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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Question 13 神医的出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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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合并了几章,修改了小细节。看过的孩子们跳过吧。。。。

世界虽然纠结,总有一两个一尘不染的。

如果他碰巧年纪小长得又水灵,就被称为清澈的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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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易飞羽,桓舍,桑紫钥,龙晓,外带一些神奇的易家随从的寻医小队终于从纠结了许久的客栈出发了。易飞羽顶着熊猫眼坐在马车里犯困,桑紫钥精神却是极好。在马背上还哼起了小调。只有桓舍秉持一贯方针——面无表情。

在诡异的气氛里,众人快马加乘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到了白山。一下车,山脚下的街道两旁张贴着的大大小小的布条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布条上蚯蚓一样的字似乎在龙晓心口上爬。

龙晓傻了眼。

二十多年的书从小学到大学,真算是白读了……

龙晓的呆滞被易飞羽看在眼里。他走到龙晓身边解释:“这些告示都是说有神医的消息。”

“哦,”龙晓点点头,“肯定是假的。要是都有消息了,神医还躲什么躲。”

桑紫钥也凑上来:“小包子的脑袋里原来装得不是面团啊。”

龙晓瞪他:“你才面团呢!不,你左脑装着水,右脑装着面粉,一动脑,就满脑子浆糊!”

桑紫钥呵呵的笑。眼睛微微眯起,泪眼里闪着些许水光。

龙晓心里不爽:一男的笑得这么妩媚干什么!

众人正商量要住在哪里,天上突然飞来一只隼。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桓舍的肩上。众人的注意力一瞬间都集中在这只猛禽身上。

桓舍从隼的口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展开里面的布条。看了一眼,他缓缓抬起头:“挖到白参了。”

众人面上都是惊喜,鱼饵已经备好,只待神医大驾光临。

白山,福临居。

“这就是白参?”好不容易挤到众人里面,龙晓只见到一根状似白萝卜的块状物。长着幽蓝色的叶子,几根根须呈顺时针方向蜷曲着。

易飞羽微微一笑,抓住龙晓的手贴上了白参的表面。

“热的!”龙晓惊呼。

“对。这就是白参的特性。”易飞羽回答,“没想到我们一到就有收获。”

“是啊。真是太好了。”龙晓抬头,望着易飞羽笑。

易飞羽嘴角浮现一抹温柔,抬手揉了揉龙晓的头发。

“小包子,我要喝水!”桑紫钥坐在离众人不远处的藤木椅子上,撅着嘴不高兴。龙晓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却不敢不从,只得转身去厨房倒水。

易飞羽拉着她的手不放。龙晓看了眼易飞羽,他直直地盯着龙晓,眼里似乎写着什么,龙晓的心突然漏跳了几拍,脸上有点发烧。

“小二!”易飞羽朝门外喊,“上茶!”

“来嘞!”店小二答应着,忙提了茶过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下去!”桑紫钥面色不悦地吩咐,眼睛却是看着易飞羽和龙晓拉着的手。小二一愣,赶忙退下。

气氛有些不对,桓舍却无知无觉地开口:“我已经叫人盯着山上挖参的人。一出现白参,就买过来。剩下的只需要等玉秋出现就好了。”

桓舍走到易飞羽身边,从他手里扯出龙晓的手,拉着就往门外走。“我现在要去买些东西,她陪我。”

“桓舍!”易飞羽没料到桓舍的动作。话才出口,桓舍已经拉着龙晓消失在了客栈。

桑紫钥不满:“她明明是我的女人,干嘛要陪他买东西?”

易飞羽看了桑紫钥一眼,甩手回房。

另一边,龙晓被桓舍打横抱着,才回神已经站在了白山脚下街道的正中央。桓舍俊冷的面容以及此刻暧昧的姿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龙晓脸有些红,挣扎着从桓舍怀里挪了下来。

“行了,要买什么?”

