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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今朝有悔方知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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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本是侧着身的白染,霎时转过身子,目光瞬时凌厉射至年那早已苍颜白发的帝王。

白曜被那道目光击得顿时愣住,本是英武不减当年的帝王,却瞬时垂首。

白染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堂中还是自己父皇的人。

“何必呢?那你当初又是何必呢?”白染的声音不大不小温雅如水,却一字一句,直创白曜的心房,似乎非要撞出一个大洞才甘心。

“那要不要儿臣再来告诉您,您当初是怎样何必的呢?!”白染笑了,不悲不喜,轻如流沙,滴水不漏。

“染儿,可……可以了……”白王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断续,他,已经老了。

“哦?要儿臣停吗,还当年您怎么没停住呢?!”白染的声音温顺得像是在聊家常。

“可是儿臣可很有兴趣帮父皇回忆的呢。”显然白染不打算给白曜拒绝他说下去的机会。

“看来父皇还没忘记,我的母妃和我孪生的皇姐厮打的画面吧,呀!她们打得真凶呢,记得当时儿臣可只有五岁吧,这么小唉,父皇还拿着一把叫什么的剑?哦,儿臣想起来了。”

白染轻忽的踱步至身边的一个精致的金樽边,上面的托盘上悬挂着一把通体琉璃灿白,宝石镶金的长剑,此时的它,不知经过了多久的年代依然辉煌如初的发着耀人的光华。

“啊!就是这把,从先祖白疏传下来的传国宝剑,名曰:泉琉,是吧?!还是儿臣没记错的话,当初是父皇拿着它,抵着儿臣的背,逼着儿臣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中毒之后互相残杀致死的吧。”白染的声音依然轻缓,还白王的脸色早以灰白如灰。

白染笑了,又笑了。眼中琉璃般的眼球没有一丝怨恨,似乎在当初就早已用尽了恨的勇气般,平静的眼波流动。

他知道,母亲不爱父皇,她恨他,恨他为何要硬生生夺走她的幸福她的自由,他明白当时的白曜是多么处心积虑的要得到母亲,他也明白白曜对母亲的爱已经疯狂得成了恨。

他的母亲,月流笛,乃当时天下两位绝色女子之一,白国丞相的独女。还有一为便是现蓝国国王已故去的皇后,蓝鸣筝,当时这两位国色虽不及黑国始祖女王黑砚传言的那样天资,但已是今世罕见,月下流水笛梵音,蓝空清鸣筝天碧。当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月流笛,清婉绰约。蓝鸣筝,明丽妩媚。

蓝鸣筝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夫君,便是现在的蓝王蓝陵,二人的佳话至今仍被天下人传为美谈。而他的母亲,月流笛,却被逼婚,嫁给了这个暴虐的帝王。

婚后两年,母亲生下了他和姐姐,封号:大公主流碧,白泠,二皇子染月,白染。呵!这简直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母亲对父皇甚是冷清,却对他们两个,她与他生下的儿女,疼爱备至,母亲从不认为她的孩子是他的。

母亲和他和姐姐,常住白萧宫,基本不出,也不许人进。记忆中每日母亲都会在梨花树下吹笛,他们则是听母亲吹笛,听母亲授文。

而笛中的萧索之意却被白王知晓,那个暴虐的帝王,他决定他必需让母亲知道她这么对他的代价,而这个代价的代替品便是他。

姐姐乃一介女流,他自然不敢怎样,而母亲也不能让他怎样。

但他虽小,但却是皇子,而白国皇宫等级森严,皇子多规矩也多。而跟着母亲足不出户的他却要以一周一行的请安礼不周到为由,和别的皇子一起受罪,别人打十杖,他就要打二十杖。

几岁的他自然受不住。但!受不住依然要受,受罚的时候皇子们各自的母亲都在场,母亲救不了自己,只能看着,必需看着,天知道,她是有多么不舍得,多么恨!他受着,他咬着牙,不喊疼,就是为了让堂上那个不动生色的人看看,他对他们究竟有多么冷血!让他看看他和母亲和姐姐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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