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鹧鸪天2（1 / 1）

鹧鸪天

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

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李清照

好鲜艳的颜色，红彤彤的弄得我一身都是。

好艳丽的姿容，原来我也可以如此妩媚妖娆。

好热闹的声音，吹吹打打，还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只能听。看不到，红色的盖头遮住了我。听不清。大红的花轿困住了我。

这便是成婚，这便是出嫁了。

一条红带牵系了两人。大红的盖头遮住了世界。前面的路，我看不到，却也不担心。我的相公在红带的另一端为我引路，他说过要与我相伴一生，我相信他。

这便是我的相公，他也是一身的红色，看起来好俊美的模样。

一个面冠如玉的男子，若是女子，容貌一定与他的贵妃姐姐不遑多让。

在这世上，还是身为男子比较幸福的多。

他的声音不大，低沉悦耳。“可以将凤冠摘下了，那东西挺沉的。”

随着他的话做了，我果然轻松了不少。

“有话要问我吗，小怜？”

“为什么要当刺客呢？你是侯爷。”

“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我并不是真正想杀谁。”

他在笑，可是看起来好无奈。

“你不开心吗？”他是我的相公，我不要他不开心。

“没什么，谢谢你什么都没说。”

我不懂，我要说什么呢？他是刺客时我不知道他，我知道时，转眼他又成了我的相公。以夫为天，娘教我的。

“我是你的娘子，除此之外，我谁也不是了。”

看他微笑，笑容却并不灿烂，到达不了眼底。

“以后，我们就要同塌而眠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安寝吧。”

他又在说了，红红的喜袍从他的身上卸去，更显得他身材的高瘦。红红的蜡烛被他吹灭了。

房间成了漆黑一片。

黑暗中听到了他的脚步由远及近。心没来由的害怕，蜷缩着自己，不想与他接近。

他躺下了，静守着距离。

床塌上，有他有我。各守着一方。安全的距离。

也许我是累了，很快我便睡去了。

梦中，总有一张模糊的面孔出现。

我没有输，我不会输……

天下有至乐无有哉？有可以活身者无有哉？今奚为奚据？奚避奚处？奚就奚去？奚乐奚恶？夫天下之所尊者，富贵寿善也；所乐者，身安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也；所下者，贫贱夭恶也；所苦者，身不得安逸，口不得厚味，形不得美服，目不得好色，耳不得音声；若不得者，则大忧以惧。其为形也亦愚哉……今俗之所为与其所乐，吾又未知乐之果乐邪，果不乐邪？吾观夫俗之所乐，举群趣者，誙誙然如将不得已，而皆曰乐者，吾未之乐也，亦未之不乐也。果有乐无有哉？吾以无为诚乐矣，又俗之所大苦也。故曰：“至乐无乐，至誉无誉”……

——节选《庄子至乐篇》

天下有至乐无有哉？有可以活身者无有哉？

——也许有吧。应该有吧。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自在一句：“至乐活身，唯无为几存。”

吾观夫俗之所乐，举群趣者，誙誙然如将不得已。

——说的还真是好。

相公是个很好的人。许我与他同进书房。许我读书识字。

算得上少年得意吧，有着良好的出身，可以有满腹的学识，可以青云之上，受万人瞩目，活得比大多数人都幸福。

“小怜，我要去趟边关，圣上派我去视察一番。我不在时你要照顾好自己。”

“恩。”我应着。他有很温和的目光，温和的笑容。却似乎又有着许多我不了解的不快乐。但我知道，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相公，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也许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目光令我不解，要对我说些什么吗？为何不说呢？

想问的，心中却不舒服起来。酸酸的滋味似乎要从心中冒出。却吐不出什么。只是难过地干呕。我想我是生病了。

“小怜，别忘记你是一位公主，以后有谁若是想要欺负你，你可以去找皇上。”

会有人想要欺负我吗？相公将我照顾的很好。婆婆虽然不喜欢我，但也是很客气的。皇上……大概是永远不可能再见的人了。

“相公，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等你回来。”

我是笑着的，他却没有。不开心吗？为什么呢？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