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那场爱情的名字叫兄弟(1 / 1)
何雅的情况没有我这么乐观,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血肉模糊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噙着哭声,三三说,她看见当时她伤的那个样子,吓得连走路都忘了。三三还说,她还是没醒,守在她身旁的人一刻也不敢松懈,点滴一瓶瓶注射完,一瓶瓶又重新换上,医生说,何雅的情况有些危险,身体情况很糟糕,怕是很可能挺不过手术……她母亲听到后,哭得昏过去。
说到这时,门被推开,徐本禹拎着一篮水果进来,三三默默退了出去。他坐在我床头,神色落寞,我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缓缓,他开口,声音喑哑:“好些了吗?”“恩,何雅她……”他坐起啦,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我一时没能适应阳光,伸出手来遮住眼睛。“多晒晒太阳才能健康。”他转过头对着我微笑,金色的阳光在照的他的脸发出异常温柔的光芒:“浅浅,想听听我和何雅的事吗?”我没吱声,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当年的那场爱情,叫兄弟。
他、穆呈,彤彤,还有何雅是很要好的兄弟,我们甚至都天真的认为,这种友谊即使在岁月流逝的过程中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单纯的不含杂质。但是时间长了,越发不确定彼此在彼此心目中的影响力变得有多大了。在徐本禹17岁生日上,何雅站在KTV的桌子上,拿着麦克风大声的对洛一凡说:“本禹,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本禹却怯弱的选择躲避,他说:“何雅,我们一直是兄弟,不是吗?”
所谓,兄弟,男与女,暧昧不清的关系,却始终固执的守着底线的距离,徘徊在爱情与友情的边界。
那时的错乱,本禹说:“我心跳的极快,我却不承认那叫心动,只告诉自己,那是慌乱。”
后来的后来,一切都错了,毕业后,彤彤找到了本禹向本禹表白,本禹想,当时的面对大胆的何雅,自己真的只是慌张的没有对策,没有跟任何称之为爱情的元素沾上边。于是,他跟彤彤交往,只是想证明,兄弟之间真的只是最单纯的友谊,没有心动的爱情。直到何雅站在他面前大滴大滴地落泪,然后挽着别人的手离开,他才发觉,前者他可以一笑了之看着彤彤亲吻别的男人,后者,他真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当他了却自己感情的时候,何雅却决然的不给他任何证明的机会。
擦肩而过,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何雅一次次的交男朋友,徐本禹愤怒地指着何雅说:“你这是作践自己哪。”何雅笑靥如花:“徐本禹,你拒绝了我,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我的交往,我作践自己是自己的事,还犯不着你来管。”说得句句在理,却也针针刺得徐本禹无力还击。她醉酒,他不放心,搀扶着她回家,她口齿不清地对徐本禹说:“徐本禹,你这个混蛋,你这算什么,打了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我告诉你,我何雅,最不缺的就是感情,我也告诉你,我、不、要、做、你、的、兄、弟,你不需要分我你多的泛滥的关心。”然后,她的影子拉成线,摇摇欲坠,他只能心痛地看着她离开。
当初的我们,分不清爱情,在了然之后,沧海已过,新木已枯。随着荒芜的时间,伤口渐渐愈合,长出嫩肉,泪干,血止,印留,稍稍一用力,又掐得伤口血迹斑斑。
“本禹,你现在还爱她吗?”“爱。”这一次,没有任何退缩,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情,像是见证着地老天荒的爱情。何雅,你一定要醒来,完成你没有结束的结尾。那一抹微笑,是最原始的美丽,荡漾着化不开的温柔,酝酿着褪不去的感动。
昏迷了好久,何雅终于醒了,只是醒来,情绪异常的激动。她的头上被缝了五六针,由于手术的原因,头上留着丑陋的疤的地方头发已褪,光秃秃的将疤痕暴露在人眼前,曾经美好的容颜,如今凋落的像株残败的玫瑰,她疯了一样,她将所有能够够的着的东西都扔在地上,我穿着病服,跟着三三他们跑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这幕,何雅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她拔掉胰岛素的管子,从床上跳下来,怒斥我们离开。她的神情,像是一只被狠狠伤到的困兽,如今用着锋利的爪子,赶我们离开,只是不想让别人流下来,看到她的伤痕累累,她脆弱的表情。
人群渐渐退到两边,徐本禹站在她面前,没有犹豫,没有迟疑,静静地抱住她还在发抖的身子:“何雅,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何雅也被愣住了,好半天,她挣扎着从徐本禹怀里出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推着徐本禹:“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泪一遍遍,无声的落下,晶莹的闪着绝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