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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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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她的母亲,看到这样她会伤透心。她说,她从没打过她,但是她也没爱过她,她感觉自己从来没被她爱过。

男人什么话也没有。她继续说着,她的声音里有她自己的悲戚,她说自己是个不该出生的人,一出生就出生在了悲哀之中。

她向他侧了下脸,我的眼睛里没有泪。她说,因为我母亲生我时已经没有了泪眼。她闭口不讲她的过去,她以为谁都不知道她的过去,可这让谁都记住了,连不知道的人也记住了。她现在变得很老,老过她的年龄,老过她所经历的日子。没有泪腺的女人老得真快,快得无与伦比,无法遏止。现在我感到自己也在老去,肌肉一寸寸消亡,看看我的嘴,我的嘴唇上已经爬上了皱纹,连这里也老了。她叹息着,她让男人看她的嘴,她的红艳厚实的后。

他躺在那里,一丝不挂,两条腿像年轻人一样修长,羞涩。他望着她,他不敢看她,他沉默不语,呼吸声沉沉。

黑暗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音乐已经沉到了底处。她看着他,她一直盯着那个沉默的地方、他半胚半醒,他没有睡着,他也许在回忆,他在思索,他在想她说的话,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

女孩说起她的母亲以及她的美丽的命。她的外公会算命,她母亲出生没多久,他就要她认门前一株最老的樟树为娘。因为她的美丽以及她的命运,它能为她望得远一点。但是她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这株株树被公社破了,许多老树在那时候都被砍伐一空,她的那株也没能逃过。没有娘的女儿,就像外公预言的,她依然没能走远,这里的人谁都想走远,真走远的却没几个,也许一个,两个。另一个就是我,我想我走得连他们都认不出来了,他们不愿从我,内心里他们拒绝看到我。我长得太快,长得超出他们的想像,我快得已经老去,他们看到的我现在已经和他们一样的老了。

她一再说到老,她说着什么,仿佛想挽留着什么。

她脸贴着枕头,身子始在一起。男人望着她,他从后面接住她,她的身子真小,对男人而言,她又小又温暖。

屋子里的窗子用条纹的床单封着,地面有只带荧光的小闹钟在发着光,还有顶上灰白的天花板,窗外闪着的霓虹灯艳红的一闪一闪,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的身子真小,当她蜷在那儿时,床上都是她浓密黑漆的头发。男人抱住她弯曲的双腿,身子向她的臂膀挨去。他看到她睁大眼的侧面,她微微发硬的脖颈,柔软的耳廓,他用鼻子闻着她的耳廓,女孩颤抖了下。男人轻轻展开她的双手,他按住她的双手,她的身子,压着她,男人重重地压制着她。他望着她,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舔着她的耳垂,那弯曲的,布满细小汗毛的耳廓。女孩在他身子下面发出嘤嘤的声音,她蠕动着。男人的动作却渐渐变得专横、粗鲁,他死死压着身子下面的她,他舌尖不停地卷动,濡润,他将热气呼吁地喷到她的耳朵,头发里,后颈脖上,他吻着她,他发疯似地抱紧她,咬她光亮的肩头,他抓住她的乳房从后面开始进入,一下一下,重重地声嘶力竭地,一下又一下,女孩忍不住叫了起来,她扬起头叫了起来。她叫着叫着趴在了床上,他也跌倒了下来,他气喘嘘嘘地将自己的脸放在女孩的嘴边,身子也下来了,他的身子以很别扭的方式挨着她,他一定很难受,他的心里在哭泣,他将眼睛闭着,将整个面孔前向女孩,他请求宽恕,他渴望她,他从没有这么想要一个女人,他感到难过,他脆弱无比,他不再强迫她了。

女孩蜷缩着,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在幽暗的屋子里幽暗地发着光,她大张着眼睛,呼吸渐渐平静。屋子深处呈现出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有一刹那谁都在聆听,在夜的深处他们共同听到了一种很细切的声音,在地面下面,在喧嚣嘈杂的世界之外,在他们两个人的内心下面,他们都听到了那细碎碎的声音,就像衣链抖动的细碎金属声。女孩想着,很快用胳膊抱住了身边的男人,她将腿搁在了他身子上,她紧紧依紧了他。

他抽抽噎噎地哭着,他呼呼地喘着气。女孩将手摸向他的脸,他并没有哭,他已经睡着了,这里谁也没有哭泣。

涵玉爱她母亲,真的她好想她抱抱她,她忧伤地想叫她的小羊,咩咩咩——

涵玉最终对那个女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甚至忘了她的样子,她的身材她的容貌,她忘却了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还是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空间,留下了模糊存在的一个女人型的空间。

