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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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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去的时候一直有晓时温柔的声音。

2、

施剑,我真迷路了。我不知道门牌号,甚至几幢几单元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3楼。摸索了一阵子,确信凭自己是回不了家了,只能给他打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放肆,“小妖精,怎么就真的迷路了?啊?”

“好老公,你肚子饿扁了吧。”我揉着声音对他发嗲,然后——“笑什么笑,快点来接我,混蛋,有你这么损人、落井下石的么?我生气了,你说,为什么要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越说越委屈,这什么跟什么嘛,在山庄住的时候从没迷路过,季家大宅子从山庄门口望过去就能看到,就在山脚那颗大香樟旁,很好认。可是这种公寓,望过去这么一排,望过来还是这么一排,一模一样,我怎么认。

我们第一次吵架了,迷路事件升级为夫妻吵架事件。

我带着哭腔说:“我要回市区。”

他拿过我手里的东西说:“不许耍小孩子脾气。”他说得有点凶,又夹杂着点不耐烦,都下午2点了,还没进过食。我想想也是,他经常认为我小孩,肯定烦我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吧唧吧唧地掉了下来。

他的眉头皱着,说了句“季晓鸽,你惹我生气了。”就恶狠狠地把我扛了,还不忘在我屁股上狠狠扭两下。这回真是哭出声来了,“季英隼,你混蛋。”

他突然停了下来,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管自己哭,扯着喉咙喊:“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混蛋,你自私自利,你不顾我感受,你……”我想不出别的词,再也说不下去。

他加快步伐,爬上三楼,打开门,走进卧室,把我狠狠地扔在床上,动作一气呵成。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打着疙瘩,看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连忙往床外爬,哽咽着继续骂:“混蛋,你想干什么?你都不肯道歉下,你怎么可以这样。”

“季晓鸽,你给我闭嘴。”他把自己的大衣狠命地甩在地上,过来,气氛很不对。

当我吓得不得动弹时,他捏得我的下巴生疼,“混……蛋。”才出两个字。他便咬了,真的咬了,只是咬,很快,嘴里一阵腥味和咸味。他生气了,吮着我的血,吸血鬼。我开始疼痛得“嗯哼”。他便放了我,双手却禁锢得紧紧的,不给我逃脱的机会。我忍着痛,抖着唇对他说:“你讨厌我了,是不是?我就是爱耍小性子,我的脾气就是臭。趁还没结婚,你退了。没你的损失。”

“季晓鸽,你听着,”他盯着我的眼睛好陌生,那里有凶狠的气息,他真的生气了,“这辈子——你休想逃,这辈子——你记住了。”

“混蛋,为什么?你们都是混蛋……”我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好想好想,就那样不再出来。

2、

搬家来萧山的第一天我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好像昨天一整天都没吃饭呢。醒来的时候,嘴巴有点疼,应该又缺水干裂了。施剑不在,我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屋子都打开了,就是没他人,丫的,敢玩失踪,现在才几点啊。

我给他打电话,好久,他才接了.我问:”这么早,上哪儿去了?”

那边没反应,我’喂’了好几声,还是没反应,”信号不好么?”我再问,

“嗯,你醒了?”终于听得到他的声音.

“你在哪儿呀,买早饭么?我要鸡粒包,对了,昨天好像都没吃东西我怎么就睡了?”

“嗯……我马上回来。”

他是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没鸡粒包,我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就是没鸡粒包。我埋怨:“鸡粒包呢?”

他却在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把我抱住,死死的,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里。

“我饿。”

他给我泡了燕麦,看着我喝,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傻掉,跟他说:“不要这么看着我。”他今天一直没给我笑容,一大早的臭着脾气。我过去,在他面前做鬼脸,“回神了,回神了。”

他捉住我的手,塞进他的衣袋里,说:“你一二节还有课。”暖暖的,被他拉进车里。

“你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着,想着昨天把午饭给弄砸了,买寿司回来又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不知道我睡觉有没有流口水,今天他才绷着个脸。“我好好学做菜还不行么?”

