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温柔（1 / 1）

夜不再漆黑，而是被星星闪闪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莫少阳拖下他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漫无目的地陪我走着。

一路都是静静地，始终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一直盯着自己路灯下的影子，现在这样的我和他到底算是些什么呢？

“我该回去了。”久久，我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即使想要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可是理智在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我还有母亲，对我满怀期望的母亲，还有孟宪昊，无论怎样都对我不离不弃的孟宪昊。

莫少阳停下了脚步，转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挣扎着，可最终都挣脱不了。

“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少阳低沉而认真地说道。

我抬头看向他，满脸的抱歉，眉头皱成一团。

“我爱你。”莫少阳有些颤抖地说着，像是压抑着许久，“从十四年前开始，只是，小北，我们不能爱。”

我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脚尖，却在同时也看到了他的脚尖，心里有着些感动，却也有些无奈。他最终还是让我知道他的爱了，可却不是时候，我不能再爱了。

“嫁给孟宪昊，你会很幸福。”莫少阳突然间就转变成淡漠的语气，“对不起。”

说完，莫少阳松开了我，他的神情冰得似乎在告诉我，刚才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

我笑笑，“对不起如果有用的话，警察有什么用，法律又有什么用呢？”

“回去吧。”莫少阳独自在前面走着，我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背影让人觉得他是那般的寂寞，即使有着影子的陪伴，他也是寂寞而孤独的。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一身婚纱的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美丽过，只是脸上绽放不出一丝笑意。

孟宪昊站在我的身后，穿着西装，笔直而挺拔。他揽着我的肩，温柔地在耳边说着，“小北，你真漂亮。”

我对他无力地笑笑，对于孟宪昊，一辈子我都只会有着内疚，不管用多久的时间，我终究是爱不上他。

母亲笑着看着我们，显得十分满意。她说着，“小北，把你交给宪昊，我很放心。可宪昊，你要照顾好我家小北喔，不然我就把她带走，让你再也找不到。”

“放心吧，妈，我会照顾好小北的，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孟宪昊笑意十足地说着。

看着这样和睦的情形，我想一个女人拥有这样便该是幸福了吧，只是为何我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幸福？

试完礼服回到家里，已是满身的倦意。连动都不想动，我不知道原来结婚是可以这样累的。

这几天回到家，我总是有着一种习惯，习惯回到肖园就寻找莫少阳的影子，可他明明就在那晚以后就消失了，消失在我的眼前，再也找不到。最终莫少阳还是没有办法战胜自己。

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窝了进去，随意地躺着。

“都要为人妻了，我家小公主该注意好形象。这样随随便便地躺着像什么话呢？”莫少阳熟悉的声音从扶梯上传了下来。

我迅速地坐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小莫叔叔了？”莫少阳走到我的身旁，揉揉我的前额，“怎么样？要当新娘了，该多笑笑啊，怎么还是绷着一张脸呢？”

“你很希望我嫁吗？”我有些生气，气他为什么有着这样满不在乎的语气。

莫少阳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他说，“不知道我家小公主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他。

手腕却在一瞬被他握紧，他低沉地说道，“如果新娘当得这么不开心，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流浪吗？”

我转身，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有着一瞬的诧异。

“会怕吗？不是衣食不愁的日子。”莫少阳坚定地看着我。

“你认真的吗？”我激动地问道，“不管振铭集团了吗？不怕得罪孟家吗？”

莫少阳点点头，他说，“很怕，也很放不下。”

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原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莫少阳再次抓紧我的手，他说，“为了你，我愿意放下一切，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