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爱亦不爱（20）（1 / 1）
两个人一路无话，司扬一直锁着眉，景斐从余光看到他的额头有汗珠渗出，他的手被纱布缠着，隐隐的还能看出点血迹。
刚才在医院即使没打麻药的情况下也不觉得疼，可是此时司扬却不得不承认，是真的钻心的疼。仿佛呼吸一秒就牵扯着心脏某个部位也跟着隐隐作痛。右手好似有千万个蚂蚁在啃噬，车上空间有限，他只觉怎么坐都不舒服。头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
景斐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刚想问他，看他已经安静的睡着，索性一路开下去。
到达公寓的时候，司扬仍然没有醒，车厢里有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这个男人的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景斐不自觉地靠近，抬手想为他擦拭汗珠，司扬却“霍”的睁开眼睛，“看够了没有。”还以一贯冷如冰霜的语气。
“到了”景斐转过头，打开车门。
“我现在不住这。”司扬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让我知道吧。下车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司扬还没反应，她已经走到车的另一边帮他拉开车门。
司扬只得不情愿的跟在她的后面，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保安看到景斐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司太太，真的是你，我还在想司先生最近搬回来住，原来是……..”司扬的目光恨不得杀死他，保安只得闭嘴。
景斐同情的看着他，朝他挤了挤眼睛，忍不住呵笑出声，“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司先生早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是不是，司先生？”景斐故意抬高音调看着他。
司扬狠狠的瞪了保安一眼，快步向电梯走去。景斐看着保安已经变色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害怕。眼看司扬就要关上电梯，赶紧快步跟了过去。
司扬第一次觉得电梯的速度是如此之慢，景斐一直憋着没有笑出声。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撒谎的孩子被人拆穿一般，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
终于到了门口，景斐一直看着他，他只能不情愿的指了指裤子口袋，景斐伸手掏出了钥匙，打开门。
“我已经平安到家，之蔚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你可以走了吧。”司扬依然没有好脸色，转身坐到沙发上。
景斐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摆设还跟他们离婚的时候一样，甚至连地上的拖鞋也还是当年他们那一双。
“你是想要告诉我，她的眼光跟我一样，连这屋里的摆设都没有变过。”景斐不屑的嘲笑道。
“她的眼光的确与你不同，至少在她眼里我就像珍宝一般，可是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你不要的垃圾罢了。”司扬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竟然觉得有些快感。
谁让这个女人从在电梯里到现在就一直得意到不行。起码也得让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摆布的男人。
景斐瞬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堵在胸口，索性抬手关上门，换上拖鞋，坐到他旁边。
不小心碰到他的右手，司扬吃痛的躲了躲，景斐只觉鲁莽，刚要抬手去看，司扬已经躲开她站了起来。
“别在这假惺惺的。你费劲心思的支开Richard和之蔚，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人是么？”
“如果你没事情要说，那就请先回吧，我累了。”司扬转身走进卧室。
曾经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欢笑，如今却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生气，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地点，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却陌生的可怕，是什么让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景斐走到卧室门前，试着转了转把手，竟然没锁，慢慢的推开门，看到司扬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眉头依旧紧锁着，好像已经睡着了。因为手不方便，他只能平躺着，景斐知道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姿势。
走到他面前，仔细的看着这张脸，也许他是真的累了，好像睡的很沉。景斐帮他拉了拉被子，用枕头垫着他的右臂，免得不小心碰伤。低头又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应该来得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想到这里，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转身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自然的就跟他们没离婚前一样，彼此都会在另个人睡着的时候留下一个吻再离开。想到这里，再也不敢停留，赶紧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司扬的手机开始振动，景斐刚想叫醒他，可是在看到林之蔚三个字的时候，一狠心摁下了关机键。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行，她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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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斐在超市里逛了很久，拿起这个，又觉得那个比较好，几个回合下来，还是想不出应该买些什么，索性全都放进购物车。所以结账的时候，很多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一个女人几乎把超市里所有的蔬菜品种都买下。景斐最后拎着满满三大袋食物回到公寓。
打开房门的时候，司扬正坐在沙发上乱摁着遥控器，看见她进门，不屑的扬起嘴角，“干什么，怕我饿死在家里，你这是把超市都搬回来了？”
“你的手受伤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了怕感染……”
“我的手机是你关机的。”
景斐看着茶几上的黑色手机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你想吃什么，西式？中餐？还是老口味？“景斐说着就向厨房走去。
“够了，景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为什么每次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你就会来到我身边搅乱我的思绪。”司扬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你是因为我手才受伤，我来照顾你也是天经地义。”景斐继续整理着买回的物品。
“怎么，难道说你对我还有…….”司扬已经走到她身边。
“…….”
“你敢说你现在不是在勾引我。”
“就算我勾引你又能怎么样。”景斐说着靠近他。
“你……..”
司扬的后半句话被景斐用嘴狠狠的堵住，唇舌纠缠间，彼此都有些恍惚，随后景斐松开了他的嘴，“怎么样，司先生，这个答案你可满意。”景斐在他的怀里艰难的抬起头。
“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司扬在她耳边轻声说。
转而用左臂揽住她的后腰，深深地吻了上去，“小心你的手………”景斐惊叫出声。
“你不是想要勾引我，那就专心一点。”说完死死的抵住她的后腰。
她嘴上的伤还没好，可是这个男人偏在那个地方使劲的吸吮，仿佛就是要她痛，整个后背都要痉挛起来，景斐满足的勾住他的脖子。
一路跌跌撞撞，有那么一瞬间，景斐觉得他们好像不曾分离过，一切熟悉的就像三年前一样。直到躺到卧室的床上，她才有一丝清醒。
“别…..别这样…....”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景斐突然有点害怕眼前的司扬。
“怎么了，你应该习惯才对。”司扬拨开她遮住双眼的右手，要她看着自己。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司扬皱了下眉，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敲门声一直没停止，接着林之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司扬，你在么，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景斐闻声，立马扯过被子遮住自己，“宝贝，稍等我一下。”司扬扬手挑了她的下巴说道。
随后，司扬略微整了整衣衫下了床。走出卧室的时候反手锁上了门。
景斐看看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隐隐听到司扬开门的声音，可是具体说些什么却听不清楚。只能颓然的看着天花板，卧室里一切摆设依然清晰如昨，就连对面墙上的巨幅照片也还是一样。那个时候生活多么简单，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共同走过的十年岁月，经历的点点滴滴，景斐不敢想如果这一切原本不是这样，那么她的付出、她的爱又算什么。刚才那意乱情迷的瞬间又算什么，司扬应该是爱她的吧，否则他不会因为要帮助她而同意林之蔚的要求。也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冒雨把她送到医院。就像刚才虽然他一直都用那种鄙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是她感觉的到他的真心。可是为什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对于林之蔚，她不会原谅，也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走属于自己的幸福。爱一个人爱了十年，只是那个人是否也跟她一样，景斐真的没有勇气知道。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到底他的底线在哪里，她不得而知。
这辈子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那个男人，即使受尽司家的白眼她也没有怨恨过什么，只是为什么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欺骗，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直瞒着她，如果林之蔚没再出现，他们的生活就会平静如初么。
此时此刻躺在这里，景斐真的有些茫然，越是靠近反而越胆怯。
不知不觉间，司扬已经回到卧室，转而躺在她的旁边。
“她走了？”景斐依旧望着天花板。
“………..”
“你……真的爱过我吗？”温热的东西终于滚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