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四)减不断,理还乱(1 / 1)
第三日,李砚奉皇帝的旨意,进宫小住,安排在凌烟阁。这天晚上,砚儿心血来潮,想敷个黄瓜面膜。于是先用热水后冷水地把脸洗干净,然后再脸上敷面膜,待几分钟过去,洗净,补充水分,很光洁。
一早进宫,路过御花园,看见皇帝的御辇向这边来,砚儿心知不可避,先遥遥一拜:“皇上万福。”兰妃也是一样。不久就有小太监来说免礼,请起。皇上让郡主折一束喜欢的花养着,说完便走了。
皇帝刚从太后那请安回来,心里正惦记着李砚,却遥见她在花丛中和兰妃说笑,说不出来的烂漫可爱,又素衣胜雪,衬得脸庞如白玉兰一般,虚心中更是涌起一片柔情,不忍她多拜,又见她如此喜欢花,于是特允她折回去养。待到得太后寝宫,姑侄二人先自寒暄一番。太后又央李砚说笑话,李砚一时间哪里想得到?只将那看过的武侠故事拿来应付,岂料众人都着迷了。砚儿心里感叹:原来《射雕》的魅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啊!直讲到郭靖初遇黄容弟弟的关节时,说累了,今天暂且到这里。众人追问情节时,砚儿只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惹得众人大叹不过瘾。
“砚儿丫头,真是古灵精怪啊!好啊,明天再讲。”
太后一开心,就把岸芷、汀兰赏了李砚,从此侍奉左右。三个具是欢喜,李砚欢喜的是姑母对自己关怀,两个丫鬟欢喜的是可以和性情如此开朗幽默的可人儿在一起,当下三人拜谢老太后。
砚儿从御花园挑了几株含苞待放的昙花回房,下午看了会书后,早早地用了晚饭,和屋里的小丫头搬了椅子守着昙花,等得昏昏欲睡。
当砚儿手表指针在十二点零五分时,昙花开了,居然发出了“啪啪的” 响声,只不过那响声很轻便罢了。砚儿推醒了身边的岸芷、汀兰,两个丫头揉着眼睛,便被昙花的香味及开花瞬间的美景吸引住了。昙花花瓣轻柔地打开,瞬间满室清香,那味比木樨浓郁,比栀子花淡雅,花瓣洁白透明,轻柔异常,仿佛舞娘旋转时盛开的裙朵。花持续开了两个小时,一会就谢了,只余留淡淡的香味,众人这才清醒过来。
汀兰想把花搬到窗台,砚儿忙说慢着,我来收拾,你们先回去睡吧。第二天一早,照例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砚儿今早做了点小点心和一点儿甜汤,请太后尝尝。”说着打开随身带的小食盒。打开盖子,第一层放的是一叠雪白的糕点,糕点中镶嵌着红绿丝,红的娇人,绿的淡雅,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砚儿,哀家刚用过早膳,就尝一小块,”说完用银筷子夹起一片,放到颊边,“清香扑鼻。”咬一口,“松软不粘牙,甜而不腻。”
“砚儿,你这个不是一般的红绿丝吧?”
“姑姑,这绿的是贡菊花瓣,红的是玫瑰花瓣,我将玫瑰花瓣也切成丝,一起用蜂蜜渍起来,做糕的时候放一点儿,很开胃的。”又打开第二层,只一盆汤,砚儿盛起半碗,舀了一勺递至太后唇边,“姑姑,你再尝尝这个汤,润肺的。”
太后就着着砚儿的手,喝了一口只觉得清甜无比,喝到一颗樱桃,发现是去了籽的,叹到:“真用心思!”又抿一口,只觉得回味无穷。便问道:“这里面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吃到嘴里软软的,像是达成绒的,这是什么花?”
“昨儿个皇上赏了盆昙花,半夜开的,我听娘说昙花可以做甜汤喝,就试着做了。姑姑可喜欢?”
“你这孩子,真是伶俐,真是好手艺。谁娶了你非笑死不可。将来哪个有福的去了。谁教的好手艺?”太后笑问。
“砚儿自小喜欢做些吃的,自然留心,家里厨娘教了些,后来去外面吃东西也总留心,不怕您笑话,只要我尝过,就一定做的出来。”
“陛下万福。孩儿给母亲请安,祝您福寿安康!”
“母后,一大早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砚儿做了早点来孝敬我,算你有口福,来尝尝咱们砚儿的手艺。”皇帝不客气地夹起一块糕,“甜的?”又嚼而咽下,“味道真好!”
