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出院？”程德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的望着病床上那个，这样的身体竟然想要出院。
“嗯。”凌羽扬淡淡的回应。
“现在你的身体根本不合适出院。”
“程爷爷，我不能不回去，你知道的。”
不能不回去。
凌羽扬嘲讽的微笑了下，无奈至极。
程德方拍拍凌羽扬的肩膀，深深的为凌羽扬感到心痛。
“好吧，只准你回去一天，明天一定要回来。”
“谢谢，程爷爷。”
阳光从窗子里面照进来，照到凌羽扬苍白的微笑，虚浮又灿烂。
“凌羽扬，你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陆紫萌端着早餐推门而入，有些气恼。
“紫萌。”凌羽扬叹息。
“凌羽扬，我是你的女朋友，可是我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问你，是想有一天你能主动的告诉我，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怕我担心麽？我说过的，愿意做你的聆听者，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心打开。”陆紫萌情绪有些激动，音量不由得拔高。
“紫萌……我……咳咳……”凌羽扬低咳了几下，右手搭上胸口。
“小萌，冷静些，羽扬的心脏会受不了的。”程德方出言相劝，实在不想看到他们有争执。“你们好好说话，我去开出院证明。”说着走了出去。
“你要出院也可以，你去哪里我陪着你。”陆紫萌怎么也不会放心现在这个样子的凌羽扬一个人回去。
“好，你在路边等我就可以了，我不想你去那个家。”
陆紫萌见他答应也不再提过分的要求，只要能离他近点，她就安心。
凌家
凌羽扬走入正厅，凌老爷子，凌老夫人，还有自己的父亲凌炎，都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看那阵势，看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场鸿门宴。凌羽扬温文有礼的问候屋内的三人，然后不卑不亢的站着，等待着凌老爷子的判决。
“夜不归宿，你可真的越来越有长进了。”凌老爷子对凌羽扬开口，从来都是夹枪带棍话中藏刺，就连眼睛都是斜瞄着。
“羽扬，昨天去哪里了，爸爸很担心你。”这句话并非假话，凌炎当知道凌羽扬没有回家时，真的为他担心，这个孩子从来都不让人操心，竟然夜不归宿。
“谢谢爸爸关心，学校要办毕业典礼，我被留下来了。”凌羽扬对凌炎有些刻意的疏远，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是不想靠的太近。
“哼！学会撒谎了，真有本事。”凌老爷子“啪”一掌猛击茶几，杯子被震得掉到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羽扬，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们院长的，院长说活动在9点就结束了，你在9点后到底去哪里了？”凌炎不禁也对凌羽扬产生了怀疑，“我们这样的家庭，要是被弄上报纸，后果会非常严重。，爸爸希望你说实话。”
“呵……”聪明如凌羽扬，早听出了他们话外音，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紫萌牵扯进来，那么就打死不认好了，“爸爸，连你都怀疑我了，要是我再说也只是越描越黑。”
“你这是在对说话，没有规矩的东西，这个家里的人你根本就放在眼里啊。”凌老爷子大喝，花白的头发都跟着颤动。
“这个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的存在，更加没有人把我放在眼里过。”今天索性就挑破了这层关系，早走晚走反正都要走的。
“羽扬，对长辈说话要注意分寸。”凌炎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严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这个样子，”笑容可掬的对着凌炎，一字一句道，“您难道不知道吗？”
凌炎当场被问的哑口无言，羽扬出生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他和他妈妈身边。
“凌羽扬，你要是还想待在这个家，就给我安分点。”凌老爷子怒斥。
“待不待在这个家根本就无所谓的。”
“好，好，好……非常好！”凌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气得嘴角抽蹙，“造反了，凌炎，这就是你和你那个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
“爸……我……”凌炎竟然不知道怎么回话，他不确定当年和刘颖被迫分开的时候，刘颖已经怀了孩子，去做亲自鉴定的想法不是没有过，可是要是万一真的不是，那属于他和刘颖的美好记忆都会因为一纸鉴定书而摧毁。可是第一次见到羽扬，就觉得好亲切。
“请家法！”凌老爷子斜瞄了一眼呆立的儿子，对着佣人大吼。
佣人很知趣的用最快的速度递上了藤条。
“不打你，你就忘记了是谁在养你了。”说着手里的藤条毫不留情的挥在了凌羽扬单薄的身体上。
凌羽扬猝不及防的倒退了一步，堪堪站稳，被藤条抽到的地方如蚂蚁啃噬般疼痛。
凌老爷子最讨厌凌羽扬那种傲气，从小到大从来都不吭一声痛。藤条再次举高，狠狠抽下去。
这一下没有落到凌羽扬身上，凌炎挡在了他面前，挨过藤条之后，凌炎才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刺痛，疼得他额头冒冷汗。
“爸，不要打了，羽扬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凌老爷子知道凌炎为他求情，看在唯一的儿子面上最后还是给了他台阶下，“哼！你是好好管管，明天给我答复。”
重重扔下藤条走了出去。
偌大的大厅里面只剩下两父子。
凌炎怔怔的看着凌羽扬，仔细的端详他。
其实凌羽扬长得更像刘颖多一些，但是那双眼睛像他，可是眼气不像，凌羽扬的眼睛更加的亮，璀璨如星芒，却蕴含着说不清的寂灭，深沉得根本看到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凌羽扬捂住嘴唇咳嗽起来，身子轻晃了一下。
“怎么了，不舒服？”凌炎这才发现凌羽扬的脸色非常苍白，嘴唇的色泽也很淡。
“没事，感冒了。”凌羽扬不着痕迹的避开父亲的手，淡淡回答。
凌炎发现，他不了解这个儿子，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自从他进凌家，他都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现在想想好似在餐桌上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家里举办的一些聚会他都很少参加，很多时候下班回到家里就算见到了，凌羽扬都只是礼貌的打声招呼，然后什么话都没有了，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其实在凌炎心底，是存在着怀疑。
凌羽扬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