桓舍想了想:“忘了。”

龙晓很想在头上挂三根竖线。拉起了桓舍的袖子:“算了。出来也好,不用应付变态。我们随便逛逛吧。”

桓舍抽回手,站在原地看着龙晓。龙晓被他盯得好不自在,刚想开口,桓舍抢先了一步:“你喜欢易飞羽?”

龙晓一惊:“谁……谁说的!才没有!”

桓舍垂下了眼,低声重复了一次:“你喜欢易飞羽。易飞羽也喜欢你。”

“胡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他也不是喜欢我,他只是想要我帮他找……”龙晓的话没说完,因为桓舍抬起了头,笑了。这是龙晓第二次见他笑。唇轻轻弯起,眼里的厉色消失,深邃的眸子里全是不自觉的柔和,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但是龙晓却发现了。她突然没来由地慌张,桓舍平日总是冷冷的,但是此刻龙晓觉得他有本事用一个微笑让人化成一汪春水。

“你……你笑什么?”龙晓问。

笑容消失。桓舍道:“我没笑。”

“你当我傻了?你明明就笑了!”

“没有。”

“笑了!”

“没有。”

“你明明就笑了!快点承认!”

桓舍不再辩解,只是眨了眨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什么时候笑了”加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无力感顿生。龙晓叹息:“你强……”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桓舍一把搂进怀里。一辆马车从龙晓身侧飞速冲过,车窗的纱巾飘落,一张冷漠的侧脸一闪而过。龙晓吓得不轻,心脏跳个不停,尚未平静,却听得头顶上桓舍喃喃:“灵取……不可能……”

“你说什么?”龙晓从桓舍怀里抬起头。桓舍身子一震,急忙松开龙晓,面无血色。

“桓舍你怎么了?不舒服?”龙晓上前拉他的袖子,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陪我喝酒。”甩下这句话,桓舍走进了附近的酒铺。龙晓满脑子疑问,但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拔开瓶盖,酒香飘散开来。桓舍没用酒杯,直接拿起一壶就往嘴里灌。他的脸冷得出奇,龙晓大气也不敢出,只得低头吃菜。

“啪”的一声,一杯酒摆在她的面前,桓舍凑上黑脸:“陪我喝酒,你怎么能不喝?”

龙晓眨眨眼:“那个,我不会喝酒……”

下一秒,斩魂出鞘,钉在桌上。“我喝!马上喝!”龙晓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伸出舌头,“味道竟然不错!可是好辣!”

桓舍又灌下一壶酒,面色如常。龙晓见他没事,咂了咂嘴,满口余香,忍不住也跟着喝了一杯。谁知酒劲突然上来,人有些发晕。

“桓舍,你真厉害,这么烈的酒灌了两壶都不醉!”龙晓感叹。

桓舍没有任何反应,再灌了一壶。

龙晓觉得有些不对,推了推他:“喂喂喂,不能喝了!酒喝多了伤肝!”

手触到桓舍的肩膀,桓舍直直倒在了桌上。

龙晓傻眼了。“不是吧……”

结了账,龙晓想拖桓舍回去。可没想到桓舍太重,根本拖不动。龙晓停下来喘了口气,刚想继续,桓舍突然立了起来。

“她死了。”桓舍把脸凑到龙晓面前,像在说悄悄话。酒气喷在龙晓脸上,龙晓晕得更厉害,赶忙后退。“谁……谁死了!”

桓舍向前跨了一步,继续说悄悄话:“所以那个不是她。”

龙晓继续退:“好好,不是她不是她。”

桓舍的眼睛眯了眯,嘴贴到龙晓耳边:“其实,我好像喜欢……”

桓舍倒在龙晓身上。

龙晓脚步不稳跌在地上,脸有些烧。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啊,所以绝对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不是的不是的。啊啊,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大概是酒喝多了。一定是一定是。

“同胎而生,同年而长,你属于我,我属于你。哥哥,答应我,既然不爱我,就不要爱上别人。”

“好。”

“你骗人。你是个骗子。”

“没有。”

“你有。不然你为什么不杀她?哥哥,你忘了我了,是么?”

