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哦?原来如此,难怪外头传道……唉--
"外头怎么说来着?将军不必讳言。"
"是……为了不负皇上所托,确保王爷安全,自未将扎营起,便在城内下探于,而依探于回报,无非是有关王爷如何寻欢作乐,甚至……有关那名涉及贡品案的贼首之女--"司徒将军没敢再往下说,因为云魁的眉头轻皱了下。
"大将军该不会将这些小道消息,当作军情,一五一十的呈报回宫吧?"他眯起了充满警戒的瞳孔。
"这……这怎么会呢?虽然圣上曾命末将必呈报王爷的一切,可是我想……那跟任务并没关连,所以……"
"对!根本扯不上关系!"云魁吁了口气,这皇兄也大奸诈了吧!说好弄支军队供他差遣,骨子里仍不忘让人在他身边埋伏跟监,好听是说保护他的安全,难听的实话,就是怕他又"放肆"了,丢了他的颜面。
不过,这会儿,云魁可真的顾不了王室的尊严了。
"什么?王爷要只身亲赶武穆山?"司徒将军听了他的计划,吃惊之余又暗暗叫苦。
"为了采宁,也为了朝廷,我不得不冒险一次。"
"这……不是说好私事跟任务扯不上关系的吗?王爷,恕未将斗胆,望请王爷千万三思--"
"唉,司徒将军你有所不知,撒开小王的儿女私事不谈,你可知那武穆山与李孝常有何渊源?"
"这……,未将不解,望王爷指点。"
"其实这说来算是泄露内宫机密,当年一场夺权政变,导致手足相残的悲剧,而占据武穆山的首领巴氏其实就是当年的禁军统领,他因受牵连而猎罪,如今落草为寇……皇上仁德,曾密令我以招抚归顺为上策,非到不得已切莫动武,而当我来到这儿,才发现李孝常似乎一直在算计武穆山……总之,如果让武穆山巴氏一族投奔李孝常,那么只有助长他的狼子野心罢了!云魁促促道来。
"可是,让王爷只身涉险--"
"什么只身?别忘了,山上还有个夏侯王府未来的夫人呢!"云魁挑眉洒脱轻笑。"这或许是机缘巧合吧?才会让我碰见了她,于公于私,武穆山这一趟纵使是龙潭虎穴,本王也势在必行。"
司徒无言以对,他终于见识到这传说中无忌王的多情豪迈性格。
"那懿儿郡主那儿……"
"就有劳将军差人护送一程,如此本王才能无后顾之忧。"就在云魁起身欲告辞时,忽闻探子急速传报。
那紧急似火攻的内容,可真的烧焦了夏侯云魁的理智。
"什么?你再说一遗!
"是懿儿郡主不见了!"而且暗中保护的人全着了道,当他们醒来,只发现这个--
自探子手里接过一宇笺,上头一个"武"宇,叫云魁整张俊容都铁青了。
"敢情是武穆山的匪徒劫走郡主的!"司徒立即精神抖擞,揖礼道;"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未将立即珲军直捣赋窟,好营救郡主--
"不!"云魁用力揉了揉那宇羹,微阂的眼皮似在挣扎,待一睁开双眸,净是骇人锋芒。
"司徒将军请切记,五天之内等待我捎来的消息,若是没有,那么,你就采取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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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魁回到督都府向主人李孝常辞行。
"王爷,敢情是下官招待不周^"李牵孝常伪装一副诫惶诚恐的模样。
"哪里的话,小王受大人盛情敏待,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小王这会儿还合不得走呢!"云魁拎着酒杯,高声调笑。
"那……可是为了商小姐失踪的事?"李摩常试探道。
"甭提了,那丫头真是不知好歹!"云魁摇头嗤笑,"不过,本王可咽不下这口气,天涯海角也会把她给找出来的。"
"看来王爷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多情种,只是……天涯何处无芳萆,再说那商小姐又牵涉案子在身,只怕……"
"怕什么?犯案子的是她家老头,而我要的是她,我这就亲赴武穆山,捉她下山问个明白,"云魁夸张自己的醉态,心里头却在盘算试如何引蛇出洞。
就拿自己为饵吧!他决心要钓出这条毒蛇!
"据下官所知,朝廷不是派来司徒将军带兵准备剿匪,王爷为何不请司徒军--"李孝常句句饱含刺探。
"去!"云魁手臂一挥,嗤道:"李大人呀!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抗旨逃婚,你居然要我动用皇上的将领?那我无忌王岂不太丢脸了,我可是要去讨回自己的女人,不是要去拚命的!"