在父亲的世界里她无时不感到这种空间,她不用看就能感觉到。有时候她害怕独自面对这间屋子,在这个父亲的空间里,她能够感觉到别人的存在,她可以精细地感觉着。当她在周末到这里打开门时,她看着那些固定的木质家具,拖鞋,放在桌上荧荧的水杯。在屋子深处望着这些在夜色里沉静下来的物体,她能感觉到附在这些物体上的另一个人的味道,在她之前这些物体曾属于另一个人,另一双手,另一个被依偎拥抱住的手,她能嗅出在黑夜里那些被掩去的气息;等到她打开灯,呈现在光亮中的那些家具又成了她的,黑暗里那些属性立即消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屋子中央茕茕孓立。有时候她故意在盥洗室的水台上放一枚发夹,等下一周来,那枚发夹依然躺在那里,姿态僵硬地等待着她。她看着它,心里很难受的感觉。当她父亲将钥匙交给她之前,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早已存在,这里的器皿折椅已经被放置,这里早已有过主人,而现在她却自以为自己是主人。她想起祖屋的那间阁楼,在蒙满尘埃和木箱的边缘,属于她的塞着帐来的木床边,那里她可以任意翻动箱子,翻动衣物,那些秘密于她不是秘密,那些不是她的秘密仿佛也是属于她的。而在这里,屋子内部干净整洁,不粘灰尘,倒叫她手足无措。她需要一点人为的凌乱,人为的残损。有一次她在厨房水槽边发现两块瓷面间被脱落的缝隙,她仔细观察看,接着她在卧室里,门背后,看到墙纸被蹭破的一角。这里有它的历史,有它自己的隐秘的残损,这些残损拒绝着她的知晓,拒绝着这个自以为是主人的女人。

有时候父亲也回来这里呆上一夜,但极少极少,通常是出差回来他在这里睡上几个钟头,然后离开。他好像故意避开她例定的时间,尽量不影响她,不沾染到她的生活。有时候父亲把她看作母亲那样的女人,在她的世界外面行走,说话,然后拎着箱子离开。父亲去之前会告诉她他什么时候回来,而他肯定会在那时回来,之前他就彻底消失了,他不会给她打电话,他从不询问她的生活,他那副样子好像他全怪,他在为她的独立而骄傲,这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一种家的含义,一点亲情。

父亲也不大回到母亲那里,不回到那个城市以外的家里去了。偶尔他在她面前打电话给母亲说的便是女儿在我这里,很好。接着就没什么可说了,接着这种电话也极少极少,消失了。她成了父亲有家室的所有标志。女儿,一个家人的身份,接着就什么也不是,她因为一种先天的巧合和这个父亲在一起。她已经认不出他来了,这个昔日身背猎枪四处打鸟的父亲,这个用泥刀简易砌墙的男人。她知道她作为他女儿,完全是因为偶然因素,除此他们应该保持现状,她是他身后那个家的帷一联系。在某种程序上她给予他一点骄傲,因为她的学业,她青春的未来,他也需要这一点。为了这点联系他给予她所有想拥有的,她不必为得到它们而运用一些手段,这种东西他会给她很多很多,然而他却没有时间给她运用女儿的狡猾来谋求些什么,他没有机会给予她展现,最后他连仅有的交谈也无法给予她。很快他就将拎起箱子离开她,出差去这里,或那里。

现在这个小屋里就剩下了她,涵玉她要驱散这屋里的过去,她开始频繁地邀同学来玩,一群人在这里玩,碗碟摊开,杯箸狼藉,地板上足迹斑斑,她让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她的生机,充满她的笑声和交谈。有时候她会拉小美在这里过夜,不知为什么她害怕降临在这屋子里的夜,以及在夜色中所呈现出那种寂静和无言。她不能和空屋子在寂静中独处。有一次她和小美在一起,她们躺在地板上闲谈时,她突然听见了电话铃声,是父亲屋子里的。她从不用这里的电话,但电话铃响了起来,不是爸爸,决不是。小美看看她,深夜里铃声变得尖锐固执,并且持久地响着。涵玉站起身走到卧室,她父亲的床边,涵玉拎起电话,“喂——”只一刹那,电话的那头消失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静静的屋子里她望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放下了话筒。这时候她完全懂得是谁打来的,奇特的是她在那一刹联想到的却是自己拨打过的电话,她曾在遥远的沉默空白中发出固执的声音——是我是我,没想到在未知的地方仍有着这种声音的回音。这声音在这茫然的世界里隐秘者却又是随手可触,在空洞浩邈的世界中它犹如投入大海的石砾,激起的波澜微乎其微。微乎其微的是这声音竟也来到了这里,只因一种坚硬细碎的固执,这声音也来到了这里,涵玉感到自己意和这隐秘的声音如此的息息相通,她也曾试着在过去了的,属于别人的世界里留下一个空间,一个她的空间,然而这也只是她的执著,因为沉默很快就将湮设这一切,她那点声息也是如此卑微得可怜,纵然她为之震憾惊愕,为之毁了一般地战栗,但那也将微乎其微地消亡在随之而来的沿邈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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