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画楼西畔桂堂东(1 / 1)
“吱呀——”即墨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正在房里整理的落莺,又马上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孩子。
“怎么回事,王呢?”即墨看向落莺,颦眉。
“不知道呢,王现在应该在屋顶吧。她交代别吵醒这孩子,王昨日为了这孩子,一晚都只是倚栏而睡。”落莺边整理着黑墨的梳妆台,边叹了口气。
即墨一只手抚上腰间的笛子,皱了皱眉,王昨日一定去了那儿,没有告诉他。
即墨转身就要推门,上屋顶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哭喊,回头一看,原来床上的人儿已经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横墨望了望自己空空的手心,那个姐姐去那里了,他的衣服被人换了,这里是那里,她呢她呢?
落莺急忙上前抱住,哭喊着要往门外奔的孩子,估计是醒来了没见到王,着急了。
可横墨拼命在落莺的怀里挣扎,几欲挣脱,落莺,抱着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转头向一旁的即墨求救:“丞相,你到是想想办法啊,王说过不能伤他!”
即墨看了看落莺怀中,不住哭喊的孩子,一眼无奈,摘下腰间的笛子,抵上薄唇,绵长的笛声从笛子里悠悠的飘出,抚过在场两人的心,一派清新悠远。
落莺怀中的横墨慢慢安静下来,看着正在静静吹笛的即墨。
……
黑墨站在屋顶上迎面来的风,夹杂着一丝飘渺的笛,她就知道,除了她之外还是有人可以解决掉这个固执的小家伙,这就是为什么叫即墨来的原因。
黑墨纵身一跃跃下房檐,稳稳的落在走廊上,走到她的房间后,推门而入。
而落莺怀中的横墨看到黑墨的脚一踏入房间,用力从还在听笛声没回过神来的落莺怀里挣扎出来,一下子扑到了黑墨的身上。
黑墨一把接住向他跑来的横墨,看着他那晶莹的眼睛盯着她又落下两行清泪来,不禁哑然。
手中的黑帕子轻轻的帮怀里的横墨擦干眼泪后,柔声夹杂着一丝责怪的开口:“男子汗,可不许流泪哦!”
怀里的横墨犹豫了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黑墨把他放了下来,指着身边的即墨道:“这是即墨,叫哥哥。”
横墨看了看身边那个吹笛子的少年,脆生生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略带了一丝胆怯:“哥哥!”
即墨笑了笑,上前摸了摸横墨的头,笑淡入春风。
“他叫即墨,昨晚我在夜袭那帮人的时候,就被这小家伙扯住下摆,被迫停下了,天处理了一切,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黑墨看向即墨,安慰他不用担忧。
即墨颦眉道:“王,下次你行动,一定要通知我,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如果,告诉你,那去的就是你而不是我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黑墨定定的看向即墨。
即墨被一句话塞得哑口无言。
黑墨蹲下看向身边的横墨,一把抱过,温和的开口:“都忘了告诉你,姐姐叫黑墨,等下姐姐出去有事,你就跟着即墨哥哥,好吗?”
横墨又开始死死抓住黑墨来表示他的坚决不同意,黑墨看向一脸坚定的横墨,无奈莞尔。
黑墨沉默了一下,定定的看向怀里的横墨,开口:“姐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姐姐甚至是所有人的,因为,我是王!”
横墨定定的看着黑墨深如墨潭的眸子,似乎在一字一句咀嚼她刚才的话,尔后,他松开了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谅解。
黑墨笑着摸了摸横墨的头,站起身,看向即墨,莞尔开口:“横墨就拜托你了,地址在哪?”
“东街桂棠楼大堂。”即墨声音透着一丝无奈,看来他成一管家了。
“午中,你就带横墨来桂棠楼找我。”黑墨嫣然。
说完,把横墨交到即墨手中,看了落莺一眼,示意她跟随,接着推门而出,落莺尾随。
两人离开了房间。
……
今日的墨眠,突然重新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在城内的书生之中,原因除了女王游城,那就是在女王到达墨眠之时,同时到达的还有一道旨意——晨时,在桂棠楼甄选人才。
所以,天一大亮,桂棠楼里就挤满了饱读诗书,前来一试的人,无论贵贱。
前来凑热闹的人,把桂棠楼的大堂外挤得水泄不通。
而大堂内前来一试的人们到没有等来女王的亲自驾临,而是一个一黑色素稿的女子端坐堂中,身前的木案香檀袅袅,茶香几许,一架素琴陈于案上。
堂内,议论四起,似乎与这诗篇布满,纱帐轻飘的大堂格格不入。
一直垂着头的黑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瞬间,大堂静默一片。
堂中家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姑娘天人——”人群中一个少年不仅感叹。人群再次炸开了锅,看来这个姑娘是王派来的审查官吧!
“呵呵——”堂中女子清朗的笑声蔓延堂中,带过一丝风。
女子欠身后,莞尔道:“公子谬赞了,接下来小女子为各位演奏一曲作为考题如何?各位请听好了。”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听曲子,那题目是什么?!
黑衣女子抬手拨动第一根弦,人群霎时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每一个音符。
琴声如涓涓细水,叮咚流响,忽如云朵,飘动缱绻,飘渺绵长,琴音一转,黑衣女子的手拨弦愈快,如海潮,暗涌澎湃,如铁蹄,踏遍疆场。
就在曲子进行到□□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似乎从头顶的横梁上传来,带满戏谑。
“姑娘你这么一手好琴技,又是懂琴之人,不认真弹琴可是可惜了这首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