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1节（1 / 1）
我的伤逐渐地好了，可是小芙子的伤将要陪伴他一生，我心里的愧疚每一天都在灼啃着我的心，每一个梦里我都能梦到香妃那似有似无的微笑，提醒着我，嘲笑着我……
皇上自从那次后对我更是小心翼翼，呵护倍至！
在我养伤期间，他就像一个平常的男子一样，小心的照料着我。点点细心随处可见，药放到我手心里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冷，不热，温度适口；当我每晚换药时，他必在门口听着老太医的报告与叮嘱；养病期间，生冷相忌，阴阳不适，他记得要比我这个生病的人还熟；遇阴天下雨，偶有大风，他会比我还焦心于伤口恶化；
因为只能趴卧，总觉气息不足，他每晚必陪我在月下或小憩，或慢步，偶有的私语，偶有的温柔，都让我觉得甜蜜异常！内心慌乱却不愿放弃这样的温柔与甜蜜！每每白天与小芙子静坐于院内，都会感觉到良知的煎熬……我到底要怎么办？
小芙子的外伤好了，每日我都会陪他静静地呆一会，我们之间不再有言语的交流，更多的是眼神的交流，是一种默契，是一种心意的相同，虽然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告诫，可是那些话却总在我的耳边围绕，久久不散，事情总是这么奇怪，曾经他天天在我耳旁唠叨不休，用时我能想起的，少之又少，现在他不再说了，以前的那些话却总在我的耳边转来转去，提点着我！
一切表面上好像都过去了，只有心里的印记不曾消失过，我不愿再因为我的莽撞而累旁边的人受苦，我也不愿带着这样的愤恨度日，我承认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以德报怨！我不仅怪香妃狠毒的心肠，也怪我自己当时的懦弱与胆小，那我又该怎么办呢？怎么样的报复才能换回对小芙子的伤害？
或者我应该问问皇上？
再一日，仍然在我梅轩――
“皇上，我外伤已好，您不用每日来看我了，我怕再遭他人的流言飞语。”我试探地说道！
“冬梅，朕连一个安心养伤的环境都无法给你啊！”他忧伤地说道！
“您是皇上，但也是一个常人，我能理解您的无耐！”
“到头来，是朕害你受苦的！”
“在我的国……在我生长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很平等的，女人也要出去工作挣钱，不会招人非议，每一个女人都坚强独立而自主；她们不会在十三、十四岁的年纪就嫁给一个人，十三、十四时，正时她们学习知识的时候！你知道吗？其实有的时候女孩子真的要比很多男孩子聪明呢？”
“朕知道，武则天就是一例！”
“你知道？是啊，你所知道的就是武则天了，但是知道吗？在我生长的地方有很多个武则天呢！”
“很多的武则天？那天下岂不要大乱了？”
“不会啊！在我那里，每一个武则天的志愿并不是都要统治国家，她们或者统治一种事业，或者统治一个领域，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去统治一个国家！”
“朕能理解！统治一个国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去做的。”
“是啊，对于这种野心女人很少有，大部分的女人想统治的其实只有一样！”
“是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是男人的心！就算在我生活的地方，思想有多么开放，可是本性却没有变，女人更在意的是她所在意的那一个男人心是不是属于她！”我深深地看着他，这样地一个帝王，只有他统治女人的心，他的心可曾给过别的女子？这样的问题在心中一划而过时，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你想知道什么？”
“皇上！您说您要我的心，我的心可以给你，但是我至少要知道得到我的心人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感情？朕说过了，朕无法不被你吸引，尤其这次……朕看着你睡着时，眉头紧锁的样子，难过地低吟，痛苦地辗转，无不让朕心疼，甚至愿意代你受过，你说，这样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如焰火般激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的目光如同他的一样绚烂而坚定地回望他，可是我……无法做到，我只能淡淡地回望他，然后我看到了他眸中的失望与悲哀！
这本就是我预料中的事啊，我还苦涩什么？我选择的路，我不应该后悔！
“皇上，在我生长的那里女子要把心交给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存在！”
“是什么？”
“诚实！皇上，为什么我所说过的我生长的地方与你我所在的地方如此不同，你却从不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呢？”心如明镜，问着我心中应该早就知道的却一直被我乎视的答案！
“皇上，为什么不问我呢？为什么不问我，我到底从哪里来呢？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我对王安石那么了解呢？为什么不问我，深宫中的女子，怎么对新法那么理解？为什么不问我，我怎么能理解作为皇帝的心情呢？为什么不问我，我怎么会对一个奴才那么在乎？为什么不问我，那天我与一个奴才最后在说什么？为什么不问我，我的心为什么不能给你呢？为什么不问我？”每问一句，后退一步，直到不能再退为至！
在问谁？我在问谁？是问他？还是在问我自己！到这时候，我却分不清，到底我又想知道什么？心随着我的每一个“为什么不问我”而悲哀，而沉落！
如果他不是皇上，我会怎么办？如果我不是来自未来，如果我不知道这些历史，他还会再要我的心吗？
一切的一切，从我来到这个时代，就全变了样！
抬起来头，看见他同我一样的痛苦的眼眸，自问，我想知道的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