“没有。”

“那么,叫我的名字。”

“……”

“呵呵,你果然忘了。取舍取舍,娘说,欲取必先舍。桓舍哥哥,你真的忘了么?你无欲无求,舍了一切,凭什么要取了情?我争强好胜,取了所有,凭什么要舍了命?你说!哥哥你说!”

“我没有情……没有……”

“不,你有。你忘了我。我就知道你忘了。”

“没有。”

“那叫啊!叫我的名字!”

“……”

“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

桓舍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抚额,头痛欲裂。

“你醒啦。真要命,来,先喝口水吧。”龙晓给桓舍背后垫了一个枕头,端上一杯温水。桓舍接了过来:“我在哪里?”

“喝酒的客栈啊。我拜托小二哥把你抬上楼的。你实在是太重了。既然醒来了,就赶紧起来吧。已经晚上了,再不回去他们会着急的。啊——出来这么久,那个死变态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

桓舍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息好,掀被下床。

“对了,你刚才一直念叨灵取灵取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桓舍整个人一抖,转身,眼神凌厉而冰冷:“我、没、有。”

龙晓的汗毛全部跳摇摆舞,她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死掉了。直到桓舍重新变成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快走吧”才回过神,心有余悸地大步跟了上去。

遇到困扰,猫就想着躲上树。藏在树叶里什么也看不到了。骗人骗己。

树上也躲不掉了,猫就会变老虎。一声吼叫,伸出利爪,妄图把梦魇碾作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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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舍走得很快。龙晓跟得很吃力,在后面喊了他好几声,但是他只是越来越快。不多时已经消失在龙晓视线里。龙晓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腿酸得像刚跑了八百米。“所……所以我才……讨……讨厌武林高手……丫的飘那么快!也……也不等等我!”

“龙姐?”一声熟悉的轻唤。

龙晓抬头,面前站着一个少年,背上一个硕大的竹篓。小麦色的肌肤有些微微的发红,晶亮的眼睛里透着纯朴的光。看见龙晓的脸,少年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龙姐!真的是龙姐!上次你从妓……你从那里不见了,急死我了!我和易大哥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后来王奶奶病了,我不得不回去……”

“邵清?”

“嗯嗯。是我啊龙姐。”邵清扬起欢快的笑脸。

“邵清!”龙晓一把抱住邵清,眼睛一阵阵发酸,眼前这个人虽然又笨又呆,但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而且什么都写在脸上,不用费心猜他在想些什么。对着他还可以作威作福,不用被整得昏天暗地,龙晓心中顿时感慨万千,“邵清,我好想你……”

邵清整个人僵成了木头:“龙龙龙龙姐……这这这这里是大街上……”

龙晓松开邵清,调侃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指着路边的茶肆道:“害羞什么啊。走,我们到那里坐坐。”

两人坐下,叫了一壶茶。龙晓托着下巴看着邵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来挖白参啊。顺便卖我们那里的特产红薯干。”邵清取下背上的竹篓,抓出一把红薯干,“尝尝?”

“别,我不喜欢红薯干。”

“哦。”邵清收回手。

“小兔呢?”

邵清一愣,垂下头。龙晓凑上前:“你不会把它吃了吧?”

“小兔不见了……我们分开以后我回家,小兔就不见了……”

龙晓摇摇头:“算了。没有缘分啊。早知道就吃了它。”

邵清一听,不自然地抖了抖。

一阵风过,一只惨白的手拍在桌子上。桑紫钥凑上一张脸,扁着嘴,仿佛立马就要哭出来了。

龙晓讶异:“桑紫钥!你怎么……”

话音未落,桌子在瞬间裂成几块,茶杯跌落,易飞羽身形一闪,将龙晓拉开,滚烫的茶水溅在易飞羽的胸前。

“易飞羽!”龙晓一声惊呼,箭步上前扒开易飞羽的衣服。胸前红了一大片。易飞羽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夫人,不要这么心急。闺房之乐我们私下里进行为好。”

龙晓的脸红了个透彻,瞪了他一眼,忙去找店老板要凉水。还没走出几步,腰上一紧,已被拉至一个瘦削的怀抱。

桑紫钥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委屈道:“跟桓舍逛街逛了一整天不回来,撇下桓舍就找小少年!你把我放在哪里?不公平不公平,你什么时候找我?”

