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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乃看到这行字, 说明作者菌正在调戏某些网站滴服务器……“奇怪,没有那个声音呢,这些人的声音统统都不是的。 ”

雷霆难以置信:“不会吧?当晚包厢里就只有这些人,再没有别人了。池清清你会不会搞错了?要不要再听一遍?”

“怎么可能搞错,我的记忆力很好的。”

马啸也附和地说:“记忆力再好也有可能出错, 要不你还是再听一遍吧。”

为了慎重起见, 池清清同意再听上一遍录音, 也听得更加仔细认真。最后, 她仍然坚持自己最初的判断不变。

“还是没有,这里头真没有我听到过的那个声音呢。”

“可是池清清,你只听到凶手说了两句话而已,真的可以百分百确认他的声音不属于这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雷霆的反问, 让池清清有些拿不准地迟疑了一下:“嗯……我当然不敢百分百的确认, 毕竟也不是很熟的人的声音。要不我再听一遍吧。”

听到第三遍时, 池清清勉强挑出了一个声音:“这个好像有点像——只是有一点啊,因为有着类似的低沉嗓音。”

马啸马上查看这个声音属于谁,发现与之匹配的名字是许哲。就是那个声称在场几位同学中没有任何人和廖晨有过节的人。

雷霆与马啸重新在口供室找许哲问话时, 他一脸疲倦,哈欠连天,对于自己一直滞留在公安局无法离开的状态十分不满。

“请问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今天明辉结婚, 我还要去吃喜酒呢。现在能不能走了?”

二十三位嫌犯在案发后都被要求留下配合调查,直到池清清专程赶来分辨完所有的声音后,不符合者才被允许离开。新郎高明辉因为当天要举行婚礼,是第一个得到通知可以离开的人。

雷霆神色严肃地看着他问:“许先生, 有人告诉我们,你和廖晨之间存在矛盾,能不能具体说明一下呢?”

许哲一怔:“谁说的?是谁这样胡说八道?简直放他妈的狗屁。”

气得爆了粗口后,许哲忽然有所了悟地问:“是不是陈云海说的?你们千万别相信那家伙的话。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女生不喜欢他喜欢我,所以他最近看我各种不顺眼,现在居然还含血喷人起来了。我和廖晨没什么矛盾,他和廖晨才有矛盾呢。知道吗?我们以前念大学的时候,他曾经怀疑过廖晨偷了他的手提电脑。”

马啸很有兴趣地问:“哦,陈云海为什么怀疑是廖晨偷的?”

“因为当天宿舍最后一个出门的人就是廖晨,所以手提电脑不见了他头一个就怀疑他。”

“那么当时他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许哲哑然了一下:“那倒没有,因为陈云海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事情并没有摊到明面上说,只是在背地里跟人嘀咕可能是廖晨偷走了手提电脑。”

也就是说陈云海和廖晨并没有正式闹翻,不存在明面上的过节。而就算两个人为此闹翻过,事隔几年后才来为此杀人,似乎也说不通啊!

不过,好不容易才查出一个与廖晨有过节的人,两名刑警还是都很上心地继续追查这条线索,又把陈云海叫到另一间口供室问话。

面对两位刑警的盘问,陈云海爽快地承认自己怀疑过廖晨偷了自己的手提电脑,但是绝不承认是自己下毒毒死了他。

“警察同志,你们说,为了一台手提电脑我至于杀人吗?更何况还是好几年的事了。我怎么也犯不着这会儿来翻旧账是吧?我脑残啊我?”

这个杀人理由的确太牵强,无论是马啸还是雷霆其实都不认同。只不过有了线索就要追踪,不可能不闻不问。

“警察同志,是谁告诉你们我怀疑廖晨偷过我的电脑?”

陈云海想知道哪位同学“出卖”了自己,但是警方当然不可能向他透露这一点。不过,他自己倒是不难猜出来,冷冷一笑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许哲吧?他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居然还咬起我来了。”

马啸最喜欢在审问过程中出现这种类似狗咬狗的局面,因为那对于审讯极有帮助。他再次兴致勃勃地问:“哦,许哲的屁股怎么不干净了?”