我有点拙口钝腮地讨好他,他一手托着头一心一意地开车,没回我,好像在想自己的事情。我开始有些怅然若失,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下午去登记了吧,过些天,礼拜的时候去拍照。”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但确实是明明白白说给我听的。

“嗯。”在他眼里也许我似乎是应得心不在焉吧,其实我是真应得有点莫名奇妙的,刚刚的情况我还没调整过来呢。

于是他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公路上来了个急刹车,身子惯性地往前一倾,一阵恶心,喉头甚至出现麦香的味道,酸酸的味儿。

我想骂人的,整件事就是莫名其妙,‘神经帛还没骂出口,嘴便被堵了个严实。“呜呜”地抗议,恶心,推不开他,只能急急地去掰门把手想开车门。天煞的,他的门是数字的,打不开啊。

就那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他闪得够及时,只是两人的衣服都一塌糊涂。

他开始的表情表现得好像难以置信,接下来便皱眉了,按了一个按钮,说:“下车。”一阵眩晕,3月里,8点不到的太阳,不毒。但是晒着就让我头晕得难受,像要爆炸似的。

那股酸酸的味道有点冲,于是又一阵干呕。今天太阳再好,阳光多明媚,我也是笑不出来了。有东西一直在挤我的胃呀,挤得我黄坦水都出来了。

晕晕的,眼皮直打架,觉着太阳一个劲地摇,我很不客气地对它“嘿嘿“干笑。在我睡着之前,或者确切地说,是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之前,我软软地落入一个硬挺又温暖的怀抱。

高飙的海豚音在我的梦里萦绕了将近10秒左右,大腿也享受按摩达10秒,我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梦里拽出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喂。”

“小哥儿,你现在在那里啊?北京时间8点整了,今天是谢老大的课,谢老大啊,你昨天都翘了一天了,今天还翘啊。”

做梦,绝对是做梦,我明明已经坐着施剑的车出门了。

“喂喂,死人了?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躺在床上。”

“嘿嘿。”

“你——你去死。你就等着你的发型与化妆这课挂了吧。”

“燕子,我做梦你也打击我。”我闭着眼嬉皮笑脸。

“天哪,你——”

诶?手机被人从手里挖出。

“季晓鸽现在在医院,可能需要住不短的时间,你先跟你们学院的辅导员打声招呼……嗯,就这样……麻烦你了。”

惊恐地睁开眼,医院?天,我怎么会来这个世界上鬼魂聚集最多的地儿来的。

“施剑。”我瞧着他,他憔悴着他英俊的脸庞。

“醒了,把这个喝了。”他捞起我,被子滑落,发现穿了和他一样的白T恤。又是燕麦,我可以说不么?我不敢,“咕咕”地喝完它,胃里一阵暖。我发誓以后我真的不会再去碰燕麦了——嘴角的残渍,他竟用舌头舔了。胃里一阵不舒服,却也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了——呕吐物可不是件好东西。

“那个——我有什么病么?要住不短的时间。”我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他放了杯子,坐在床上轻轻搂着我,把玩着我不长的头发,嗅嗅,吻吻,直至吻上我的额头,鼻梁,嘴唇。好温柔。

“婚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是说‘吃饭‘那样平常的很。我反应过来却是吓到了。

“什么?”我承认我声音是高了点,我承认我确实被吓到了。他在笑,那种宠我的笑,我却想起了刚刚他那一声“下车”,那么凶,真是善变的男人,

我放低音量:“不是说5月一号么?今天才3月18号啊。”

“小哥儿,”他把我整个人都搂进他的怀里,轻磕着我光洁的额头,他的唇好柔软,“不要再离开我了,嗯?现在开始就和我在一起,学校——可以不去。”

“我——”我没离开他,我也想牢牢地抓住这个男人,“我想拿到毕业证书。”

他的双手从后面环过来,握住我的,然后一根根地拨弄我的指头,拉直弯曲,再拉直,再弯曲。我就那么傻傻地看着我的手指在他的手里被动活动。

“可以,只是——不要离开我。”我反手楼上他的脖子,拉下来,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主动伸出小舌勾勒他的唇瓣,第一次那么主动,因为我发现他很不安,他的不安却是来源于我。

良久,他抬头看看点滴,捧过我的脑袋,在我额头轻轻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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