“胡说什么呢!”龙晓慌忙挣脱,桑紫钥也没勉强,只是懒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瞥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邵清,笑道:“你好。和你喝茶的是我的女人。所以,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死法吧。”

邵清一惊,立马后退。“龙……龙姐,他……”

易飞羽一脸不悦地将龙晓拉开:“无论如何,晓儿名义上也是我的妻子。殿下还是放尊重些为好。”语毕,易飞羽转向邵清,朝他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邵清。若是不嫌弃,就随我们回福临居用饭?”

易飞羽是笑着的,但是邵清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可怕的光辉。似乎在说:你敢答应试试看。

邵清往后退了一步,还未推辞,却被龙晓一把拉住。“去吧去吧。我们姐弟许久未见,今晚好好聊聊。”

“既然晓儿都这么说了。邵小弟就不要推辞了。”易飞羽笑得更加灿烂。桑紫钥不语,专心致志地玩着手中的一根银针。

“龙……龙姐,我还是……”

“就这么定了。”龙晓打断邵清的话。

态度不明的易飞羽,突然发作的桓舍和从来就没正常过的桑紫钥,相比下来,邵清就是温暖的太阳,清澈的溪水,温顺的小绵羊……答应了吧,答应了吧,我也想有人可以欺负啊。呜呜呜……

看到龙晓乞求的眼神,邵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豪情壮志。龙姐需要我。邵清想。于是,单纯的孩子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龙潭虎穴的道路。

深夜。福临居。烛光暗了下来,和窗外的月光一起,融成醉人的色调。

龙晓从邵清房间里聊完天出来,心情愉悦。

路过桑紫钥的房间,一声闷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探进头去,桑紫钥背对着龙晓坐在窗口,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中,笼上了冷月昏黄的薄纱。

“桑紫钥?”龙晓疑惑地看了一眼桑紫钥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依旧没有反应。龙晓忍不住凑上前看,只一眼,却再也挪不动脚。

没有满不在乎,没有狂妄邪狞,只有痛苦。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平日里透着桀骜不驯的那双眼失去了神采,灰暗得像一片厚重的雨云。原本樱红的唇紧紧地咬着,鲜艳得似要滴出水来,惨白的脸上却一点血色也无。

“桑紫钥,你怎么了?”龙晓蹲下身扶住他,肌肤相触尽是彻骨的寒冷。“怎么会这么冰?很疼吗?怎么办?我去找大夫!”

龙晓慌张地向门口跑,手上突然一凉,被桑紫钥紧紧抓住。

“不要走……”灰败的眼望向龙晓,血色的唇轻轻张开,“不要走……”

“可……可是不找大夫怎么行……”龙晓咬咬牙,挣脱他的手,“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碰”的一声响,桑紫钥从凳子上跌了下来。龙晓惊呼一声,忙过去扶起他:“都疼成这样了还乱动什么?来,我扶你到床边坐!”

“我的病我知道……大……大夫治不好……你留下来……陪我……”

“可是……”龙晓还想说什么,桑紫钥抓住了她的手臂。仰起脸,灰暗的眼里全是痛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汇聚,然后从脸颊滑下。

这个画面深深地刺激了视觉动物龙某女的神经。她很想骂一句丫的妖孽,生个病都搞那么性感。但是看到痛苦的桑紫钥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没开口。

将桑紫钥扶上床,龙晓给他裹上蚕丝被子,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床备用的棉褥子也盖在他身上,可他的手仍然冷得像冰一样。