“据我所知,他曾经和廖晨打过架。”

雷霆听得精神一振,马上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

陈云海说,毕业前夕的一天晚上,他很晚才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怪异。当时宿舍里乱七八糟的,廖晨和许哲两个人脸上都带着青紫淤伤,似乎是刚刚打过一架。不过当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们却一起否认了他那个打架的猜测。

“警察同志,我敢拍着胸脯打保票,那天他们绝对是打过架,只是不承认罢了。至于为什么会打架我就不清楚了,也猜不出来。不过,你们可以去问他要答案了。”

陈云海的一番话,让两名刑警又再次走进了许哲所在的口供室。当他们对他抛出那个为什么会在大四那年和廖晨打架的问题时,他的神色明显变得很不自然。

“那个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跟廖晨的死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我可以发誓。”

马啸神色严肃地告诉他:“我们不想听你发誓,我们只想知道你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许哲含糊其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们……是为了一个女生打架。”

雷霆紧追不舍地问:“为女生打架?你的意思是你们当时在争风吃醋。”

许哲苦笑了一下说:“谈不上争风吃醋,因为那个女生并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

“那个女生是谁?”

“她……是我们系的系花秦薇,当时是学校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你们为什么会为了她打起来?”

许哲支支吾吾地说:“因为……我那天晚上很无聊,所以……对着电脑屏幕上她的一张泳装照……那个……你们懂得哦?”

马啸明了地点头:“你对着她的照片手-淫是吧?”

许哲神色尴尬地点点头:“结果……不巧被廖晨看到了,十分愤怒地跑过来朝我脸上砸了一拳。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暗恋秦薇,可能觉得我亵渎了他的女神吧,所以打了我。我当然不会白白挨打,就这样跟他干了一架。”

“你怎么会有秦薇的泳装照?”

“在她微博上找到的,是她和朋友的合影。我只要转存一下图片就行了。”

马啸叹口气说:“所以我一直不准我女儿在网上上传任何照片,就是不想让她沦为别人的意淫对象。对了,这个秦薇现在在哪儿?”

“她一毕业就出国了,去了加拿大。”

“那你还有她的照片吗?”

许哲迟疑了一下,被雷霆敏锐地捕捉到了,蓦地明了地问:“我想,她那张泳装照一定还被你好好地保存着吧?”

许哲尴尬地一笑:“好吧,真是瞒不过你们的火眼金睛。是的,那张泳装照我的确还有保存,手机里相册里就有一张。”

两名刑警很快从许哲的手机相册里调出了那张照片,看到了秦薇的真容。照片上的秦薇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十分出色。她穿着一套性感的红色比基尼泳装,和另一个穿沙滩裙的漂亮女孩一起坐碧波粼粼的泳池边。美好身段在比基尼的衬托下一览无遗,的确很能满足男人的yy幻想。

从顶楼那户人家离开后,雷霆先打电话向总部那边解除警报,再按下电梯准备下楼回家。

之前雷霆十万火急地往上楼跑时,“池鹦鹉”也重新飞回了顶楼,隔着一面玻璃窗旁观屋里发生的事。客厅的窗户没有拉窗帘,她可以看见雷霆在跟那名施暴男子进行交涉,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鸟的听力可不像狗那么灵敏,而且这家安装的双层玻璃窗也相当隔音。

“池鹦鹉”不明白雷霆为什么没有对那个施暴男子采取措施就离开了。这让她心急地直接从顶楼过道中一扇半开的窗户飞进来,停在他肩膀上怪声怪气地质问。

“你为什么不抓他呀?千万别告诉我因为是老公打老婆,属于家庭纠纷所以你不管啊!最讨厌警察把家暴当成家务事置之不理。打人明明就是犯法的事,凭什么老公打老婆就不算了呢?”

雷霆苦笑着说:“你冷静一点。这不是家暴,也不是强-暴,而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地在玩s-m。这个我实在管不了啊亲。”

“池鹦鹉”吃了一惊:“s-m——你的意思是他们在copy《五十度灰》?”

“没错,你刚才看到的一切相当于中国版的《五十度灰》。”

原本以为是暴力折磨的罪恶行径,谁知到头来人家情侣其实是在玩性-虐游戏。“池鹦鹉”有些发窘:“呃……不好意思,我误会了,让你白忙一场。”

“没关系,那种情形很难让人不误会了。换了是我,也照样会以为自己目睹了犯罪行为。好了,现在没事了,回家吧。”

回到家门口后,雷霆才发现自己刚才走得太匆忙,以致于忘了带钥匙,现在进不了家门,除非按门铃把父母一起吵醒。还好有“池鹦鹉”在,她自告奋勇飞回卧室帮他取钥匙。

“你的钥匙放在哪里?”