他再次斟满酒引项就饮,接口道:"再说司徒的兵将,哪是随便可以动令的?你讲的我也明白,昨儿个晚上我也到了司徒那儿,结果--""结果怎么样?"李孝常好紧张.
"结果不欢而散,那司徒悦就像石头似的不近人情,满嘴狗屁道理的想劝本王回京,甚至还说公事公办,要动他的兵,是必须一道密令下达的……哼!说得像真的似的,什么剿匪平乱,我看呐!钦差大人不到,那笨蛋就算被叛军打死也呆着不知还手……哎"我那皇兄怎么这么笨呐,用这种不知权变的人!笨呐!笨皇兄……"
"钦,王爷,您喝多了,别再说了,那时圣上不敬呀!"敢情这王爷真的醉倒了。
所谓酒后吐真育,李孝常暗中窃喜得此机密。
他打算稍后就飞书传讯给另一个密谋者长孙大人。
而云魁灌酒灌了一夜,整个人醉言醉语,似假犹真。
"其实呀!要动司徒锐,那也并非难事,本王早猜到钦差大人是谁--
"谁?是谁呢?"
"是……唉,现在我才懒得管他是谁呢!,我一心只想找到那不知好歹的丫头。"
哼!没用的家伙!李孝常又急又恼的。
"不过,等我把采宁找回来后,我呀,就马上把密令弄到手,然后号令司徒,好杀光那些叛臣贼子……"他打了个酒嗝.
李孝常一旁冷笑。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活着下山吧?他阴险的计量着。
待云魁一离开府中,他随即发出二封密函,只是--
可怜了那两只训练有素的信鸽,全落到了夏侯安的捕鹄网里。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观察,窥得李府飞出信鸽的固定方向,夏侯安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信鸽弄上手。
离开李府的云魁,立即完全清醒,他转个方向赴会合处见安仔。
"唉!小王爷,安仔这一趟啥没学到,倒学会了擒鸽术呢!"夏侯安自嘲一番,将两封信函交予主人。
云魁见过两封信后,勾勒起嘴角得意的弧度。
"小王爷,那上头写什么?"
"安仔,这捕鸽术可让你立下大功,单就这一封李孝常给长孙继业的倌,就可以治他们个造反之罪,你将这封信尽速交到司徒将军那儿。""那……另一封呢?"
"另一封是写给武穆山的巴烈……,大致是警告他我即将上山,并且要让我上得了山却下不了山……"
"哇!那不是唆使山贼杀王爷吗?原来那李孝常真的勾结了武穆山?""也不尽然,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不必在上头说,希望借由我的死拂起朝廷的报复,好趁机引起冲突……看来,真正被收买的人是这个巴烈……我必须趁懿儿的身分还投暴露前赶紧上山才是。"
云魁将武穆山的信函重新绑回鸽足,并予以放飞而去。
"小王爷,您怎么……那是封夺命信呀!"
"就算没有那封信,李孝常也会要我的命!云魁精悍的脊背屹立如山,他那身超凡的睿智及胆识,全化为笃定的微笑。
"可是在督都府时,他为何不动手?"
"那是李孝常奸诈之处,我若在他的府上遇害,他必难脱干系,况且司徒将军那大军压境的气势,也足够吓阻他的,而现在我为了女人只身赴贼窝,要真有个不测,那就死了活该,他可以推得一千二净。"云魁分析完,也已换好装准备启程。
"那王爷您……这不是大危险了--
"我若怕危险,那就干挽留在京城上林苑吟诗作乐,又何必出来呢?"
夏侯安心中霎时凛然,见识到主子智勇过人的另一面。
"这是我依照您的吩咐,交代那县令杨远亲绘的山寨草图,可他只凭大略印象而巳。"
"无妨!"收下草图,云魁即刻出发。
他誓必救回宝贝妹妹,当然--
他也绝对要直捣贼窝,抓到那荒唐落跑的贼丫头。
山寨位于武穆山顶,沿途除了山腰处一片业经开发的垦地及农合,再穿越一片虹树林,则只剩一条陡峭险径可以直通山顶。据说,以红树林为分野,一般人是绝对不敢轻易越界,以免触怒山寨中人,而误中陷阱。
云魁提高警觉,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棘林,在凌墨似的夜色下,他凭着超绝的轻功攀岩附壁,故塞不绕着山径前进,就像蓄势待发的夜鹰,他一步步地攀向那座传闻中易守不易攻的武穆山寨。
待抵达那平坦高原,纵观那片奇景,他终于明白,为何李氏意图夺取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