“不行,得叫大夫!”龙晓皱起眉头,手被桑紫钥紧紧抓着,她不忍挣脱,只得大声叫小二。此刻也顾不得吵到别人了。

刚一张口,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嘴。龙晓只觉浑身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孔雀,你怎么把她弄晕了?这样多没意思啊~”桑紫钥松开手,泪眼里全是不满,全然不见先前灰败的神色。

孔雀往桑紫钥口中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然后将龙晓扶到桌边,叹道:“我这是帮你,她要是叫人了,你的病不就让别人知道了?你也真是,病症发作也拿来玩,再不吃药命都没了!让我怎么说你好?”

桑紫钥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脸上却带着愉悦的笑:“魔魅,不都是用脆弱而美丽的痛苦之色猎捕无知而善良的猎物么?我只是本色出演而已。药我自然会吃,只是多等一会儿罢了。小包子担心着急的样子多有趣啊。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喜欢玩弄她。”

瞥见孔雀眼里的不赞同,桑紫钥无辜地补充:“是她引诱我的!谁让她那么好玩?”

孔雀感叹:“你真是个恶劣的人。”

桑紫钥闭上了眼,扯了个呵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孔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龙晓:“紫钥,虽然是玩,也好,你总算有发泄痛苦的地方了。其实你不必一直强迫自己笑。无论是病症发作的时候,还是你母亲的忌日,喊出来,哭出来,都……”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桑紫钥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孔雀一愣,单膝跪下:“太子恕罪,是属下僭越了。”

“你!……你明知道我从未当你是属下……”桑紫钥别过头,轻叹。

孔雀低头不语。

许久,桑紫钥才叹了口气:“算了,说吧。是不是皇叔终于行动了?”

“回禀太子,王爷趁太子不在皇宫之际,用美人计除了柳侍中,然后推荐他的门生张宁之继任户部侍郎。”

“柳侍中那个老淫贼,死不足惜。但是户部侍郎的位子绝对不能让给皇叔。哼,终于忍不住了么?”桑紫钥脸上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孔雀,按计划进行,务必让我们的人坐上那个位子。”

“是太子。”孔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离开。

清晨,空气清新。

龙晓从沉睡中醒来,揉了揉眼,喃喃:“小兔,别睡在我肚子上……”手往肚子探去,摸到一只瘦削的手。捏一捏,再捏一捏,龙晓猛地睁开眼,桑紫钥兴味十足的笑容离她只有一公分。

一声尖叫还未出口已被桑紫钥的大手捂住。桑紫钥心情甚好,惨白的脸上也带着些朝气。

“别叫别叫。我可什么都没做。你看看,你只少了件外衣。这要是一叫,我可就冤枉了。我桑紫钥是最受不得冤枉的,”桑紫钥伸出手指捏了捏龙晓的脸,凑到她耳旁,柔声道,“到时候,我就只好做点什么来补偿自己的委屈了。你说是不是,小包子?”

龙晓一抖,噤若寒蝉。

敲门声突然响了几下。然后邵清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一盆清水。“桑大哥,龙姐说了,她早起太痛苦,以后洗脸水就让我来帮你……”

邵清愣在门口。手一软,水盆滑了下来。将要落地之时,被一只惨白的手接住,另一只手搭上了邵清的肩。在邵清的小麦透着红的脸上,一根银针发出愉悦的光辉。“小兄弟,你什么也没看到,对不对?”

邵清看了一眼龙晓,衣衫凌乱,心中突然一阵疼,莫名的愤怒冲入脑海。他转过身看着桑紫钥,清澈的眼慢慢变红,额头发热,渐渐浮现出一个红点,然后延伸,然后后颈一痛,邵清倒在了地上。额头的痕迹在转瞬间消失不见,一如往常那般光洁。

龙晓抓住桑紫钥的手,夺下银针,急切道:“我把他敲昏了,等他醒来我会好好教育。你别伤害他,行不?”

