,快进屋里去。”说完就去拉楼兰的手,“兰兰,怎么啦,手这么冰,快回房去,妈妈给你倒杯水,傻瓜,怎么这么晚回家呢?”
楼兰依然低着头,蜷缩在墙角不动。楼天芝开始担心了:“兰兰,怎么了,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回来了,跟他吵架了?让妈妈看看你伤哪了。”说完,楼天芝就要去拔开她垂在面前的长发,楼兰却闪到一边去,但是楼天芝还是从发隙看见了她蜡黄蜡黄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女儿,你到底怎么啦,回家去,那小子是怎么对你的,把你伤成这样,下次不管你再怎么求,我也不答应你跟他在一起了,看你,跟他在一起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了。”
楼兰并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站了起来,一边往天台上去,一边又对楼天芝说:“妈,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妈-——我走了。”
“兰兰,你去哪,你要去哪?”楼天芝跟着楼兰,可是楼兰根本不像是在走,而是飘,她追也追不上,等她追到天台,楼兰已经站在天台边缘了,楼天芝吓得手脚都软了,大声地喊:“兰兰,你不能啊,兰兰,你不能啊,有事跟妈妈好好说,兰兰,你不能丢下妈妈,你不能。”楼天芝连滚带爬地冲到天台边缘,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楼兰已经从三十六楼一跃而下。楼天芝望着楼兰缓缓飞下的身影,凄厉地喊着楼兰的名字。这时,空中又飘出楼兰凄凉地声音:“妈——保重,保--------重。”
楼天芝方才反应过来,直冲到楼下,可是哪都找不到楼兰,楼天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疑惑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又做梦了,可是刚才楼兰的身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这到底怎么啦?难道是自己出现幻想症了?”想女儿想成这样了,看来非得去看看女儿不可了,否则自己真要疯了。楼天芝擦掉脸上的汗,望了望寂静的大街,重新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冷静一会,拿起电话桌上楼兰和她的合影,楼兰笑靥如花,幸福地看着她。楼天芝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啦,心里老是觉得特别不安,尤其是最近两天,老是觉得楼兰在唤她,在她的身边,总是无因无故地想念女儿,还老莫名其妙地掉泪,自己的病,她一直瞒着楼兰,是不是自己将不久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