“就搁在大门旁的那个柜子上,不过那串钥匙有点沉呢,我担心你可能拿不动。”

“我先试试吧。”

从雷霆卧室敞开的窗口飞进屋后,“池鹦鹉”直接飞到大门玄关处的柜子上,试着用爪子抓起那一串钥匙。钥匙串的确有点沉,她虽然努力飞了起来,却飞得很吃力。好不容易飞回雷霆身边时,她已经接近累瘫状态。

伸出双手把“池鹦鹉”连鸟带钥匙一起接住后,雷霆含笑对她说:“神奇girl,真是太感谢你了!”

顿了顿后,他又说:“光口头感谢太没诚意了,你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晚饭吧?”

回答雷霆的却是一连串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可能是太过疲倦的缘故,“池鹦鹉”的灵魂在落于雷霆双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自动脱窍而去,返回了自己的身体中。取而代之的是鹦鹉小东西不明就里的啁啾声。

意识到此鹦鹉已非彼鹦鹉,雷霆一边满脸失望地把小东西放进笼子里,一边在心底不无遗憾地想:关键时刻,池清清怎么就走了呢?上次想请她吃饭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这次总算说出了口,结果她却没听到。

次日上午,池清清如愿以偿地接到了广告公司的录取邮件,这让她很开心。而接下来还有一件令她更加超开心的事,雷霆打来电话问她中午有没有空,说是想请她吃饭报答昨晚她为他取钥匙的事。

心仪的制服帅哥来邀请自己一起共进午餐,池清清当然有空了,哪怕没空也会想办法挤出时间来的。其实吴悠这天中午又叫了她一起吃饭逛街买衣服,但是接了雷霆的电话后,她立马重色轻友地在微信上通知她自己恕不奉陪了。

吴悠并不介意,还替好友高兴呢,回复道:“池清清,他主动来约你吃饭,这是个好兆头呢。没准他也看上你了,那样你们成为一对cp就指日可待。”

“唉呀,他只是约我吃顿饭而已,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可不想被误导哦。”

虽然嘴里说着不想被误导,池清清心里还是忍不住要浮想连翩:雷霆是不是果真也对我有意思呢?如果真的是,那他会不会在餐桌上向我表白呀?——呃,打住打住,池清清,你最好不要脑补太多。也许人家就只是想要单纯地请我吃顿饭表示感谢呢?你这样希望多多,到时候要是落了空,可就要失望大大滴!

临近中午下班时分,池清清特意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衣裳,再掏出口红补了一下妆。对镜中的自己感到满意后,她打算出发前往约定的餐厅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公司大门,就意外接到雷霆打来的致歉电话。

“对不起,池清清,我今天中午来不了,改天再请你行不行?”

池清清心底涌起一阵浓浓的失望,忍不住追问缘故:“为什么?是不是工作很忙?”

“是啊,上午一直在出现场。”

“你今天又出现场了?哪里又死人了吗?”

“嗯,一位独居老人被发现死在家里。”

池清清吃了一惊:“独居老人,怎么死的?”

“暂时不清楚,人死了最少一星期,具体死因还要等法医的解剖。”

“啊!死了一星期才被发现,那岂不是都臭……”

池清清打了个寒战没有继续说下去,忽然有所明了雷霆来不了的原因。刚刚出现场见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他现在应该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吧?

“我明白了,你现在一定没有吃饭的胃口,对吗?”