“怎么会。”桑紫钥懒懒的笑,戳了戳龙晓的脸,“我可是最温柔的人了。”

龙晓在心里狂翻白眼,面上还是附和:“是啊是啊。”

等到龙晓拖着邵清离开,桑紫钥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十分模糊。

“来人。”

“属下在。”

“去查查邵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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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远过刻骨的仇恨,远过铭心的誓言,远过坚贞爱情,远过传奇的人生,远过滔滔流淌,无穷无尽的历史长河。

邵清睁开眼,睡在龙晓的床上。龙晓就趴在他身上,熟睡的脸近在咫尺。邵清的脸有些发烫,不自觉的别开眼。

“嗯~”龙晓哼了一声,咂了咂嘴,脸在邵清胸口蹭了蹭。邵清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看着那张粉嘟嘟的脸,邵清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

戳戳,再戳戳。

凌乱的发,半敞的衣襟,惊慌失措的眼神,还有那个男人脸上愉悦而飨足的魔魅之笑……

“砰砰!”心脏突如其来的跳动。

“邵清,我可是要杀掉她了哦!你来啊。来杀我啊。哈哈哈哈。”

脑中响起一阵嗡鸣,如佛堂的梵乐,细细密密地念响。

“醒来,醒来,醒来,我要醒来……”

眼前出现重影。大雨,冲不掉的鲜血,猩红的铁锥,死前绝望的哭喊,享受的微笑……

“啊——呃啊——啊——”头痛欲裂,邵清发狂般撕扯自己的头发,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栗。

“邵清你怎么了?头疼?”惨了惨了,是不是被我打傻了?天啊!怎么办?龙晓从梦中惊醒,看到此时的邵清慌得六神无主,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一把抱住邵清,用手轻抚他的发,替他顺背,温言软语的安慰:“不疼了啊,不疼了。放松。放松。不怕,有龙姐在。龙姐一直都在。”

邵清终于安静下来。他躺在龙晓怀里,意识渐渐模糊。“龙姐,一直会在么……”

“嗯,在呢!”

邵清伸手去抚龙晓的脸:“永远不会消失,永远,陪着我么?”

永远?龙晓有一瞬间的失神。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惨白的手将邵清的祈盼无情地打开。

“在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紫衣的魔魅看着少年,将龙晓的头揽进瘦削的胸膛,嘴角含着讥诮的笑容,眼中却是深不见底,无穷无尽的寂寞。

“桑……”

“嘘……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会儿。”桑紫钥在床边坐下,双手环住怀里的人,下巴搁在她的颈边。

他的怀抱真的很瘦,龙晓想。不像易飞羽,会有让人安心的感觉,也不像桓舍,透着淡淡的凉意。不对不对,为什么会比较?这只不过是变态惯有的神经失常情绪剧烈波动症罢了。别多想,别多想。

“你会怎么回答?”许久,耳畔响起轻微的声音,小到仿佛是幻听。

“嗯?什么?”龙晓还未从自我催眠中回神。

“如果我不来,你会怎么回答他?”声音似乎很没有精神。

“那个啊,当然是……”

“算了,与我无关。”龙晓的回答被打断。桑紫钥推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怎么了?龙晓不解,明明是他要问的……

邵清从那次昏迷就一直没有醒来,一睡就是三天。奇怪的是,吃喝拉撒全不做,邵清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安静地沉睡着。

这三天,桑紫钥出乎意料地安静,既不找龙晓麻烦,也不挑衅桓舍和易飞羽。桓舍每日出门,一去就是一整天,半夜回来,风尘仆仆,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易飞羽的身体每况愈下,脸色越来越白,手臂上的针也越来越多。

守株待兔,最忌心急。然而,等待如此艰难,日渐严重的情况让大家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心中的压抑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然后,出口出现了。

又一批延隆的杀手。

福临居布满了鲜血,拼杀的人似乎很尽兴,连无关的人也一并杀死。冷兵器的战争,常常比枪炮更加残酷。残肢断指,半死不活的人,绝望的人,浸在血中的人……龙晓坐在床边,不敢想象外面的情况。然而刀剑的碰撞,撕心裂肺的哭喊,死前的□□却一波又一波传入她的耳朵。

