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男人的战争（1 / 1）
陈默回到宿舍，把自己的外套浸泡在脸盆里。
“陈默，你跟莫怜是什么关系？”卢强开门见山，不留一点余地。
“朋友啊，怎么了？”陈默觉得卢强的问话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们两个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他还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为什么背着她？”卢强盯着他，好像要把陈默吃了一样。
“她生病了，没力气走。”陈默说。
“她走不动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我来背，不用你代劳！”卢强瞪着双眼，他巴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狠狠地揍一顿。
“与其跟我说这么多，还不如去关心她。”陈默大声说，“你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吗？她今天好像很不开心，可是你觉察到了吗？你坐到让她开心了吗？如果你做不到，她跟你在一起有什么用！”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知道你觊觎莫怜很久了，你放在心里不说，算什么男人！有种就讨她开心，让她接受你！”卢强指着陈默，如今他真的要将他当作敌人来看待了。
“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要不是因为突然出现一个你，我早就追她了！我明天就去追她！”陈默转过身，继续洗自己的衣服。
卢强嘴里骂着脏话，用力地敲击着键盘上的每一个键，好像要故意把它弄坏一般，还不时地抓起鼠标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次日，莫怜的精神好了许多，她有着足够好的记忆力把前一天的事情完全记起来。
古鸣春以为迷糊中的莫怜不会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便坐在莫怜床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一天，莫怜接到了陆颖风的电话，说是自己已经在楼下等她，让她快快出来一起去吃饭。
莫怜赶忙跑下了楼去。
“怜。”陆颖风温柔地叫道。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莫怜实在很不情愿他出现在这里。
“给你一个惊喜！”陆颖风高兴地说，“是不是很开心？”
莫怜一动不动地站着，很自然地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出去。”
“哪里不舒服？”陆颖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
莫怜被她看得脸红。
陆颖风还是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他没有想到，在跟她交往了这么久之后，她有时候还是会不敢看他，还是会被他看得脸红。他拉起莫怜的手，想领着她上车。
莫怜忽然又感到自己全身火辣辣的，像一堆火苗一样，开始慢慢地往上飘，然后又开始神游起来。
“别碰我！”廖无心觉得非常恶心。她甩开陆颖风的手，然后走到附近的水龙头，把那只被他握过的手使劲地洗了一遍又一遍。
剩下呆若木鸡的陆颖风看得以为要么是她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他走近她，站在她身后问到：“怜，究竟怎么了？”
廖无心突然跳了起来，转过身看见陆颖风正站在自己身后，“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然后又不知所措地，没有目的地乱跑起来。她一直往前跑，却没有人看得出来她要跑到哪里去。
这一次，在走到篮球场的时候，陆颖风就追上了她，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在指尖碰到的那一刹那，廖无心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篮球场上打篮球的男生们都被这一阵尖叫声吸引，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颖风不得不放开手，站在她身后叫道：“莫怜！”
突然，莫怜飘荡的身体又重新回到原地：“嗯？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颖风被她的话吓得胆战心惊，他想坐下来跟莫怜好好谈一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现，他走上去牵莫怜的手。还没有等陆颖风反应过来，一记耳光落在他的左脸，火辣辣的疼痛，并不像出自一个娇小的女孩的手。
“你打我做什么？”陆颖风大声吼道，“你疯了吗，莫怜？”
“不要叫我莫怜，我不是莫怜，我也不是诗帘，我是路露！”她笑着，口中带着挑衅的味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陆颖风气得怒发冲冠，“疯了，真的疯了……”他狠狠地“哼”了一声，掉头就跑了。
从篮球场往回走的路上，陆颖风听到了很多“根神经病吵架”这样的闲言碎语。
在篮球场上打球的陈默跟萧然一直看着这竦人惊魂的一幕。
他们慢慢走向莫怜的时候，莫怜已经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原地。
“莫怜！”陈默叫道。
“陈默，你怎么在这里？”她口上这么说，其实更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你刚刚……”陈默实在说不下去，转移了话题，“你昨晚不舒服，今天怎么样，好了吗？”
“好了。谢谢你。”莫怜笑着说，“刚刚你们都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刚刚你在前面跑，陆颖风在后面追。可能你们吵架了。你还打了他一巴掌，后来他就走了。”萧然如是说。
“什么？我……我打了他一巴掌？”莫怜很后悔自己的糊涂。她自己也清楚，即使再后悔也没有用，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分身，别说控制，就连她们的所作所为，她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别责怪自己了。这也不是你的错。”陈默安慰她，“我们一起玩球吧。”
“不了，我想回去。”莫怜已经没有心情玩球了，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容许她再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那我送你回去。咨询师说过，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陈默说。
“没关系的，在学校里不会迷路。”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做。”陈默依旧坚持着，莫怜最终还是答应了。
陈默的心忐忑地跳着，他想起自己昨天对卢强说的话，然而又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正值的人，虽说是自己喜欢莫怜在先，但毕竟她已是卢强的女朋友，他又岂能做这种拆散别人的事情呢？尽管莫怜知道他的心思，但总需要一个正式的开始，正式的追求。考虑再三，直到把莫怜送回宿舍，他的心一直在加速跳动，处在艰难卓绝的犹豫中，他还是没有说出那句重要的话。等他目送着莫怜走进女生公寓的时候，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随之而来的，又是淡淡的懊悔之意——回去该又要让卢强瞧不起了。
很快，又要去咨询了。这一次，跟莫怜一起前往的，依旧是上次那一拨人。古鸣春、陈默跟卢强。
在路上，古鸣春跟卢强已经没有上次的新鲜感。卢强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倒是古鸣春跟陈默有了一些话可说，消除了车上沉默尴尬的气氛。陈默觉得陪莫怜去咨询的事情似乎一次比一次尴尬，似乎他的存在已经越来越不重要，甚至已经略显多余。
这一次，莫怜除了带这三个朋友前往，还带了沈心楠所吩咐的日记本。她每天都会记下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多半是比较奇怪的事。
三个人在大厅内等候，四周弥漫的是死亡一般的气息。三个人的话很少，卢强因为蔑视陈默而不说话，古鸣春因为跟陈默在一起害羞而寡言少语，陈默因与卢强的别扭以及跟古鸣春不熟悉而不说话。三个人表演的哑剧，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尴尬与幼稚。他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着地缝，连他们自己都要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