“再喝口砚儿做的汤。”太后给他递了一碗。
这回皇帝慢慢品,细细尝:“这汤真好喝!不过也太费神了,把樱桃的核去掉,里面放的是昙花绒吧?实在是太精巧了!”温柔地看了一眼李砚,很给面子的开动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把平时三倍量的点心吃了个精光。
太后忍不住抱怨:“你这孩子,非儿难得给我做东西,你也不给哀家留点。这么好吃的甜点,都被你一人消灭了。”
“儿臣不知怎的,今日胃口特别好,觉得特别有滋味。许是砚儿做的合我口味。砚儿,以后还给我做啊。”韩非心说,呸,美的你!但是口里确是恭谨地答道:“多谢陛下赞赏。您觉的好的话,砚儿要加倍努力了!一会儿,我把这个汤和点心的做法告诉御厨,以后可以经常做。”上官啸不满地说:“你还是这么客气!”可是他又不忍苛责,只是喃喃地说:“那些厨子哪有你灵巧细心!”一双眼睛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韩非。
太后见状,打岔说:“砚儿,你自己吃过了吗?”
“没有。皇上和太后难道没有听说过厨子是不尝味道的吗?一个好的厨子,对于菜肴的把握应该是胸有成竹的,还要尝味道,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姑姑您说是不是?”
“恩,是这么个意思。”太后笑说。
皇帝则是大笑,然后用手指着李砚说:“你呀!鬼灵精!”
回凌烟阁的路上,岸芷小声抱怨道:“郡主真是偏心!昨天晚上瞒着我们做好吃的,一早去卖人情,居然不给我们留一点?” 汀兰附和道:“就是,就是!郡主只知道有孝心,一点也不心疼我们这些丫头。”岸芷又叹说:“丫头啊!真苦命啊!”
李砚点着两人的脑门,装做恨恨地说:“你们这两个丫头,真真是刁奴!就没有见过这么没规矩的。” 但遂笑道:“好啦!好东西呢,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早给你们留下了,回去热一下就能吃,保证不必太后娘娘吃的差!”嘻嘻!于是一路上两个丫头拍尽了马屁!
“郡主真好!”
“小姐是天下最好的小姐!”
“小姐居然想到我们,实在是……太感动了!”
李砚抚发:“真是败给你们两个了!牙尖嘴利!快点走,回去吃好东西!”
回到屋子,李砚思前想后,心潮澎湃。她又想到岸芷、汀兰侍奉太后日久,说不定会知道一点以前的事,于是唤道:“岸芷进来!”
“是,小姐。”
“岸芷,虽说姑姑把你和汀兰赏了我,可是在我身边,也不必客气。我心里有些疑惑想请你解答。”
“不敢当,小姐问吧。”
“前几天在宫里,我的事你也略有些耳闻吧,”见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么我失忆前,跟陛下好不好?”
李砚的话仿佛是平地起了个雷声,直把岸芷吓的一惊!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不安,被盯着她的非儿看了个正着。岸芷随即收敛,正色道:“好啊!陛下疼爱小姐像自家妹子一样。”
“没有旁的?”
“没有。”
“这可是跟汀兰说的不太一样。”非儿诈她。门外的岸汀兰忍不住抓紧了衣角,心里念道:“不能说啊!”
“什么?汀兰说了什么?”随即猜到是在诓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汀兰说的想必和我说的差不多!”
该死!居然被她识破,算了。非儿听了这话:“起来吧,别跪着了!”决定来个以静制动,于是脱下绣鞋,放松双脚,坐在床上,低下头半天不说话,手抱着膝盖,嘤嘤地哭,边哭边用手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直哭得喘不过气来。
岸芷慌了,马上叫了在门外的汀兰去打盆水给李砚洗脸,自己则是上前劝阻:“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伤身子。”
“不是这么简单,你们谁都知道,可是谁都不告诉我。为什么皇后老是为难我?为什么我拼命想也想不起来?难道是我得罪她了。头疼……”说着又是对着头一阵用力敲打。
这时候汀兰进来,拧了一把毛巾,给她擦脸。眼光和岸芷一个短暂的交流,安慰地说:“小姐没有得罪她,是皇上喜欢小姐,向王爷求亲,想让小姐进宫当皇后,”不过出了那件意外,皇上无奈之下听了宰相大人的话,娶了皇后,只好要了柳太妃的侄女。”
非儿顿时心火被吊起,好个没有主见的男人,而且已经左拥右抱了还觊觎我。不喜欢。
“那我以前对陛下……”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哎!真是一笔糊涂帐!
“好了,你们下去吧。死皇后,居然敢欺负我,I WILL GIVE YOU SOME COLOUR SEE 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