雷霆苦笑了一下:“不只是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臭烘烘的。我不想过来薰晕你。”

这天上午十点左右,s市110接警台接到一个女人的报警电话,称邻居家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怀疑是屋里那位独居老人出了意外。

这位独居老人姓卓,原本与儿子一起生活,可是他儿子不学好,正经的工作不愿意做,只想赚快钱发横财。一年前,他儿子和一位损友一起合伙抢了一家金店,此后两人一直在逃。

马啸当时是负责这桩抢劫案的经办警察。这一年来,为了找到潜逃的犯人,他每隔段时间就会来找卓大爷谈话。想知道他儿子是否有和他联系过,如果有,希望他能交代出儿子的下落。可是,卓大爷一直否认自己与儿子之间有联系。

因为卓大爷的儿子是逃犯,他家在辖区派出所内自然是挂了号的特殊住户。接到出警通知,得知卓大爷极有可能在家出了意外,所长就电话联系了马啸。马啸立刻叫上雷霆一起赶到现场。

那时候,卓大爷的房门已经被强行撬开了。雷霆刚一进屋,一股强烈刺臭的尸臭就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哪怕戴了防毒口罩也然并卵地没用。等到走进卧房,看见床上那具高度腐烂,蝇蛆密布、肿胀发黑、尸水遍地的狰狞腐尸时,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体内翻腾,无法自控地冲出屋子开始狂吐。

虽然时令已经入秋,但是这几天的天气却是秋老虎模式,热得和盛夏有一拼。卓大爷死在家内至少有一个星期,已经烂得一塌糊涂,臭得铺天盖地。不只是雷霆吐了,其他几位在场协助的派出所警员和鉴证人员也大都吐了。法医老夏刚带的一名实习法医还连吐带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

马啸和法医老夏是现场唯二两位全程保持淡定模式的人,他们可谓已经百炼成钢。其他人则是出屋吐一阵,再进屋干一阵,如此反复艰难地完成了现场勘查工作。

雷霆这一回吐得比前两次更厉害。因为不光有腐尸的视觉冲击,更有腐臭的嗅觉冲击,两大冲击共同夹击,让他生理性反射地呕吐不止,哪怕吐到胃都空了还是止不住的干呕。但是马啸却表扬了他。

“年轻人,今天表现不错。虽然还是吐了,但吐归吐,吐完嘴一擦照样进屋干活。很好,值得表扬。一会收工后我请吃午饭,当然,前提是你吃得下。”

雷霆哪里还吃得下饭啊,胃口全部败光了。想起自己今天中午还约了池清清吃午饭的事,他只能遗憾万分地给她打电话道歉,告诉她自己没法赴约了。不仅是因为他现在没胃口吃饭,更因为他在现场染了一身浓浓的尸臭味。

尸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而且那股臭味很难散尽,哪怕洗澡换衣服也很难完全处理干净。出过现场后的几天内,警察身上可能都残留着那股恶臭的味道。

雷霆这天没有吃午饭,直接回了宿舍洗澡。洗了半个钟头才出来,让同宿舍的小丁帮忙嗅嗅自己身上还有没有臭味。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二话不说又转身进了浴室,又在里面耗了半个钟头。

几乎消灭了大半瓶沐浴露后,雷霆终于把自己彻头彻尾洗干净了。他走出浴室,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抓紧时间休息片刻,小丁还在一旁故意逗他。

“雷霆,饿不饿?我请你吃饭吧,隔壁街有家川菜馆的毛血旺做得别提多好吃了。”

雷霆有气无力地骂他:“这时候还跟我提毛血旺——你小子太无良了!”

下午上班后,马啸拿着刚刚申请到手的法律文书,叫上雷霆一起去了医院调查方莹的就医信息。

方莹的就医信息并不支持雷霆那个家暴的猜想,她没有过任何因为可疑的外伤前来就诊的病例记录。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们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件事。

今年八月上旬,方莹曾经有过一次在妇科看病的经历。而病例上俨然记录着,她是因为前几天的意外流产来做后续检查的。

确认了一下方莹做检查的日期后,记忆力极佳的雷霆马上有所联想地说:“马叔,按这个日期推算,方莹流产的时候正和刘安国一起在云南旅游。刘安芬还说她在昆明时因为阑尾炎住院开刀了,显然阑尾炎只是借口,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她流产了。”

马啸奇了怪了:“刘安国患了无精症,方莹却怀了孕,显然她一定和其他男人发生过性关系。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她的生活中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呢?”

池清清十分关注这桩命案,一来她以闪电的临时身份在案发现场配合过警方的勘查工作;二来也是她发现了方莹的破绽。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苦心谋划要杀害自己的丈夫。

“没有,她推得一干二净。虽然猜出了凶手是谁,也猜出了凶器是什么,可目前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全部没法证明。接下来我们要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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