“这个你拿着。”桓舍冲进房间,将白参放进龙晓手中,又重新出去。

“好好看着。”桓舍对门口的人说。

“我们的少夫人我们自会照顾好。”门口的人齐声回答。

少夫人么。桓舍加快了脚步。

房里,龙晓捧着白参正发愣,邵清突然冲了进来。“龙姐,快跟我走。”

“邵清?你醒来了!”龙晓欣喜。

“嗯。”邵清露出温柔的笑容,下一秒却转为凝重。“快走,杀手快要过来了,易大哥让我带你先走。”

邵清拉起龙晓的手往外冲,门一打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守卫房间的易鹰正在阻挡来犯者,一截断手飞向龙晓,邵清用力一扯,龙晓险险躲开。心中一阵恶心,龙晓加快步伐。

“他们没事吧?”龙晓边跑边问。

“当然没事。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人,龙姐别担心。”邵清带着龙晓穿过大厅朝福临居的门口跑。大厅是最初的战场,现在已经只剩满地死尸。

龙晓全身发毛,跑得更快。眼看就要冲出去了,突然全身一震,竟是躺在地上那未死透的掌柜抓住了她的脚。

邵清没有发觉,仍拉着她跑,平衡顿失。

龙晓惊呼一声,向前倒去,然后肩膀一阵剧痛,一把剑飞快地刺入,穿透,然后抽出。

邵清听到龙晓的叫声回头,鲜血淋淋的少女无力地倒进他的怀里。少女龙晓抬头看着邵清,无比温情地说:“还好,你没事。”

邵清的脸猛地白了:“你竟然替我挡剑?”

龙晓微笑,虚弱地闭上了眼。心想:我才没那么伟大呢!你以为我想啊!妈的真是疼死我了!不对,刺我的那个杀千刀的呢?龙晓猛地睁开眼向后看,一个黑衣人倒在离她不远处,身上扎着几根黑色的细针,口吐白沫,目眦尽裂,手上的剑还滴着血。

“这样就不疼了。”邵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龙晓低头,肩膀上也扎着两个相同的黑色细针。血已经止住,伤口上还洒了细细密密的白色粉末。

“你!你是!”龙晓瞪大了眼,突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桓舍抱了起来。

“玉秋,又见面了。”桓舍淡淡地说。

“唉,真是麻烦,只差一点就可以骗到白参了。笨女人,都是你害的!”玉秋朝龙晓嗔怒地瞪了一眼。龙晓全身一冷,道:“请别用邵清的脸做这种表情……”

“什么嘛,这张脸明明很可爱!”玉秋生气地噘嘴。一瞬间,龙晓冻成了冰。

玉秋转向桓舍,笑眯眯道,“鬼门的阎罗啊。好久不见。你还没死啊。”

“托您的福。身体还很健康。不过我的一位朋友就不怎么好了。烦您看一下。”桓舍虽然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却出乎意料地恭敬。

玉秋无奈地挥挥手:“走吧走吧。被你们识破了,只有治啦。易飞羽的病啊,虽然能治好,还真是个麻烦事,都是你们鬼门,没事调那么烦人的□□,叫魅罗给我消停点!不知道多少人烦我就是因为被她下了毒的!真是!”

“是,我会传到的。”

冒着冷气的龙晓开口:“神医大人,您能换张脸吗?我实在是看得太寒碜了……”

玉秋眨了眨眼,手一挥,一张冷漠的面庞代替了原先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两张一模一样的千年不变冰山脸出现在龙晓面前。

“这样如何?”突然其中一张脸朝龙晓挑逗地一笑,然后嘟起薄唇,媚眼如丝。一阵看不见的冰雹将龙某人砸得遍体鳞伤。

“我错了……您还是换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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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秋天对龙晓来说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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